天哪!难道他是???不可能!山高皇帝远的,皇家的人怎么舍得离开那繁华热闹、琼楼玉宇的京城,来到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遭罪!
(我真是想多了,皇家的人金贵着呢,哪会来这破地方。)吴济济想着这没有可能。
可这满满一桌的菜自己都吃了半天了,没有毒的呀,自己父亲可是精通草药之人。村里人大病小病只要父亲一出手,立马就能药到病除。
自小起,我便跟随家中长辈穿梭于山林之间,翻山越岭、踏遍每一寸土地去采摘各类草药。
无论是深山幽谷中的珍稀品种,还是常见于路旁草丛的普通药草;不管是含有剧毒能致人死命的毒物,还是温和无害可入药救人的良品,对于它们的特性和功效,我早已了如指掌,可谓是如数家珍!
此时,李睿渊紧紧盯着眼前的她,心中不禁打起了鼓来。瞧她那副模样,实在让人心生疑虑,哪里还敢轻易动筷啊!
只见他紧皱双眉,犹如两条相互纠缠扭结在一起的黑色毛毛虫,牢牢盘踞在额头之上。
而那原本隐藏在皮肤之下的青筋,此刻也因为紧张与不安,微微凸起,清晰可见。
他满心狐疑地暗自思忖道:“看这情形,这食物到底有没有毒性呢?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她突然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动作迟缓而又笨拙,仿佛一只受伤的蜗牛正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行起身。
那张原本还算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上面布满了惊恐万状的神情,让人见之胆寒。
(完了完了,不会真有毒吧,我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吧。)
“你,你这是怎么啦?”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她,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子,行为如此怪异,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只见吴济济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这才哆哆嗦嗦地从脖子上移开。
他先是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随后那张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庞上瞬间布满了埋怨之色。他的嘴巴撅得高高的,仿佛都能挂上一个沉甸甸的油瓶了。
“你先前为何不说清楚啊!害得我的胆子差点就被吓破了……”吴济济一边抱怨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对方,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哼,要是早点告诉我需要试毒,我也不至于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啊!)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对面那副如万年寒冰般的面孔此刻却变得愈发冰冷起来。
那紧绷的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冷若冰霜,仿佛能够掉落下无数锋利无比的冰碴子来,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心生惧意。
“哦,哦。忘了,小人是乡野里的山野村夫,一时间习惯不过来,还请公子见谅。公子,为何还不吃?”
吴济济看着他望着桌子上的菜迟疑不决,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的懵懂,那模样就像个呆头呆脑的傻子。(公子咋还不吃,难道真觉得有毒?)
“等等看!”李睿渊惜字如金,他的话语就如同从千年寒冰之中挤出一般,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那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庞宛如被寒霜覆盖,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情感波动,仿佛能够将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渣。
就连他说话时的语气,也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似乎只要靠近他一点,就能感受到那股能把人冻僵的冷冽。
吴济济撇撇嘴,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心里暗自吐槽,用个膳还要这么磨磨唧唧、矫情万分。
这是要看着我会不会死才肯吃的吧!活该受罪!富贵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吃饭不爽利!(这些富贵人就是麻烦,吃个饭都这么多穷讲究。)
李睿渊眼尖,瞥见了他那副神情,似乎在嘲笑自己。脸色一沉,黑得像锅底,不悦地道:“你知道你这副表情在我的面前可以死千次百次了。”
吴济济吓得一个激灵,脸色瞬间变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差些没摔倒在地,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身子还忍不住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公子,我连做个表情都要那个那个!”(哎呀,糟糕,惹公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中满是惶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是你的主子,你不懂得尊重,要你来做什么?要来气我吗?”李睿渊气得脸都红得像关公,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吴济济赶忙讨好地操起自己刚刚吃过的筷子,夹了一块油汪汪的红烧肉放置他碗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诶诶,这不是没习惯嘛,总要一些时日的!”(公子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
李睿渊瞪着碗里的菜,坐在那里身子像被弹簧弹开一样往后移开一大截,满脸都是嫌弃。
仿佛那不是一块美味的红烧肉,而是一只令人恶心的长满毛的大虫子:“你那筷子,是你刚刚吃过的吗?”
吴济济看着筷子,一脸茫然,挠了挠像鸡窝一样的头发,咧开嘴笑着说道:“对啊!怎么啦?”(这有啥不行的?公子也太讲究了。)
她可不知道不可以用自己吃过的筷子给公子夹菜,要用公筷!
李睿渊把面前的红烧肉往她那边狠狠一推:“这个你吃!”
那盘红烧肉在桌上滑出老远,汤汁都溅了出来。
吴济济一脸愕然,嘴巴张得大大的:“公子不是说,小人每样菜都只准吃一块吗?”
李睿渊的额头拧成了一个榆木疙瘩,那表情仿佛能吃人:“下人吃过的筷子,夹菜给本公子吃,你觉得妥吗?”
他声音拉得很高,就像拉响了的警报,震得屋子都嗡嗡响。这小子怎么这么蠢,连当个奴才都不会。
吴济济眼睛瞪大了,像两颗铜铃,吃惊地看着李睿渊,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原来是嫌自己脏啊!她野丫头的脾性瞬间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