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儿面色一僵,敷衍道:“没什么,不过是脸上起了些疹子罢了。”
江念可没那么好糊弄,尤其是两个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姚柔儿遮遮掩掩的算怎么回事。
她往前凑了凑,紧紧盯着姚柔儿,半晌后才不依不饶地说,“你可别敷衍我,就这会儿功夫,你面纱都喷上口水了。你这模样,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个缺了门牙的孩子说话时一模一样。莫不是你也缺了颗门牙,怕人瞧见笑话。”
此话一出,姚柔儿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见自己猜对了,江念不禁有些不齿。
没想到柳青书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竟然还打人。
好意提醒道:“虽然你是妾,可也还是爹的女儿,柳青书要是打你,你就去告诉爹。”
姚柔儿的脸更绿了,如果不是姚昭昭,她怎么会去做妾。
‘哼’了一声,将锦盒重重扔在桌子上,“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操心。”
说完又狠狠瞪了江念一眼,‘砰’的一声摔门离去。
江念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锦盒,脸上露出带着深意的冷笑。
杀姚昭昭有什么用,碍事的是沈明珠,她要杀也该杀沈明珠才对。
另一头,出了门的姚柔儿多番打听,才在客房里找到了已经有些酒醉的柳青书。
因着姚柔儿的关系,喝醉酒的柳青书被安置在二房紫云院的客房里。
客房内,柳青书半躺在床上,身边无人伺候,发丝凌乱不堪,双眼迷离,显然是醉得不轻。
姚柔儿赶忙上前几步,温柔地为柳青书拆下发冠。
“青书,你怎么样?”
“灵……”柳青书口齿不清地呢喃着出声,猛地伸手抓住了姚柔儿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来了。”
“青书,我一直都在。”
自从嫁给柳青书,他从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她一定要给青书生个儿子。
柳青书掐住她腰,大掌直接探入她衣裙,轻轻掀开亵衣,啃咬着姚柔儿的耳唇,低语:“灵灵,为夫好好疼你。”
姚柔儿的身子瞬间僵住,脸上的温柔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人人都要跟她作对。
床幔摇晃,她难耐的攀上了柳青书的脖颈。
这一夜,她一定要怀上青书的孩子。
翌日清晨,柳青书悠悠转醒,头疼欲裂,陌生的床顶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目光扫向床边的人,瞬间清醒。
“柔儿!怎么是你?”
柳青书的声音冰冷又带着不耐烦。
姚柔儿娇羞地起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夫君,你昨日喝醉了。”
“够了。”柳青书嫌弃地开口,“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笑。”
话落,迅速翻身起来,整理好衣衫,回头瞥了一眼姚柔儿,眼神中满是厌烦,冷冷道:“你瞧瞧你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去找个大夫,将门牙襄上。”
这一夜,有人颠鸾倒凤,有人也不能眠,自然也有人酣然入睡。
姚昭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她抻了个懒腰坐在了妆匣前,雅诗兰黛进来伺候她梳洗打扮。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脖子上有个红色的痕迹,“房里昨夜没点驱虫香吗?我这脖子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雅诗和兰黛的脸就红得跟个石榴一样。
还是雅诗年龄大一些,见过些世面,踌躇半晌忽然问道:“小姐,您从喜宴上离开后发生什么事,还记得吗?”
姚昭昭想了想,忽然想起了她要帮谢安澜洗澡的事。
脸一红,捂着脸呻吟一声,太丢人了。
雅诗连忙问,“小姐,只有我和兰黛知道,您别怕。”
什么?
她不会真帮谢安澜洗澡了吧。
“好雅诗,你快别说了。”
姚昭昭放下了手,定了定神,忽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公子’,抬头就看见谢安澜逆着光走了进来。
回想起昨晚,她抓着谢安澜的衣领,胡乱的在他嘴上啃的那几口,此刻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美色误人,真是丢脸死了。
谢安澜神色平静的走了进来,好像昨夜趁人之危的根本不是他一样,声音温润如玉,“酒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他不慌,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抬起头,瞪了回去,“我好着呢。”
谢安澜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嗯,太子想见我们。”
府门前,司武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在一旁候着。
谢安澜抬手将她扶进了马车,自己才跟着上去。姚昭昭有些害羞,一路上都不肯说话,谢安澜也没有故意闹她。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抵达了太子府,刚下马车就被人引到了太子妃的厢房外。
门口站着几位太医,脸上都带着几分束手无策的焦急。
“慎语,你来了。”太子快步迎了上来,冲着姚昭昭温声道,“是孤拜托慎语带你来的,孤听闻你医术了得,一会儿江太医出来,你就进去给太子妃瞧瞧。”
姚昭昭面露疑惑,“殿下,究竟出了何事?”
“太子妃自生产后,日渐消瘦,精神萎靡。太医们都说是生产的时候用了催产药物,导致气血亏损严重。”太子带着两人避开了门前的太医和侍卫,“孤怀疑,太子妃中毒了。慎语,孤只相信你们。”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姚昭昭在心里脑补出夺嫡大戏了。
难怪皇后要故意安插一个假太子给谢安澜挡刀,没想到步贵妃的手已经伸这么长了,连太子妃都能轻易地下毒。
这时候,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江太医从里面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姚昭昭。
登时,吹胡子瞪眼睛地走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来干什么?我那爱徒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陷害与她!你竟然还敢来太子面前班门弄斧,出了事情,你全家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