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山贼溃逃,老村长去世
高大壮的左腿被山贼戳伤,他在地上翻滚挣扎,几乎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
突然,一个眼睛上插着箭的山贼轰然倒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受伤的腿部。
就在这时,围攻他的山贼们如同见鬼一般,四散而逃。
高大壮挣扎着抬头,只见林峰如战神一般屹立在高岗之上,气势如虹。
他紧抓旁边的眉尖刀,勉强撑起身体,尽管一瘸一拐,却奋力向前冲锋,口中高呼:“杀贼啊,杀贼啊!”
他的呼声如同野火,点燃了人们的热血。护院、青壮年和村民们纷纷汇聚而来,跟随在他身后,呐喊声震天响,冲锋的阵势如虹。
他们所过之处,山贼们溃不成军。
远处的杨明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向杨光呼喊:“大哥,快走!”
随即,他朝着河边的方向逃窜。
高龙也同样逃得飞快,但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让他忍不住回头,只见一人身中一箭,倒在他不远处。
这惊悚的一幕仿佛给他的双脚注入了新的力量,他的速度瞬间提升,如同弹簧般疾驰而去。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原本嚣张的山贼如今如同丧家之犬。
“杀啊!”
尽管高大壮全身三处带伤,但他的斗志却更加旺盛。眼见山贼们接连溃逃,他怒吼着挥刀紧追不舍。
然而,伤势过重使他在奔跑中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但他仍然挣扎着爬起。
与此同时,鲁鸿光也在一路追杀山贼。
月色虽然明亮,但远处的目标仍然模糊不清。他失去了杨光的踪迹,愤怒使他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追上去便是一阵猛砍。
山贼们逃到水田区域,沿着田埂逃窜,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龙。
那些失足跌落的倒霉蛋和被同伴挤下田的贼人,全都变成了活靶子。
田水深及脚踝,泥泞难行,一旦落下便难以动弹,很快就被追来的村民乱棍打死。
“让开!让开!”
鲁鸿光心急如焚,竟然将挡道的友军一把推入田中,然后撒开双腿狂奔而去。
一个村中的青壮年见状,连忙提醒他:“山贼头头往那边跑了!”
鲁鸿光闻言立刻改变方向,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转瞬间就将友军甩在了身后。
他所选的路并非近道,只是田埂稍宽且岔道较少。他连续穿越几块水田,突然撞见了两个山贼,其中一人竟是山贼头目。
然而这两个贼人已无心恋战,只顾逃命。鲁鸿光迅速追上,一刀便将那名喽啰砍倒在水田中。
山贼头目耳畔传来惨叫,吓得他魂飞魄散,心中暗恨为何父母没赐他四条腿。
身后,鲁鸿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山贼头最终选择放弃逃跑,紧握刀柄转身与鲁鸿光对峙。
“铛!”两柄刀猛烈碰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鲁鸿光动作迅猛,不等对方反应,便迅猛抬腿,精准地踹向对方的裆部。趁对方痛苦弯腰之际,他一刀将山贼头目砍倒在田中。
鲁鸿光追至河边,部分山贼已成功渡河,而另一些则跳入小河中,挣扎着向对岸跑。
“大哥,快点!”杨明已至对岸,焦急地向河这边呼喊。
杨光心急如焚,但鲁鸿光如疯狗般紧追不舍,甩都甩不掉,他已经追了快两里地了。
山贼们过了水田区便四散奔逃,竟无人愿意与寨主并肩。
眼见杨光即将抵达对岸,鲁鸿光眼疾手快,捡起一杆遗落的山贼短矛,竭尽全力投掷而出。
杨光离河边仅几米之遥,却突感背后一股强烈推力,短矛狠狠刺入他左侧后背。他无力支撑,扑倒在水里。
杨明欲下水营救,但见林峰已持弓赶来支援,便急忙收回脚步,大喊:“撤!”
杨光虽受重伤却未死,他挣扎着爬起,见弟弟居然不顾自己生死,气得险些吐血。
“来啊,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他挥舞着手中的刀,怒吼着,背上短矛仍赫然在目。
鲁鸿光面露狞笑,持大刀缓缓逼近:“狗贼,你也有今天。”
双方交战,胜负立分。
杨光根本就不是鲁鸿光的对手,重伤之下更是力不从心。
鲁鸿光如猫戏鼠,不欲立即取其性命,却想慢慢折磨杨光至死。他每次攻击都避开致命部位,转眼便在杨光身上留下四五处伤口。
林峰则趁机搭弓射箭,又射倒几名山贼,同时对着鲁鸿光喊道:“战斗岂能儿戏?你磨蹭什么!”
鲁鸿光默不作声,一刀挥向杨光的脖颈,然后弃刀望向江面,陷入沉思。
“老……老爷不行了!”家仆的惊呼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高大壮他那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老爹高福,闻声急忙跑向老村长,却只见老村长静静地躺在地上,已无生机。
这位德高望重的村长,可能是由于受到过度惊吓,竟然在此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高福惊愕之余,嘴巴微张,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翻涌,却化作无声的哽咽。他无力地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随着夜色渐深,村里响起了几声鸡鸣,打破了这悲伤的寂静。
高大壮带着家仆匆匆赶回,感受到现场沉重的气氛,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扑倒在爷爷身边,放声痛哭。
高福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说:“别哭了,家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高大壮强忍住泪水,抽噎着回答:“张彬正在指挥仆人们将家中的财物搬回去。但有些已经被山贼抢走了,我们还不清楚具体的损失情况。”
高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扶我起来,我们先回家吧。”
高大壮扶起父亲,小心翼翼地抱着爷爷的遗体,带着满腔的悲痛踏上归途。
夜风呼啸,吹得高福逐渐清醒,他喃喃自语:“串联起来了,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高大壮好奇地问:“父亲,怎么了?”
高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些山贼明显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随着天边第一缕曙光的出现,高福严肃地吩咐道:“天亮后,你立刻去县城,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你堂哥。”
高大壮的堂哥高大俊在青峡县担任吏房典史,虽然品级不入流,但手握实权。
若将县尉比作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那典史便如同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司法、刑狱与治安。
高福显然已有打算,准备联合全县的士绅抗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