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此事无法转圜,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你这奴才,哀家便为福珈添上一副嫁妆,福珈以你的平妻之身嫁入你家,还不快谢恩?”
阿理头也不敢抬,不住地磕头,“奴才叩谢皇上赐婚,叩谢太后恩典,奴才定当好好对待福珈……”
正当此时,太医到了,渣渣龙宣太医入内。
太医先给太后诊脉,诊脉时神色却十分古怪。
太后一脸严厉地盯着老太医,老太医吓得略微有些发抖,最后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皇上和太后,老臣无能,诊不出太后是何病症,许是劳累过度?”
太后一听,立马笑着说道:“皇帝你就是关心则乱,哀家都说了没什么,只是要好好休息。被你们扰了半天清静,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渣渣龙点点头,“那皇额娘好生静养,朕会让内务府再送个得力的嬷嬷来慈宁宫伺候。李玉,带这个侍卫去库房,朕也给他些赏赐,不能薄待了福珈姑姑。”
太后长吁一口气,挥了挥手。
玫嫔迫不及待地拉着湘常在告退了。
渣渣龙带着大如、海贵人、阿理一道回了乾清宫。
李玉识相地遣退所有宫人,阿理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渣渣龙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李玉,把那个赤色鸳鸯肚兜给谨贵人和海贵人看看。”
李玉赶紧把手中一直拿着的赤色鸳鸯肚兜递给绣娘出身的海贵人。
海贵人仔细观看那件赤色鸳鸯肚兜,自信地说道:“启禀皇上,这赤色妆花缎是只有宫里主子才能有的面料,绣工精美,针脚细密,上面的鸳鸯尾羽用雀金线绣成,栩栩如生。由此可见,这件赤色鸳鸯肚兜确实是宫里的手艺。”
渣渣龙喝着茶听完这番话,直接将手中茶杯砸了过去,开始怒吼。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故意布下这个局,今日让朕去慈宁宫!”
吼完又站起身走到阿理面前,照着阿理的心窝猛踹,“老老实实说实话,朕还能饶你一命!”
海贵人吓得直往她的好姐姐身后躲,大如却是嘟嘟着嘴,一脸懵逼地看着渣渣龙。
“皇上为何突然发如此大火?不是要给这侍卫赏赐让他以平妻之礼娶福珈姑姑吗?”
阿理听到大如问出的这话,都懵逼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宫里还有这么蠢钝如猪的人吗?
谨贵人不是出了名的聪慧吗?
难道说她是故意这么问,刺激皇上,好让自己死无全尸?
真是个活阎王!
阿理深深地觉得不能再任由大如乱说话继续刺激渣渣龙了。
于是他跪着膝行到渣渣龙面前,抱着渣渣龙的小腿,要想办法把锅全甩给太后,对自己不利的话肯定是一句也不能说。
反正她是太后,肯定比奴才活路多。
阿理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地陈述着,“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愿将全部事实告诉皇上。”
“奴才一直都努力当差,想要多挣些赏钱。太后怕猫,之前奴才上树抓野猫,得到了太后赏识。太后便经常宣奴才伴驾,太后说奴才长得像一位故人,喜欢看奴才舞剑。”
“渐渐地,太后总是对着奴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还开始对着奴才动手动脚,奴才只是一介奴才,哪里敢反抗……于是就从了太后……”
“慈宁宫还有个夜班侍卫,姓凌,他是最开始勾引太后的,是太后的第一个男宠。皇上不信可以拷问慈宁宫的宫人便知。”
“这个凌侍卫正好今儿晚上当值,前几日他休沐,太后好像还甚是想他。”
“求皇上饶命啊,奴才实在是无力反抗啊。”
渣渣龙的脸色越来越黑,这时他才仔细端详这个大胆狂徒的五官,竟然有些神似十七叔!
十七叔!!!
难怪当年十七叔暴毙,皇阿玛都不许大办葬礼。
难怪之前皇阿玛就总觉得弘曕和元澈长得很像,难怪太后非要将元澈过继给慎郡王、把弘曕过继给果郡王!
当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明明慎郡王福晋是太后亲妹妹,为了打消自己的疑心,将弘曕过继给慎郡王府岂不是亲上加亲,非要这么折腾一遭。
原来事情的真相在这儿。
原来当年自己的养母熹贵妃早已与十七叔有奸情……
当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