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滴在那孩子的脸颊上。
她赶紧抬手擦去,生怕惊扰了他的睡眠。可心里的痛苦却无法抹去,反而随着每一滴泪水的落下,变得更加沉重。
沈若初坐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心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季贺辰依旧会笑着看着她,那个小小的身影也会扑进她的怀里,甜甜地叫她“妈妈”。
可现实却残酷得让她无法逃避,她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却无能为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沈若初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开,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替他们承受这一切,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
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攥住衣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可现实却残酷得让她无法逃避。
她只能坐在这里,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心里却早已痛得无法言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贺辰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贺辰,你感觉怎么样?觉得还有没有不舒服?”
季贺辰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他微微侧头,看到沈若初正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欣喜和担忧。
“贺辰?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沈若初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到他。
季贺辰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沙哑:“我……还好。”
沈若初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将水杯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慢慢来,别急。”
季贺辰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些,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
沈若初立马起身拿过旁边的保温瓶,倒出来一小碗当归红枣粥。
“我让小蔡特地给你熬的,补气血的,来,我喂你。”,
沈若初边伸手去扶季贺辰。
“我自己可以起来,老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都昏迷不醒了,还嘴硬。”,
“老公,怪我,一直都以为你身体强壮无比,永远都不会倒下去,老公,对不起。”,沈若初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哭,老婆。儿子还没醒呢?”,季贺辰看了一眼隔壁床说。
“嗯,医生刚过来说,一切都没问题,最迟明天早上就醒了。”,
“来,张嘴。” ,
没一会儿,沈若初就喂季贺辰喝完了两碗当归红枣粥。
季贺辰看着她细心的样子,心中一阵柔软。他慢慢喝下粥,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沈若初还要再去盛时,季贺辰立马制止了:“你把我当猪养啊老婆,我已经吃了两碗了。”,
“多喝一些,补血,保温饭盒里还有呢。”,
“不喝了,来,老婆,坐这咱俩说会儿话。”
“老婆,谢谢你。”季贺辰把沈若初揽在怀里柔声说道。
沈若初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嗯。”,
“老公,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沈若初突然有些严肃的说。
“什么事?你说老婆。”,
“我想等你和儿子都完全康复出院以后,找个时间,我们去派出所,给泽泽改个姓吧!”,
“让他跟着你姓季,不再姓时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没怎么。我就是对他们家完全失望了,他们不配拥有泽泽,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姓时。”,
季贺辰听了并没有及时回话。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我哪会不愿意呢,我求之不得还来不及呢!”,
“那你为什么不吭声?”,
“我是担心泽泽,怕他以后长大了知道怨我。”,
“怎么会。儿子这次的命是你给的,如果没有你及时给儿输上这血,儿子很可能连命都没了。”
“更何况这几年,你对泽泽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视如己出。只要你愿意,你不要顾及其他,一切我说了算。”,
“可是时远家就泽泽这一棵独苗了啊!如果跟我姓了,恐怕……”,
“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真扫兴。你不愿意拉倒,就当我没说,赶明我给我儿子再找个爹,改姓人家姓去,哼!”
沈若初一扭头,假装生气说道。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他随别人的姓。”,
“改改改,等我们出院了立马就去改。”,季贺辰立马‘认怂’道。
“哼,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老婆,以后我再也不敢在老婆面前装了。”,
看着季贺辰那个怂劲儿,沈若初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只有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让我笑出声来了。”,
“嘿嘿,老婆开心就好。”,
季贺辰一把把沈若初搂在怀里,两个人轻声细语着。一块看着旁边的儿子,希望季恩泽能早点醒过来。
殊不知,病房外,一双充满恶毒的眼睛正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