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县城门,阳光洒在一片喧嚣热闹的阵列上。
吕布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三千兵马之前,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
五原郡的百姓们听闻吕布即将上任,纷纷赶来送行。
他们许多人眼中满是不舍,竟举族表示要跟随吕布一同迁徙。
吕布心中既感动又忧虑,诚恳地道:
“乡亲们,朔方是边境之地,条件艰苦,充满未知的危险。”
“诸位不要勉强,还是回去吧!”
人群中一位老者站出来,目光坚定地回应:
“将军,五原郡又何尝不是边境?我们不怕吃苦,就想跟着您!”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表达着他们坚定不移的决心。
吕布耐心劝说百姓回去,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追随的百姓越来越多。
魏续凑到吕布身边,轻声道:
“家主,要不干脆就让百姓们跟上吧,他们这股子执拗劲儿,怕是劝不回去了。”
侯成唏嘘不已,叹道:
“可要安顿这么多百姓,绝非一件简单的事啊,衣食住行,样样都得操心。”
宋宪也跟着叹息一声,咬牙道:
“看来只能苦一苦草原人了,从他们那儿获取些资源,才能安置好百姓。”
侯成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草原人凶悍无比,如此行事,必然引发一场龙争虎斗,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吕布骑在那高大威猛、毛色如血般赤红的千里驹上,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一群群热情追随的百姓。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朔方无尽的憧憬和期盼,心志坚定而又炽热。
吕布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些朴实无华的百姓,如此义无反顾地追随着自己。
还慷慨地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吕布清楚信任与希望的分量之重,也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重大的责任。
他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被周围无数颗小星星环绕着,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此时的吕布,威风凛凛,气势磅礴,仿佛整个神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终于,吕布下定了决心,猛地扬起肌肉鼓胀的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挥,大声喊道:
“好,乡亲们,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吕布,那咱们就一同前往朔方!”
“东方有我们新的家园,有我们共同的梦想和希望!”
话音未落,百姓们瞬间沸腾起来,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激动得手舞足蹈,甚至有人喜极而泣,泪水模糊了双眼。
震耳欲聋的欢啸声响彻天地,似乎要冲破云霄,直达九天之上。
在不远处的城楼上,丁亮目睹了一切,脸色阴沉,冷冷断言:
“吕奉先如此得民心,必成朝廷心腹之患!”
丁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疑惑问道:
“何以见得?”
丁亮脸庞阴鸷,眼中闪烁着嫉妒与不安的光芒,分析道:
“吕奉先能征善战,又野心勃勃。”
“等到他在朔方羽翼丰满,还有谁能制衡他?”
“爹,您不要养寇自重!”
丁原陷入了默声思索,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张杨走上前来,霸气十足地道:
“将军何须忧虑,我能制衡吕布!”
丁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
“哦?稚叔有何办法?”
张杨自信一笑,解释道:
“普通百姓哪懂得什么是忠心,他们不过是谁给他们好处,就盲目地追随谁罢了。”
丁原眼前一亮,微微点头,觉得张杨所言有理:
“稚叔真知灼见,丁某佩服,哈哈哈!”
张杨成竹在胸,接着断言:
“朔方荒凉无比,等百姓吃尽苦头,缺衣少食,自然就会回五原。”
丁亮满脸猜忌,眉头紧锁:
“万一吕布夺回青盐泽呢?朔方可就能发展起来了!”
“一个发展起来的朔方非常危险,比鲜卑还要危险!”
张杨听闻,几乎脱口而出:
“若真如此,有了青盐泽,对丁武猛也很有利啊。”
丁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感慨道:
“没鹿回部兵强马壮,奉先要扫清障碍,从他们手中夺回青盐泽,谈何容易呐。”
张杨连忙附和,深以为然:
“丁武猛所言极是,没鹿回部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奉先此次任务艰巨。”
丁亮心中好奇,忍不住追问:“没鹿回部真的有这么强?”
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显然对鲜卑部落的实力缺乏了解。
张杨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缓缓介绍道:
“没鹿回部的首领,可是窦宾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仿佛在提及一个传奇的存在。
丁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诧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窦宾?鲜卑部落的首领,竟是汉人?”
张杨叹了口气,感慨地回答:
“没错,窦宾之父窦统曾为大汉雁门太守。”
“为避大将军窦武之难,逃亡草原,改姓没鹿回氏。”
大将军窦武与刘淑、陈蕃合称“三君”,为天下高门名士的精神领袖。
丁亮听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对没鹿回部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张杨平复心情,语气中充满了忌惮:
“窦宾此人,极为精明。他利用鲜卑的武勇,称霸河套地区。”
“又凭借自己汉人身份的便利,向并州等地贩卖私盐、购买铁矿。”
“积累了巨额财富,实力愈发强盛。”
“如今,就连匈奴都不敢轻易觊觎他的草场。”
丁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如此看来,吕布这次完蛋了!”
丁原脸色一沉,严厉地训斥道:
“草履小儿,不知大局,给老夫住口!”
丁亮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爹,等吕布吃了苦头,自然会向您求救,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丁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丁亮见没有被反驳,心中一阵窃喜,得意忘形道:
“如今吕布是爹的义子,也就是我家家奴罢了!”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羞辱他。”
丁原顿时恼怒不已,大声责备道:
“放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称奉先一声大哥!”
丁亮非常抗拒,满脸不情愿道:
“爹,他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让我叫他大哥?”
丁原见儿子如此执迷不悟,怒不可遏,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
“竖子不足与谋!”
他的背影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显然对丁亮的表现彻底寒心。
丁亮望着丁原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慌乱。
他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出神。
张杨看着满脸不服气的丁亮,眉头微皱,耐心劝道:
“公子行事切不可目光短浅。”
“奉先此次前往朔方,虽困难重重,但他若能成功,对咱们都大有好处。”
“若只盯着眼前恩怨,日后怕是会后悔。”
丁亮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轮不到足下来教训丁某,丁某自己心中有数。”
“吕布不过是个侥幸得势的莽夫,何足为惧。”
张杨见丁亮如此固执,便不再言语,心中暗自盘算。
丁原虽有能力,可生了丁亮这样一个草包儿子,行事冲动且毫无远见。
长此以往,丁家注定会走向没落。
自己如今还需暂且隐忍,暗中积攒力量。
寻机另谋出路,不能被丁家的衰落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