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房顶上的瓦砾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心虚的人耳中格外的醒目。
立刻惊动了屋内沉浸其中的两人,和房顶拉拉扯扯的两人。
一时间,四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谁?”姚立业瞬间警觉,眉头紧紧皱起,抽身站了起来。
此时的陆书瑶沉溺在姚立业的带动中,马上就要宣泄之际,难耐地蹭了蹭姚立业,眼神迷离,娇喘吁吁催促道:“可能是野猫,姚郎,你快些……”
更何况在她看来,被人发现了更好,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了姚立业的妾室。要是她再给姚立业生几个儿子,以她的头脑取代只会张牙舞爪的陆氏,还不是轻而易举?
有了这番思量,陆书瑶更加的卖力。
“姚郎……你在快些。”陆书瑶轻唤一声,将抽离的姚立业唤回神来。
到底是经历过人事的女子,深谙男人心思,三言两语便让姚立业再次沉沦,将刚刚的声响抛诸脑后。
直到屋内的两个人忘我地沉浸其中,屋顶上的姚昭昭才松了口气。
只是眼睛被谢安澜捂着,视线中一片黑暗。
耳中是衣料摩擦,还有木质桌椅吱呀吱呀的摇晃声。
姚昭昭忍不住扭过头,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开口说道:“你知道吗?黑暗更能激发人的感觉。而且,你为什么不堵我的耳朵?眼睛我可以自己闭上啊。”
谢安澜另一只手原本揽着她的腰,紧箍着她推搡的手。
闻言一顿,转而快速的两只手捂上了姚昭昭的耳朵,眉头轻蹙,低声道:“闭上。”
姚昭昭撇了撇嘴,却也乖乖地不再乱动。
和一个吃了春药的男人一起听春宫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危险。
况且她对欣赏中年伦理剧真没有兴趣,既然谢安澜非要挑战他自己的忍耐力,干脆就让他去听好了。
“那你听听,陆书瑶到底说什么呢。”
月色渐深,半晌过后,书房内污污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姚立业细心地替陆书瑶整理衣裳,耳鬓厮磨地温存着。
姚昭昭蹲在屋顶,满心不甘,辣眼睛就算了,费了这般周折,到底也没听清陆书瑶说了些什么关键的东西,这一趟除了吹了半宿冷风,白忙活一场。
她憋着一口气,拉了拉谢安澜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走,先离开这儿。”
谢安澜没动,微微仰头,目光锁住她,问道:“就这么走了?你不想让人来捉个现行?这可是解决陆书瑶最好的法子。”
姚昭昭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二伯和陆书瑶已经成事,二叔要是个男人,自然不会让陆书瑶在成为她爹的妾室。
而且这个时代,家风名节重如泰山,一旦事情闹大,姚府也必将沦为众人笑柄。
哥哥还没娶妻,她还需要考虑。让人来捉奸,无异于玉石俱焚。
见她如此反应,谢安澜点了点头,又无所谓地开口:“你二叔可不是这么想的。就在刚刚,姚立业答应她,只要她能收服你爹,让你爹对她言听计从,等事成之后,便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还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姚昭昭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
思量片刻后,对着谢安澜说,“你身边的司文和司武借我用用。”
谢安澜解下腰间的玉佩交到了她手中,“嗯,就说是我让你吩咐他们去做的。”
姚昭昭看着手中的玉佩,明白了谢安澜的意图。
如果是自己这个二小姐吩咐他们二人,只怕司文和司武会阳奉阴违,只有谢安澜吩咐的,他们才会尽心尽力去办。
她这个二小姐还真是相当得不得人心。
不过对于他的信任她有些不知所措,摆明了她是想坑二叔一家,谢安澜为何会帮她?
等这件事了,关于他和姚柔儿之间的事,得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了。
姚昭昭收回思绪,按动手镯的机关,顺着房顶的窗口中又撒了些细小的药粉,确认万无一失后,将房顶上的瓦片恢复如常。
她配的药粉别说二叔一介书生,放倒谢安澜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而后她转头看向谢安澜,“我又添了把火,短时间内他们不会结束的。你把人看住就行了,我这就去叫人。”
她轻轻撩起裙摆,弯着腰,又怕惊动了书房内还在腻歪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想绕过谢安澜身边,顺着房檐爬到树上。
谢安澜静静地蹲在原地,目光却被她撩起的裙摆吸引了过去,直直地落在姚昭昭身上。
白皙纤细的脚踝此前因为半蹲着,浮现出几道淡淡的粉红色印记,像是白玉瓷瓶上系的红绳,让他移不开眼。
擦身而过时,微风轻抚,鼻尖萦绕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脂粉味,更是引得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呵……你拿我当看门狗呢?”谢安澜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出声问道。
姚昭昭全部神经都用来保持平衡,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惊动屋中的两人。自然也没有听到谢安澜的调侃。
书房内又一轮暧昧的喘息声隐隐传来,像是一把可以燎原的火,在谢安澜本就不平静的体内带起几分躁动。
姚昭昭擦身而过时,细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颈间,像是点燃了爆竹的最后一丝火星,‘轰’的一声,在谢安澜的脑中炸响,他只觉得心中的野火瞬间剧烈地燃烧起来,烧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燥热的感觉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他浑身滚烫。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头也不回的姚昭昭,一股暖流顺着下腹迅猛地冲上脑门,冲散了他所有的理智。
口中残留的鹿血味道,此刻竟莫名地浓重起来,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姚昭昭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