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刘公子嘛!";
手持团扇的女子款款而来,团扇上绣着春宫图,薄纱裙下缀着的银铃随着腰肢摆动叮当作响。
";今儿个又想找哪个姐妹伺候啊?";
她故意将团扇往下压了压,露出胸前雪色。
刘公子伸手捏住那团绵软,指尖隔着轻纱用力一拧:";红绡姑娘的茶盏愈发烫手了。";
他俯身凑近女子耳畔";本公子今天没空,华公子在哪?";
红绡吃痛轻呼,娇嗔地拍开他的手,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讨厌。”
她轻轻扭了扭腰肢,手中的团扇掩住半边脸:“我这就去通报,刘公子稍等。”
说罢,她转身径直上了六楼,腰肢轻摆,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臀部一扭一扭的,显得格外妖娆。
不多时,便有一人匆匆跑来,恭敬地对刘公子说道:“刘公子,华公子已经在等您了,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刘公子点了点头,跟着那人上了楼。
上楼途中那些莺声燕语,还有那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身姿,都不由得撩动着人的心神。
刘公子虽然是这里的常客,但感受着阵阵扑鼻的香风,此刻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神荡漾。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片刻后,刘公子便来到了六楼。
“公子请。”
金丝楠木雕花门扇被两个小厮推开,扑面而来的暖香里混着脂粉气。
刘公子抬脚跨过朱漆门槛,云纹锦靴踩在绒毯上。
透过镂空云母屏风,在香风飘摇之中,他望着那些薄若蝉翼的轻纱之下曼妙身姿,看得血脉偾张。
此时房间中一名华服公子慵懒的靠在两名女子怀中,正拿着马鞭逗弄着面前金丝笼中一丝不挂的美人儿。
马鞭与笼中**相撞,发出阵阵呻吟声响。
“啧啧啧,表哥,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这是把平日里在营中的手段带到这里来了啊!”
“话说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承受得住你一马鞭吗?”
说着刘公子伸手碰了碰笼中女子身上的伤痕,女子顿时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刘公子见状面色一变,双目通红,宛若醉酒,再也忍不了半点。
半个时辰后,两人皆是放浪形骸,杯盏交错间,笑声不断。
而笼中的美人此时已然昏厥过去。
华服公子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如何了?”
片刻过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慵懒,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一旁的刘公子笑道:“三皇子已经出发了。”
华服公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刘公子见状,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他一杯。
“我们要不要在半路上……”
一杯下肚,刘公子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华服公子轻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呵呵,无需多此一举。我这个三弟急功近利,愚蠢至极,翻不了什么大浪来。”
原来,这位华服公子正是当朝楚王殿下,二皇子姬天华。
而刘公子则是姬天华的亲表弟,枢密院刘大将军之孙刘玉卿。
刘玉卿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那我们就这么看着?”
姬天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与自信:“等他在此事上栽个大跟头,我们再推他一把即可,不必画蛇添足。”
刘玉卿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当真不给他们再添些堵吗?”
“不用,看好戏就行。想必我们那位太子殿下不会无动于衷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石二鸟。”
刘玉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举起酒杯道:“表哥高明。”
楚王也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笑道:“喝。”
“喝。”两人相视一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东宫。
太子姬天羽坐在书案前,正翻阅着各位大臣上书奏折,时不时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殿下可想好了?”
此时耳旁传来苍老的声音。
闻言,姬天羽不由得一愣,整个人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
他的脸色复杂,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声音来源。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位身着灰布长袍的白发老人坐在轮椅上,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两侧,面容沉静如水。
他的双腿尽断,双目紧闭,眼窝深陷,显然已经失明多年。
却依然散发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仿佛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虽未出鞘,却已锋芒毕露。
他的轮椅由精铁打造,轮毂上雕刻着古朴的纹路,显然并非凡品。
轮椅的扶手旁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意。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仿佛在感受剑中蕴含的力量。
“先生的意思是,三弟那边已有解决雪灾之法?这不可能吧!”
姬天羽狐疑道。
“呵呵,天下如棋,而安妙衣就是最顶级的下棋人。”老人缓缓说道,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女尤擅玩弄人心,洞察先机。”
“当年闫帝还未发迹之时,不过是个落魄的皇子,朝中无人看好他。可安妙衣却敢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他身上,一步一步助其登顶。”
“这份胆识与谋略,天下少有。”
听到这里,姬天羽愣了一下,目中精芒闪烁,略有所思。
他的眉头微皱,心中翻涌起无数念头。
先前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姬天华这个二弟的身上,认为他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却从未刻意注意过那个年幼的姬天麟。
而今再细想,心中瞬间惊起了滔天巨浪。
父皇短短数年积累起庞大的实力,追根溯源,不就是从安贵妃入府开始的嘛!
要说两者没有一点关系,姬天羽是不信的。
“安妙衣……”姬天羽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没错,她既然能在闫帝微末之时便步步为营,最后押注成功,现在又怎会轻易让自己的儿子去蹚浑水?”
老人微微一笑,放下茶杯,缓缓道:“殿下终于想明白了。安妙衣此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她既然让姬天麟前去渝州,必然已有万全之策。殿下若想在这场棋局中胜出,还需多加小心。”
姬天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道:“多谢先生指点。若非先生提醒,我险些忽略了这最关键的一步棋。”
老人摆了摆手,淡淡道:“老朽不过是旁观者清,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安妙衣虽厉害,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先生的意思是……”
老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借势而为。”
姬天羽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生高见!”
老人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多言。
而姬天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起身离座,走出门外,看着东方阴云密布的天空,低声自语道:“三弟,若无安妙衣相助,身处旋涡中心的你,能活几日呢?”
朝中的暗流开始悄然涌动。
江湖更是风起云涌。
渝州七郡的灾情,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人心百态。
而姬天麟的临危受命,则成为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这场赈灾行动的结果,等待着看这位三皇子究竟能否扭转乾坤,还是最终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