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季贺辰强装镇定地说道,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身体上的疼痛。
“你是要急死我吗,快让我看看啊!”沈若初心急如焚,话语间带着些许哭腔,不由分说地上手轻轻去拨开季贺辰的衣领。
随着衣领被缓缓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沈若初的心猛地一揪——只见一条厚厚的绷带从季贺辰的肩头缠绕而过。
胸前也同样缠着一道,仿佛将他整个人紧紧束缚住一般。
而伤口处,白色纱布原本想要掩盖住那狰狞的鲜血,可却终究无能为力,丝丝缕缕渗出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深深地刺痛着沈若初的双眼。
刹那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的声音因极度的惊恐和心疼而变得有些沙哑。
面对沈若初的关切与质问,季贺辰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安慰道:
“没事,别哭,一点都不疼了,真的。”然而,这样的回答显然无法平息沈若初内心的波澜。
“是时远对不对?一定是他!他为什么突然把泽泽的抚养权给我了?是不是因为你答应了他什么过分的条件?”沈若初越加焦急起来,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
此刻的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越想越是觉得事有蹊跷:
“对啊,我只顾着高兴能够得到泽泽的抚养权,怎么就没有仔细想一想,就算时远放弃了,那蔡秋琴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手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贺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不要儿子的抚养权,你赶快收回成命啊!”,
“冷静,冷静,你不要这么着急嘛!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答应时远的。”,
“警察把他带走了,而且他被判三年有期徒刑,是他爸妈心甘情愿把泽泽的抚养权给你的,我什么都没答应他的。”,
“是吗?”,沈若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但是也答应了他父母的一些条件,就是恢复和他们家所有的生意往来。”,季贺辰坦白说道。
“老天终于开眼了,时远他罪有应得。”,沈若初说了一句。
“你这两天总让我不断的感动了,若若。”,季贺辰满含深情的说道。
“我又做什么让你感动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沈若初微笑了一下。
“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了我竟然放弃了泽泽的抚养权,只有我了解那对你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做这个决定,你一定很痛心吧?”,季贺辰看着沈若初问。
“不提这个了,你看现在抚养权不是已经归我了嘛!”,沈若初打趣道。
“嗯,不提了。以后我们只说开心的,再也不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了。”,
“若若,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加倍的对你好的,我一定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相信我,好不好?”,季贺辰拉着沈若初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当然相信了,以前就是因为我们对彼此都不够相信,所以才让我们之间有了那么深的误会。”,
“牵连出了这么多事,也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本应该开心快乐的时光。我希望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要再我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好不好?”,
“嗯嗯。”,季贺辰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等到一瓶点滴打完,沈若初急不可耐的换下病号服,就准备去时远家。
“你身上有伤,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躺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只要抱到泽泽马上就会回来的啊!”,
沈若初对即将要回自己病房的季贺辰说道。
“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呢?蔡秋琴那个老巫婆,如果看到是你一个人去的,她肯定免不了要为难你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刚刚我已经安排好司机了,等我回病房去换个衣服,马上回来,等我啊!”,
“你手上有伤,我去给你换衣服吧!”,沈若初说着,慢慢的扶着季贺辰开始走。
季贺辰心里顿时跟吃了蜜一样甜。
到了时远家门外,只见大门紧闭,家里好像没有人一样。
司机进去敲了好一会儿门,保姆才开。
沈若初立马就跑了进去:“泽泽呢?我儿子呢?”,
只见蔡秋琴夫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愁容。
看到沈若初进门,蔡秋琴就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沈若初啊沈若初,我儿子之所以走到这步都怪你!”,
“当初要是他没有爱上你,听我的话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结婚了,我儿子他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成了一个阶下囚啊!”,
“都怪你,都怪你!”,说着蔡秋琴就扑上来拽着沈若初撕扯起来,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沈若初身上一样。
沈若初一把推开了她。
“别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那么好欺负 ,你儿子走到这步,怪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沈若初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你放屁!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既然你心里没有我儿子,不爱他,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是我儿子拿刀逼着你嫁给他的吗?没有吧!如今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竟敢上门来把我的孙子要走,你休想!”,蔡秋琴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