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南内心似被泼了融骨水,酸软一片。
“把她给我带出来!”
靳弥正在餐厅捣鼓东西。
跟在身边白发生新人不了解内情,直接粗暴上前扯住郝蕴乌发。
“陆少……呀——”
“啪!”
纯金狗笼剧烈摇晃。
陆以南慢悠悠收回脚,邪气一笑。
“不好意思,腿滑踹到笼子,有没有伤到你?”
白发生惊疑不定:“没、没有,陆少。”
男人拉长音‘哦’了一声,意味深长:“你没事,可是她,好像受伤了呢。”
顺着陆以南目光看去,少女湿发狼狈紧贴额间,青丝散乱铺在肩胛骨。
面上潮红、淫秽不堪,衣服却穿戴整整齐齐。
只白裙摆沾上污泥。
犹如雪色蝴蝶悄无声息躺在荒滩,奄奄一息。
地上,是一小团被大力拽下的头发。
白发生顿时会意,忙松开郝蕴头发,鞠躬道歉。
随后轻柔架着软如春水少女,走至陆以南面前。
“陆少,人带来了。”
“嗯。”陆以南尾音上扬,似愉悦似戏谑,听不出情绪:
“去餐厅吃口饭吧,忙一天,一定饿坏了。”
白发生飞快垂头:“属下这就去领罚。”
郝蕴在努力认清现在情况,迷蒙眨巴大眼睛,小心翼翼扯男人袖口:“别杀我……”
吧嗒一声。
价值六位数帝奥袖口被她扯掉,崩落到不远处。
“我……我会赔你个新的。”
“拿什么赔,嗯?”
“姜小柒,你赔得起吗?”
耳珠被扯得生疼,少女眼圈更红了。
她是发现了。
他一不高兴,就拿她耳垂撒气!
哼!真讨厌!
“陆少。”郝蕴娇声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脸颊上蓦然触碰到柔软,男人表情凝滞一瞬。
少女音色清软,垂眸掩下眼底情绪:“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她唇软得似面团,喷撒出气息没小说里描述的玫瑰香气。
却萦带着浅浅少女幽香,呼吸间,若有若无口水味更加真实。
也时时刻刻提醒陆以南,面前女孩在不停地说喜欢他。
中了湘城最狠毒的狐精欢,不应该媚态横生,下贱堕落求欢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那么他妈乖!
“滚。”
“不滚,我喜欢你!”
冰凉苍白手背,猝不及防贴上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小姑娘腼腆戳他下巴,鼓起勇气表白:“你别找别的女孩演戏了,我陪你演……演一辈子。”
“陆少,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也试着喜欢我一下……哪怕就一下。”
陆以南人狠话不多,捞起瘫软一片少女,扛在肩膀。
郝蕴表白还在继续:“我想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叫我妈妈,叫你爸爸。”
“你不能有别人,只许我一个,身板看着瘦,其实……我可以满足你。”
“先试过再拒绝,好不好?”
“来人!”
陆以南死死压抑住汹涌情绪,眼眶猩红:“拖下去,乱棍打死。”
狐精欢,顾名思义,类似仙侠小说里狐狸精血功效。
中此媚药,会理智全无,只想交配,直至死亡。
一种人除外。
若心中没有喜欢的人,不懂**为什么,就不会受影响。
只会懵懂遵从本能往男人身上靠,产生澎湃爱意,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郝蕴被无情摔在凉地。
来不及呼痛,棍子噼里啪啦落在她后腰,硬生生逼出生理性眼泪。
陆以南冷漠站在一边,不紧不慢点燃颗烟。
仔细看,夹烟手指在颤抖。
“陆——”
“把她嘴塞上,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卖到地下赛拳场。”
赛拳场?!
打死人不负责,赌注是赛拳手命的地方吗!
兴奋剂……1v11……甚至还有狮子!
少女瞪着无辜大眼睛,水汪汪直盯着他瞅,欲说还休。
她不明白,明明感受到男人意动,差点扛她离开这里。
为什么,还是要狠心弄死她?
吧嗒——
一滴泪灼到冰凉地面。
郝蕴伸出白嫩小手,轻轻捂住脸,隔绝与男人相望的视线。
就好像在用行动和他说:
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会喜欢了!
“南哥,蛇羹……快住手!”
靳弥疯狂跑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他就一会功夫没来,怎么就打杀上了?
“靳弥,你很关心她啊?”
陆以南挑起郝蕴下巴,展示货物一般将她脸冲向手捧瓷盏,呆若木鸡的男人。
“这么关心,叫她陪你一夜?我看,她现在应当是很愿意的。”
他视线幽幽扫过少女。
“你愿意吗?”
“唔……!”
“她愿意。”
郝蕴拼了命摇头,肝胆俱碎。
她愿意个蛋!
“滚!”
“郁公子就在里面,什么破几把资产证明,没有!赶紧让开!”
“再不滚就揍你了啊?”
郝蕴眼睛一瞬间亮了,水润润泛着细细碎碎星光。
听到呼声那一刻,整块如玉瞳仁被点燃。
远处,郁凤鸣小弟堵在负一层门口,吵吵嚷嚷。
“南哥,冷静,冷静。”
“我生气了?”陆以南拎起郝蕴,递给靳弥。
忽视远处喧闹:“是在这儿,还是帮你们开个房间?”
靳弥心惊肉跳。
陆以南明显对姜小柒特别,他若要了她,命也就不用要了!
“啊……蕴蕴!”
被遗忘的郁凤鸣蜷缩在狗笼角落。
西装被他无意识挑开几颗扣子,露出精壮胸肌。
口津顺着唇角流下,手不断难耐撕扯上衣。
真是比狗还低贱,碰过那么多女人,肮脏透了!
陆以南恶狠狠想,看向入口闹事处,眸色沉得不像话。
“靳弥。”
靳弥连忙摆手,同情看向郝蕴:“南哥,我真不喜欢姜小姐。”
陆以南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他额头。
“老子没说这个。”
“啊?”
不远处,几个女人被用完,破抹布似丢到地上,正欲求不满冲陆以南抛媚眼。
“送几个女人给郁公子,解解药性。”
三十岁女人正如狼似虎,郁凤鸣又中了药。
一晚上过去,就算不精尽人亡,也得狠狠褪层皮。
陆以南单手插兜,漫不经心野笑看着郁凤鸣和其中一女人拥吻走远。
迫不及待地恨不得当场做和谐运动。
“恶心。”
不要……
郝蕴眼睁睁瞧着小弟簇拥郁凤鸣走远。
直至背影再看不见。
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脑袋面如死灰耷拉下来。
他们一走,就再没人能救她。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分家时,没人愿要她。
和继妹吵架,没人信她。
郝家落寞,她也第一个被推出来出卖色相。
媚药麻痹了大脑,郝蕴想都不想,揪住男人衣袖抹上鼻涕。
陆以南眉头皱了皱。
似是看惯人富有朝气,灿烂到骨子里。
现如今,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