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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就不想，他不为难自己。
小丑川试着拨号，用智能表拨打这个号码，没能打通，屏幕上飘过一行字‘无信号’。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黑雾笼罩后，城市内外的联系就被彻底切断了。
纳森他人不在哥谭市，自然不可能联络上他。
但这样一来，小丑川就有点搞不懂这玩意存在的意义……就纯粹是个无意义的道具？
还是说，这块表唯一的意义，就是同时将新生命公司的名称，和创始人的姓名展示在玩家面前？
一个英文字谜？
小丑川思维跳跃，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有可能……但他猜不出啊。
“这里居然还有一根面包……这是面包吧？”
哈莉从另一张办公桌上拿起那根被咬了一口的法棍，满脸嫌弃的看了看，随后竟试着咬了一下，没咬动：
“哇，不知道放了多久啦，都已经硬成了面包化石！”
小丑川随口说道：“法棍就这样。”
“就这样？那谁会吃这种东西？狼人，还是杀手鳄？反正得是一口钢牙，咬合力也得上佳。”哈莉打趣道。
看来哥谭很少能看到这种硬到足以当凶器给人爆头的面包。
小丑川笑道：“可以买回家给狗磨牙用。”
哈莉配合的大笑。
小丑川在办公室里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装备、道具，什么都没有，他略有些疑惑的又往门口走，探头往外张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突然，哈莉大喊一声：“嘿！这里有人！”
小丑川豁然转头，看到正对面的墙壁上被打开了一扇刚刚还不存在的窄门，一个端着咖啡杯的男人正要推门走出来。
这家伙黑发黑眼，长了一张很典型的亚裔面孔，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睡衣和拖鞋，有些不修边幅，看起来好像就睡在这里。
此刻他满脸愕然，僵在当场，显然是没有想到外面会突然出现两个人……
小丑川也是微微一怔，但立马明悟过来。
这家伙，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不是办公桌脏乱的那个，长相和电子设备上的照片对不上，大概率是另一个……
没想到居然还有仿生人正在坚守岗位。
嗯……等等。
自己太先入为主了……他可不一定是仿生人……
如果手上这块表是他的……那这名员工就拥有可以直接联系大老板的权力……那可就不简单了……
短短一个照面的功夫，小丑川已经产生了许多思路，微表情几番变化，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微笑着打了个无厘头的招呼：
“啊哈！你好啊！没想到这里还有工作人员，我想和您借个厕所！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说话间，就自然而然的向前走去。
从隐形门内突然出现的亚裔男人，这时也已经看清楚了小丑的脸，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然做出了激烈的反应！
他僵若木头，动若脱兔！右手拉着移门，重重地一甩，转身就跑！
哈莉眼疾手快，随手抄起桌上的法棍面包，往里一递，移门撞上法棍，发出一声闷响，没能关上。
小丑川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夸道：“好女孩儿，干得漂亮！”
哈莉一脸自信洋溢地将法棍搁在肩上，酷似一根棒球棍。
此刻的她像极了米国青春电影中，最标准，最阳光开朗，又婊又飒的金发白女啦啦队长。
隐形门后是一条短走廊，走廊尽头的墙壁泛着金属光泽，中间有拉链状的锯齿缝隙，看上去应该是两扇可以开启的门。
非常厚实、安全的门。
亚裔男的咖啡杯已经摔了，他正在撒丫子逃跑，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小丑川走了进去，抬起右手比作枪型，正要使用‘空气手炮’射击。
然而他刚一抬手，亚裔男就往旁边一闪，消失不见。
短走廊的右侧，有一个小房间，他窜了进去。
还没等小丑川反应，他便又冲了出来，这回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造型科幻的白色步枪，他满脸惊惶，但眼底却有背水一战的凶悍。
枪口抬起，瞄准过来。
小丑川认出了这把外形像大号吹风机的特种枪械……戈登他们不久之前就用这种枪来围剿他的。
专门对付仿生人的电脉冲枪。
不怕死的哈莉正从后面冲上来看热闹，小丑川伸手一拦，将她护在身后。
无形无影的电脉冲打了过来，被小丑的身躯完全挡下。
【短路】
他的思维短暂中断，身体也无法做出反应。
亚裔男似乎有些惊讶于电脉冲枪的作用，他连开了几枪后，便开始观察小丑是否已经彻底报废，因为小丑的眼神已经失去光泽，就像是其他所有被电脉冲枪攻击过的仿生人一样。
他静静观察。
一秒，两秒……没有反应。
成功了？
在哥谭市掀起了轩然大波的小丑就这样被我……杀死了？
哈莉也有些紧张，从小丑川身后探出头，直勾勾地打量这个自己最中意的“病人”，浑然不在意前方未知的威胁。
亚裔男小小的松了口气，目标转向哈莉，他枪口偏移，瞄向哈莉的脑袋……突然，小丑川猛然抬头，抬起“手枪”，狞笑着发出一声：“砰！”
空气手炮！
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敲肉的闷响，亚裔男右臂如遭重击！
他肩膀下方的肱骨像是挨了一锤子，直接粉碎性骨折！
空气手炮的威力很弱，但这是对本局的逃亡者玩家而言，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电脉冲枪脱手而出，亚裔男满脸痛苦之色，踉跄后退了几步，待他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去捡地上的枪，但小丑川却抢先一步，将电脉冲枪捡了起来。
“啊……”
亚裔男再次转身逃跑，因为太过害怕，两步就倒，边摔边跑，连滚带爬。
小丑川快步上前，一脚踩在亚裔男的腰上，稍稍使劲，脚尖一拧，亚裔男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他的尾椎骨断了。
小丑川脚尖一勾，帮他翻身，然后二话不说就将电脉冲枪对准了亚裔男的脑门，扣下扳机。
wuwuwu——嗡！
一发电脉冲弹，已经打了上去。
亚裔男仰面朝天，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压下了骨折的剧痛，他满脸汗水，躺在地上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
小丑川又对着他打了一发。
亚裔男眨了眨眼，虚弱道：“饶……饶命……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看到我，你就这么说。”
小丑川笑道：“看来你应该什么都知道才对。”
说话间，他又扣动了几次扳机，直到电脉冲枪的电能耗尽。
随手扔开，拍了拍手，小丑川在亚裔男身上蹲下来，以一个极为压迫的角度，低头看着他的脸，说：
“不出所料，你是一个人类……嗯……一个真正的人类，你不是仿生人……话说，你该不会是‘新生命’在哥谭市里的唯一一个人类工作人员吧？”
亚裔男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小丑川何其聪明，眸光暗闪，笑容愈盛，自言自语道：
“唯一的一个人类工作人员……既然把你放在这里，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你还可以随时联络到你的大老板，那个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始作俑者，嗯……”
小丑川先是用手指戳了戳他，没能看到系统提示，便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亚裔男张开投降的双臂上，其中一只已经粉碎性骨折，他顿时痛苦难当，吱哇乱叫。
小丑川腿上微微使劲，语气却异常温柔：“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这里？为什么你可以联络他？你需要向他汇报什么？还是……你需要向他征询什么意见，或者是什么的权限？”
他抬头，看向前方占据整面墙壁的合金大门，“那扇门又是什么情况？看起来非常安全，非常保险的样子……门的另一头是什么？你在看护什么？”
被踩住双臂的亚裔男，脸色几番变幻，似乎是觉得自己死定了，这时嘴巴居然硬了起来，
“呵，我不会告诉你，门后面是什么，反正你也是进不去的。”
“那里也不止是一道门，而是两道，左右咬合的一道，上下咬合的又一道，每一道门的金属门板都有15厘米的厚度，由钛合金和特殊钢材制成，配备有最高级的安全锁具系统，要想进入其中，必须通过机械钥匙、电子密码、生物识别多重验证！”
“你，绝对进不去！”
“哦，是吗？”小丑川有些不信。
血气汹涌的鬼斧，出现在手中，他从亚裔男的手臂上走下去，顺便还用力踩了一下，亚裔男脸色顿时苍白，有一瞬间痛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小丑川来到那堵……那道门前，观察了两秒，举起斧头，用力地砍了下去！
铿的一声，斧头深深地嵌入其中！
强行转过身，趴在地上的亚裔男，满脸都是见了鬼的表情，“……居然一下子就砍坏了……”
凌一川并不奇怪，理当如此。
鬼斧的强项就是‘破甲’，现在的血气鬼斧带有80%的物理穿透，而无论什么样的墙壁也好，门板也好，其防御能力在游戏的概念里，都算是‘护甲’。
是护甲，就能破甲！
小丑川狞笑着抡起斧头，一下又一下！
一道道竖直的狰狞开口，顿时出现在合金大门上！
随后，他突然停了下来，斧头向下拄着地面，一副很辛苦的样子，回头道：
“你看，我绝对进得去，但你能不能给我节省点时间呢？”
亚裔男目瞪口呆。
小丑川拖着斧头走回去，再次高高抡起，在他愣神间，猛地劈下！
一只新鲜的右手掉了下来，手指微弹。
右手手腕的剧痛，唤醒了他。
“哦！！哦哦哦哦哦！！”
亚裔男用左手死死掐住正在飙血的右手腕，疼的在地上翻来覆去，想站起来跑，但由于腰椎断裂，整个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
人呐，只要丢失了足够的血液，哪里就都硬不起来了。
很快，他的嘴不硬了，骨头也不硬了，连哭带嚎的帮着小丑川打开了这两道大门。
在征得小丑川同意后，好心的哈莉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帮亚裔男的手腕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止血，然后拖着他的残躯，三人一起走过这两道大门。
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操作间，他们走进去时，感应灯和操作台就都亮了起来。
小丑川走到操作台前，抬头看着屏幕，问道：“做什么的？”
亚裔男脸色惨白，嘴唇阖动了两下，没发出声，看来还是不愿意说这最后的秘密。
小丑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错愕的表情，手上斧头轻轻举了举。
亚裔男立刻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全都说了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眼前的操作台，就是我们总公司制定的，用于应对仿生人可能出现的集体暴动的最终解决方案。
刚才我用的那把枪，您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电脉冲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您完全无效，但理论上，这种高强度电磁脉冲可以完全摧毁仿生人的芯脑。
而这个操作台，则可以控制哥谭市里最大的三个抛物面天线，让三个巨型天线变成三把超大型的电脉冲枪，只要启动一次，如此规模的电脉冲就会摧毁整个城市里所有的电子设备，也就是说……”
“所有仿生人，都会被强制关机。”小丑川说道。
亚裔男点头：“嗯，就是这样。”
小丑川调动记忆，想起了哥谭市中心的那个地标式的丑陋信号塔，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作用……这东西对于仿生人来说，相当于核武器了……
果然啊。
一个拥有上千万仿生人人口的城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应急预案的。
那些不知道保存在城内某处的电脉冲枪，只是为了解决个体仿生人出错的武器，大规模的错误，还是需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解决问题。
“那么……”小丑川看向这个背叛了人类阵营的二五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用这个武器呢？”
亚裔男摇摇头：“这玩意现在用不了了，它需要足够的电力……黑雾的出现，还有……你的出现，都不在我们曾经设想过的预案之内。我们现在完全失去了和外面世界的联系，电力输送的管道也已经被黑雾隔断了。”
当然，他还有些话是没说的。
据他所知，哥谭市内还隐藏了一座未被激发的核聚变发电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