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领域 第77章 插曲——艾泽尔 2

“贸易路线的防御情况怎么样了？” 埃尔兹里·诺伊尔问道。

“比我愿意承认的还要艰难。黄昏山谷南部最近崛起了一个部落军阀。他成功避开了我们所有的攻击，还对霍洛·谢德城的许多贸易商队进行了报复。” 克拉尔·卡塔格回答道。

卡塔格大族的族长，军阀克拉尔，是个高大的兽人。他身高七英尺，令所有人都望而生畏。浓密的黑色胡须遮住了他大部分红色的脸庞，橙色的眼睛深陷在坚毅的脸上。他那令人胆寒的身躯在餐桌旁显得格外突出。

“洛，很高兴见到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都好几周没见到你了。” 陶里·卡塔格在餐桌对面说道。

“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想和你叙叙旧，但山谷的局势似乎很严峻。” 洛低下头表示歉意，然后继续听埃尔兹里和克拉尔的对话。

陶里撅起嘴，嚼着食物。

艾泽尔默默地把自己的甜点递给陶里：“洛现在有点忙，我保证她肯定很想你。” 他小声说道。

陶里高兴地接过草莓蛋糕：“谢谢你，艾泽尔。顺便说一句，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艾泽尔和洛的父亲微笑着说：“这就是我的洛，总是专注于最重要的事情。”

克拉尔的一个妻子点头表示赞同：“我听说了，据说她在决斗场上从未输过，真是个厉害的魔法师。”

洛的父亲回应那位美丽女士：“你知道吗，洛最近成为了一名大师级魔法师。难以置信吧？她才23岁，却和那些训练了几十年的魔法师一样强大！”

洛的母亲补充道：“她毕竟是个天才。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天才也需要休息。父亲，克拉尔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市议会的成员，作为城主，我理解霍洛·谢德城的利益至关重要，但为了今天的特别宣布，我们能不能先不谈战争的事？”

“什么特别宣布？” 艾泽尔问道。

埃尔兹里皱起了眉头：“洛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在培养她成为为我们城市效力的强大魔法师。很快，她就会参与到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些战斗中。而你却希望我们停下来？我不会仅仅因为你想在无知中享用美食就停止讨论。”

洛的母亲羞愧地低下了头：“请原谅我。”

埃尔兹里叹了口气：“不过，我们不妨现在就宣布，之后再继续讨论。”

“我来说可以吗？” 克拉尔问道。

“说吧。” 埃尔兹里点了点头。

克拉尔环顾了一下餐桌：“我们两个大族是霍洛·谢德城，乃至整个暗影之境最强大的家族之一。诺伊尔大人和我多年来一直是朋友和伙伴，所以我们决定让两家正式联姻，让他的孙子和我的女儿结为连理。艾泽尔和陶里将在夏天订婚并完婚。”

“什么？” 艾泽尔惊呆了，身体僵硬，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陶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

洛手中的叉子滑落，掉在盘子上发出声响：“对不起，祖父，我可以离开一下吗？”

“你可以走了。” 埃尔兹里挥了挥手。

看着妹妹低着头走出房间，艾泽尔感到心沉了下去。尽管她的白发遮住了脸，但他发誓自己看到了一滴眼泪。艾泽尔站了起来。

“艾泽尔，我还没允许你离开。” 埃尔兹里冷冷地说道。

艾泽尔没有理会他，追着洛跑了出去。

陶里恳求地看着克拉尔：“父亲，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 克拉尔点了点头。

陶里也站起身离开了。

“这些孩子啊，三个都这样。” 埃尔兹里摇了摇头。

艾泽尔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餐厅，却到处都找不到洛。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艾泽尔用手抓了抓白色的头发：“这太乱套了，一切都不对劲。” 他喃喃自语道。

“艾泽尔，等等我。” 陶里喊道。

艾泽尔转过身，看到美丽的兽人女孩向他跑来：“陶里？你在这儿干什么？”

“和你一样，找洛。我猜她用了敏捷魔法，跑得很快。靠两条腿你是找不到她的。”

“我觉得我的腿还算不错，虽然我施展敏捷魔法的水平很烂。” 艾泽尔叹道。

“我不否认你说的任何一点。幸运的是，我是个多系魔法师，而且刚好也是橙光系的。” 陶里咧嘴一笑。

“你总是不忘提醒我这点。” 艾泽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在我们去找我妹妹之前，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陶里问道，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整个联姻的事情难道不荒谬吗？假设我们真的结婚生子，我们的孩子会是混血儿，他们会是不育的。”

陶里皱了皱鼻子：“我最近听说有个混血儿有了自己的孩子。人们对混血儿的看法可能是错的。我们的社会长期排斥他们，所以我们对他们了解得并不够。说不定混血儿根本就不是不育的，也许只是生育率很低，或者流产的概率很高，又或者有其他原因。”

“也许吧，但不管怎样，诺伊尔家族的血脉都难以延续下去。”

陶里挠了挠脸颊：“艾泽尔，我觉得你祖父没打算让你延续家族血脉。洛是魔法天才，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她可能会嫁给其他天才魔法师，以确保诺伊尔家族血脉的魔法优势。”

艾泽尔不安地搓着手：“即便如此，陶里，我们是朋友。我们多年来一直都是好朋友。你总是支持我。甚至在我发现自己不会魔法的时候，洛和你都在我身边鼓励我。当我的魔法终于显现时，你还送了我一件正宗的黑色魔法师长袍，那时我还只是个新手。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的。”

“花了不少钱，还走了点私。” 陶里眨了眨眼。

“这就说到我的重点了。我很感激你，你漂亮、风趣，各方面都很出色。而我却没什么优点。我配不上你。我只是某个富家的无用子弟。”

“哦，艾泽尔·诺伊尔，你远比你自己认为的优秀。” 陶里坚定地说道。

这些话比他想象中更触动艾泽尔的内心。

艾泽尔颤抖着吸了口气：“陶里，我们的订婚不能成真。我妹妹，她……”

陶里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我知道。但这个决定不是我能做的。我们两家的家主达成了协议。”

艾泽尔抓住她的手：“其中一个是你父亲。他很疼爱你，如果你求他，他会听你的。”

陶里笑了笑：“我父亲确实很爱我，但他首先是个战士，我们家族也是如此。职责高于一切。他不会改变主意的，因为这门婚事能让我们两个家族都更强大。作为长子，你必须先结婚，而你祖父已经决定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陶里挺直了背：“此外，我是卡塔格大族的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会服从家主的意愿。我早就知道自己迟早要结婚，也早就接受并坦然面对这个事实了。”

“陶里，这……”

“这就是暗影之境的规矩，艾泽尔。作为卡塔格家族的一员，我享有很多特权，家族对我的要求就是要履行职责。如果我逃避这最重要的责任，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艾泽尔低下头，无奈地说：“我明白了。”

陶里紧紧握了握他的手：“说实话，我父亲告诉我要结婚的时候，我有点担心。我不知道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确定一点，为了家族和他的家族，我会履行我的婚姻职责，支持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陶里嘴角上扬，露出微笑：“但是，当我听说对方是你，那个傻气又天真的艾泽尔，那个总会多给我一块蛋糕的卓尔精灵，那个在我和洛弄坏我家马车时帮我们背锅的人，那个一直善待我这个只会打架的傲慢小兽人的人。嗯，当我知道是你时，我承认我很开心。”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泽尔的脸涨得通红。

“嗯，你可以先抱抱我。” 陶里走近他说道。

艾泽尔缓缓伸出僵硬的手臂，抱住了她。

“我不介意你的私生活，但要是你把她们带到我们的婚床上，我就杀了你。” 陶里小声说道。

“…… 好的。”艾泽尔咽了口唾沫。

洛躲在角落里听着。

恭喜你，艾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