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九点钟。
言若来到了洛水的楼下,停在这里,她抬头看向顶楼。
今天的阳光很耀眼,打在顶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出来热烈七色的光彩。
她停驻在这里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然后不紧不慢的踏上了台阶。
上了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重心离地的感受很快,叮咚一声就到了顶楼。
顶楼的走廊空旷,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样悠长而寂寞。
来到了洛惟依的办公室,言总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想要敲一敲门,在触及到门的时候又莫名的放下来手。
为什么会……有一种十分微妙的伤感和感激呢?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言昇来到她办公室时候一脸的她傍上了靠山的嫌恶。
“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得到洛水大小姐的青睐,我也真是有点后悔让你成为言氏的花架子了。”
“哥哥过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想要说这些吧?”
言若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模样,她淡定而有些机械的问。
“……啧。”
言昇走到她身边,随意的靠在了言若面前的桌子上,带着十分纨绔的口吻说:“我的好妹妹啊,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这一份毫无表情的样子,可是没办法啊,现在的你可不是能够任由我们拿捏的软柿子了,要不然你应该知道,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会做什么了。”
言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于是她继续问:“所以哥哥想要做什么?”
言昇似乎十分的讨厌陷入到被言若无心掌控的被动中,他继续倚靠着桌子开口:“如果不是今天的需要你出面,那一巴掌我是真想扔到你的脸上。”
言若继续面无表情。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些口舌之快没有什么意思,言昇举了举自己的手机,终于转过身来盯着言若,带着警告的口吻:“今天洛水的那位大小姐要过来我们言氏的设计部视察,视察过后就可以敲定第二份具体合作方案了,所以我希望我的好妹妹你……”
言昇伸出手敲了敲言若办公的桌子,脸上带着笑,却笑出了一副让人讨厌又恶心的嘴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懂的吧?”
“我明白了。”
言若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出现的时间,随后继续同言昇对视说:“还有没有别的了?”
“……经过你一提醒,我忽然又想到了。”
言昇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回身对着言若皮笑肉不笑:“这次的合作对于言氏来说意义重大,我并不希望能够出什么岔子,还有一件事情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如果这次合作能够成功,或许我们可以用婚姻来作为筹码同洛水再次进行一次另一种意义上的合作。”
言昇转动了门把手,笑得十足挑衅:“我说完了,过一会儿,我的好妹妹你就可以去洛水接我未来意义上的未婚妻了,不要让我失望哦。”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言昇身影消失在了这间有些空旷的房间里。
言若的手在那一瞬间,忽然紧紧的握住了。
在言昇的话语停下的时候,她的心跳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踌躇了很久,言若还是决定敲开这扇门。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在门外的言若心情忐忑。
“进。”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在她的耳边,言若的呼吸又因为这个停滞了一下,然后她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洛小姐,早。”
跟抬眼的洛惟依对上视线的时候,言若原本准备好的打招呼的台词都打了一个微弱的磕巴。
“言总?来的这么早?”
洛惟依好看的手指从键盘上移开,随后她带着温柔好看的笑,来到了饮水机的旁边,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接好了水之后请言若坐下她才开口:
“看起来,今天要麻烦言总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我去你们言氏转一转了。”
洛惟依把水推到言若手边的时候,言若的视线不自觉的盯在了洛惟依的手指上,她的指尖微红,今天似乎没有染指甲,显得养尊处优中又带着她自己的特色。
“……我还是第一次给人做向导。”
言若强迫自己从洛惟依的手指上移开,然后慢慢的对上了洛惟依的视线,学着像她那样的笑说:“……如果有什么不合洛小姐心意的地方,洛小姐大人大量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呢。”
洛惟依的笑意看起来很深,只不过言若并没有看进她的眼底。
“我尊重每一个个体的不同,因而既不会觉得冒犯,更不会觉得奇怪,就像是这么大的世界,每个人都有独属于每个人的轨迹一样,所以言总不要担心。”
似乎是担心言若会觉得拘束,洛惟依继续带着笑意开口说:“所以言总,介意先和我培养一下感情再进行观摩吗?”
洛惟依的话出口带着玩笑,而听在言若的耳朵里却莫名有些热。
言若愣了愣,下意识开口反问:
“洛小姐想怎么培养?”
洛惟依侧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光线,对着言若道:“我们一起下去喝杯咖啡吧,培养一下感情。”
莫名的,言若的心里紧绷着的琴弦松了松,却带上了一些失落。
言若点了点头。
洛惟依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包,然后关上了电脑,把桌子上的东西不紧不慢的归了位。
做完了这些,她才挽了挽在自己耳边的碎发,说:“我们走吧,言总。”
言若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洛惟依走在了她的面前,言若跟在她的身后。
言若抬头看着她利落挺拔的背影,竟然莫名失了神。
她就像是被雨打击之后的玫瑰,经历过雨水的洗浴之后,依旧能够坚定自己的勇气,直视风雨和阳光,在风雨之后,在阳光之下,肆意绽放。
别人都说,玫瑰是有刺的,因而每一个试图想要摘下玫瑰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玫瑰的刺灼伤。
可是洛惟依的刺是柔软的。
就像是她的心,她的人一样。
她不是没有心的。
她不是没有心的吧?
不然怎么会这样温柔,这样想要人靠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