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的病情在皇后的精心照顾下,已经有所好转。
太医和皇后都守在二阿哥病床前,世兰看着无辜的孩子苍白的小脸,有一瞬间恍惚。
太医说,二阿哥以后需要静养,要少说话,不能劳累,不能跑跳,也不能练习骑射,更不能进行房事……
皇后伤心欲绝,相当于自己的嫡子成了个废人,以后注定只能当个药罐子。
世兰将带来的两只老山参递给太医检查,太医细细地查看过后说道:“这两只百年老参极为难得,用来给二阿哥补身子是极好的。”
皇后感激地看着皇贵妃,“皇贵妃如此厚礼,本宫真的很感动。”
世兰挑眉看着皇后,低声说道:“太医都退下吧。”
所有人都退下了,殿门口只留下了宝芝和素练。
皇后心不在焉地问道:“有什么事便直接说吧,如今殿内都是你我的心腹,你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
世兰笑了,“你还真是了解我呢。”
“昨日妙妃滑胎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皇后有些伤感地说:“昨日便听说了,若不是你拦着,慧妃便要被降位了。”
“世兰,凭心而论,打理后宫,你比我做得好,我是不敢那样打断皇上说话的。”
世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咱们这位皇上,薄情寡行,可不是什么长情良善之辈。”
“他不过是忌惮我哥哥和我背后的乌雅氏一族,也忌惮你身后的富察氏一族。”
“昨日若不是我拦着,慧妃被降位,那她往后在宫里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皇上这是借机在打压她们高家呢。”
“若真让他对高家开了刀,往后遭殃的,岂知不会是你我的娘家?”
皇后震惊地捂住了嘴,低声说道:“你怎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还敢妄议朝政?”
世兰皱着眉头,甩了甩帕子,“这有什么不敢的,他还真敢杀了你我不成?”
“那帮臭男人定的规矩,咱们为什么就必须遵守?”
“遵守的人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皇后被世兰的三连问给整不会了,但是细想想,世兰说的真没错啊。
世兰接着开口说道:“照着线索查出来了,妙妃实际是被地上泡了油的小石子滑倒的,那些石子至少泡油三个月以上。”
“而且那些小石子,大量的出现在万方安和、月坛云居、武陵春色附近的小路上,你觉着,这宫里谁的嫌疑最大?”
皇后瞬间换上了一脸怒容,声音都有一丝颤抖,“若是你们三人的胎都出了问题,毋庸置疑,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永琏,分身乏术,连宫务都是靠你管着……”
世兰无语的撇了撇嘴,“我知道不是你,也不是富察氏。若是你们,怎么会同时对三个人动手?尤其嘉嫔不过一介贡女,她就是生上十个八个,也不影响你的嫡子位置。”
皇后闻言,却是浅浅地笑了,“想不到你平时威风凛凛,关键时刻脑子倒是转的特别快。”
世兰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我根据情况分析,只能是乌拉那拉氏干的。”
皇后听了,当即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乌拉那拉氏!”
世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指着皇后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你别听到乌拉那拉氏就先幸灾乐祸。”
“乌拉那拉氏朝堂上没人了,全是破落户,靠着祖宗余荫和裙带关系勉强维持体面。”
“你说咱们这位皇上是会爆出乌拉那拉氏的罪行呢?还是直接下药让韵贵人暴毙?”
“他会不会故意引得我去猜疑是你干的,然后让你猜疑永琏病重是我干的?”
“永琏突然病重,你查清原因了吗?”
皇后听完,咬牙切齿地说:“已经私下查清楚了,是纯嫔干的,我已经安排人动手了。”
“至于你说的,我也觉得皇上会这么干,毕竟他并不想看到我们俩和睦相处,他巴不得咱们打起来才好。”
世兰懒懒地说:“纯嫔的事儿,随便你,你自己处理。”
“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明日便一块儿去三堂会审,把乌拉那拉氏给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