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是心疼师姐身体虚弱不能总在水牢里,于是想着打开结界让她出来,哪知道她的心里还在怨恨我,便趁我不注意将勺子摔碎刺向我。
“四师兄,看来央央真的不该在星辰宗待着,我这就向师尊请命离开宗门!”
云央一边说一边哭诉,似乎姜昭对她做了很是过分的事情。
如今她的手心流着鲜血,硬生生刺痛乐风的双目。
他可是从来都不忍心让央央这么受罪,也就姜昭有那么狠的心思。
“姜昭,你真是好狠的心思,央央大早上特地过来关心你,你却还要斤斤计较,活该一直在这里待着,最后一辈子都别走!”
乐风气得厉害,他今早上听那些外门弟子说看见云央往水牢来,他还有点好奇。不过还是快速跟了过来。
刚到门口的以后,守卫说云央的确在里面,他便真的确定,谁知道刚看到这一幕。
“呵呵。”姜昭对此轻笑一声,她果然还是那么爱演戏。
尽管自己什么都没做,仅凭云央的一句话,他们就能完全信任她,压根不用自己解释。
“这么关心她,那就赶紧把她给带走,这里本就危险重重,她要是磕蹭到那不得心疼的厉害。”
“姜昭,你居然这么嘴硬,难道要我们对你进一步用刑?本来就是一个宗门的人,为什么你总是要跟央央过不去?”
乐风总是想不明白姜昭为什么要这么嘴硬,她是央央的师姐,理应要对央央好一点,可是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行我素。
这种人最是可恶。
姜昭听着乐风的训斥,苦笑着摇头:“是我跟她过不去?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是跟了,这样你就满意了?”
她记得在那一年,自己解释过很多遍:没有伤害过云央,没有说过她任何不对,没有拿过她的任何东西……
可是最后呢?
他们根本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只是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于是,姜昭明白了,他们想信任什么人,那就会信任,不想信任的人,哪怕多说一个字他们都会觉得这是辩解。
“你!执迷不悟,不可理喻!”乐风看着姜昭淡然的神色,完全没有以前那样据理力争的影子,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好看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姜昭,其中蕴藏着不解和愤恨。
她好像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哼,搞得好像自己在乎她似的。
姜昭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他要是中招那也太傻了。他可是师兄,无论做什么,她们这些做师妹的都该老老实实的听话,而不是一直顶嘴。
在他的心目中,最好的就是云央。
听话懂事,时不时还会体贴一番,可比那个只会生气吃醋又善妒的人好多了。
本以为全天下的师妹都会像她一样乖巧,但是姜昭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
“姜昭,你少跟我说这些话,别忘了你是怎么才被关进水牢的!是你善妒欺负师妹,不知礼数顶撞师兄师尊,难道一个晚上都过去了,你还是没有醒悟吗?果然,你的慧根太过于烂,相当于没有,哪怕是三岁的孩童都比你要聪明。”
乐风以为这样说,姜昭就会自惭形秽,然后痛哭流涕哭诉她不是故意的。
但他等了好一会,这一幕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姜昭一脸看热闹的表情默默看着喋喋不休的自己。
霎时间脸颊有些发热,后悔又愤怒。
他总不能在师妹的面前丢了这些面子吧,不然传出去谁还敢服自己?恐怕就连外门的那些弟子都敢对自己不恭敬了。
“姜昭,你一直这么笑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被关押的犯错者!”
“师兄,你不要跟师姐发火,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过来让师姐不高兴,她也不会那么激动。”云央蹙眉哭诉,哭的梨花带雨,比刚才更为可怜。
“不,你没错!”乐风此话是在安慰云央不假,但是恶毒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盯着姜昭的,他现在恨不得把她给抽筋扒骨,“做的最错的就是她姜昭,她小气善妒,这一辈子她就该为你当牛做马,那三年就是想磨磨她的锐气,谁知道她这块骨头这么硬,不过你别担心,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星辰宗最受宠爱的小师妹。”
乐风说的笃定,似乎姜昭活下来就是一件错事。
姜昭听他这番话,只觉得讽刺。
这句话他们以前也会跟自己说,甚至说过以后无论遇到谁都不会改变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她也正是听信了这些话,所以在他们收回对自己的善意时会惊慌失措,会害怕,会觉得天都要塌了。
后来在玄天阁当了三年的炉鼎,她才明白人只要不死,那就能撑起自己的天,至于别人,她不想在乎了。
“不,师兄,师姐这么着急肯定是因为你们太在乎我,其实我用不到这些的,你们只要能留我一口饭吃,央央就知足了,你们把更多的关心都给师姐吧。”
云央越说越是虚弱,嘴唇发白,看着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
乐风见状,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心疼不已:“央央你别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包扎好手,还有一个月宗门大比就要开始了,你这样还怎么比赛?我那里有上好的舒痕膏,只要好好休养,十天就能养好。”
云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垂着眸子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乖,我这就带你走,以后你就别来这水牢了,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她姜昭也配不上你的关心。”继而,乐风走到门口时,抱着云央逆光而立,微微侧头威胁道,“姜昭,你最好祈祷央央没事,要不然你的后果会很惨!”
最后,他便一巴掌拍在墙上的开关,再次将结界打开,出去对守卫水牢的弟子命令道:“去把里面的餐食拿出来,既然她不吃,那就别吃了,最好饿着她才能长见识。”
嘎吱——
水牢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周围只能听见滴答声,和她的心跳声。
“呵。”
她轻叹一声,空间又回归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