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小镇子里,市场本应是公平交易的地方,却被黑暗的阴霾所笼罩。
米行里,那米商一脸狡黠。他将沙子混进白花花的大米中,一边搅拌一边暗自得意。有顾客前来买米,看着那看似饱满的大米,并未察觉异样。“老板,这米怎么卖?”顾客问道。米商笑眯眯地说:“这可是上好的米,价格公道,十文钱一斗。”顾客付了钱,背着米袋走了。米商看着顾客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囔:“哼,这些傻子,这米里掺了沙,成本可低多了。”
酒肆中,酒保正偷偷地往酒坛里加水。那原本香醇的酒,被水稀释得淡而无味。一个路人走进来,闻着那酒味说:“来一壶酒。”酒保麻利地打了一壶酒,收了钱。路人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这酒怎么这么淡?”酒保却厚着脸皮说:“客官,这酒就是这个风味,您慢慢品就好了。”
这些昧着良心的商户们,靠着这些欺诈手段赢得了丰厚的利润。他们拿着钱去打点官府,将一包包的银子送到县官的府上。县官收了钱,对他们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商户们还不忘去财神庙孝敬财神爷。王掌柜对着财神爷的雕像恭敬地拜着,嘴里念叨:“财神爷,我给您送来了不少金银,您可要保佑我财源广进啊。”他身后跟着的仆人抬着一箱箱的财物。
这些商户们的日子过得极为逍遥自在。李富商家中妻妾成群,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他拥有着千顷良田,那肥沃的土地都归他所有。豪宅一座接着一座,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而穷苦老百姓们呢,他们心地善良,对待神灵也是诚心实意。张老汉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几文钱,那是他连一块肉都舍不得买才省下的,都恭恭敬敬地放进了财神庙的功德箱里。他对着财神爷的雕像哭诉:“财神爷啊,我一直本本分分,为何还是如此穷困潦倒啊?”
旁边的刘大娘也跟着说:“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地干活,可还是吃不饱饭。那些坏人做着缺德事,却过得那么好。”
一位年轻的后生愤怒地说:“这是什么世道!那些商户欺诈我们,官府也不管,财神爷也不保佑我们。”
张老汉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们没有办法啊,只能继续熬着。”
年轻后生握紧了拳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要揭露这些人的恶行。”
然而,一位老者却摇摇头说:“孩子,你太天真了。那些人有钱有势,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穷苦百姓们只能在饥饿和困苦中挣扎,他们的善良和真诚在这个黑暗的世道里没有得到任何回报,而那些作恶的商户却依旧逍遥法外,享受着他们用不义之财换来的荣华富贵。
袁浩宇和张瑶光站在这看似繁华的镇子中,心中却满是沉重。他们目睹着商户的欺诈、官府的**以及财神爷似乎不公的庇佑,看着善良百姓的困苦不堪,忍不住仰天长叹。
“这三界之乱象,人心之复杂,实在是让人痛心。若不整顿,百姓何来生机?”袁浩宇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这表面的繁华不过是假象,底下尽是黑暗与不公。”张瑶光附和着。
就在此时,财神庙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小伙子,手持木棍,眼神中透着愤怒的火焰。他用力分开众人,那些围观的百姓被他的气势吓得纷纷避让。小伙子径直来到财神爷的雕像前,没有丝毫犹豫,挥起木棍,伴随着一声怒吼,猛地把财神爷的塑像打了个粉碎。
刹那间,财神新庙就像油锅里扔了一瓢凉水,顿时沸腾起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小伙子怎么如此大胆,竟敢砸财神爷的像!”一位老者惊恐地说道。
“哼,这财神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保佑富人,不庇佑我们穷人。”一个年轻的穷汉却大声地表示赞同。
庙里的主持清虚真人听到动静,赶忙带领着一群小老道急匆匆地赶来。主持看到被砸得粉碎的财神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指着小伙子呵斥道:“你这狂徒,为何要砸毁财神像?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小伙子却毫不畏惧,大声回应:“这财神爷不公,只偏向那些为富不仁之人,那些商户欺诈百姓,用昧心钱来讨好财神爷,财神爷就庇佑他们。而我们穷苦百姓诚心供奉,却落得个穷困潦倒的下场。这样的财神爷,要他何用?”
徐真人皱着眉头说:“财神爷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这等凡人怎能理解。”
小伙子冷笑一声:“什么道理?让好人受苦,坏人逍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理?”
主持气得胡须都在颤抖:“你这是在亵渎神灵,神灵的旨意不可揣测。”
小伙子愤怒地反驳:“如果神灵是这样的,那我宁愿不信。我们百姓辛勤劳作,只求温饱,可那些富商奸商靠着坑蒙拐骗发家,还能得到财神爷的眷顾,这公平吗?”
周围的百姓们听了小伙子的话,不少人都开始低声附和。
“这小伙子说得没错,我们的日子过得这么苦,财神爷从未眷顾过我们。”
“那些坏人坏事,财神爷都不管,我们供奉他做什么?”
主持清虚真人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袁浩宇和张瑶光对视一眼,袁浩宇轻声说:“这小伙子倒是有几分血性,看来这事儿不会轻易平息了。”
张瑶光微微点头:“这也是长久以来百姓心中怨气的爆发,只是这后续的事情恐怕难以预料。”
此时,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小老道们手持棍棒,警惕地看着小伙子,而小伙子依然挺立在原地,毫无惧色,周围的百姓也围聚得越来越紧,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或者一个新的转机。
大道上扬起一片尘土,一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马背上的小老道,身着道袍,神色匆匆。他紧紧地拽着缰绳,身子随着马的奔腾起伏。小老道的脸上带着焦急与使命感,他奉清虚真人的命令,要赶往县城县衙搬请救兵。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财神庙中的混乱场景,那些“刁民”竟敢砸毁财神像,这在他看来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不断地催促着骏马快跑,口中念念有词,只盼着能尽快赶到县衙,搬来救兵平息这场他眼中的“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