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荣心里很清楚,未来的婆婆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自己和张义有着深厚的感情,农村有一句话叫知根知底,张义拥有正式的工作,还属于单位干部,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和张义在一起真的高攀了,心爱的人是放不下的,自己只能不断努力。
那个美好的夜晚,志荣没有一丝兴奋,回忆着每一个场景,张义是真心爱着自己的,有时他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张义的母亲当天虽然没有说啥,脸上不温不热的表情或许还有顾虑,亲友们倒是蛮热情的,特别是张义的大哥和大嫂,忙前忙后的,回来之前还特意给自己的父母带回好多吃的。
张义还沉浸在幸福里,送回志荣后回到家里,亲戚们都回去了,晚饭上叫来哥哥和嫂子,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张义和大哥高兴地喝了几杯,嫂子在饭桌上不停地夸奖志荣,张义的母亲不屑一顾的样子,扭头白了一眼儿媳妇,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饭桌。
“这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看把你们几个高兴地,没有个正式工作能行吗?都跟你一样种地好了!”
“种地怎么了?况且人家在做生意,你们没看到咱村二狗子卖大米都成万元户了?我看有本事的还不挣那点死钱呢!”张义大嫂嘴里嘟囔着,一脸的不快。
“我看兄弟媳妇不错,将来说不定还能把我带出去,还不要小瞧那些小本生意,人家那叫脑子活,也敢闯,不像我们脑子不开窍!”,张义大嫂对着张义说,放下碗筷就离开了。看来张义的母亲还不是真心地接纳志荣,她一直在彷徨。
石桥镇大集日子,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张义和老高走在街道上,根本行不开身子,一步一步地随着人流慢慢挪动着,到了卖鱼的摊位,老高和商户交谈起来,老熟人了,商户捡了条大鱼装好,递到老高手里,两人乐呵呵地寒暄一会儿,张义很是看不惯,怎么连钱都不给?张义心里犯起嘀咕来,老高回头对张义说;“老弟,今晚到我家吃饭吧!到那边卖肉的地方,我再弄点大肥肠,都是所长爱吃的,晚上咱三个聚聚,我们两家离的可是不远的”,
你可一定要来啊!张所长今天还特意嘱咐我。
“我就不去了吧!”,张义推脱着
“你看---你看,跟我还客套了,那还行?我可把你当哥们了,今天晚上又是该你值班的!我把领导也叫过来的”。
老高有点急了,“小子,你要知道,干咱们这行,还是很有油水的,这么多商户逗点儿啥东西都行,但咱们不能吃独食,要叫上所长,咱就这么定了!晚上一定来,不然我会生气的!”,老高用手点着张义。
下班后,张义在所里过道徘徊者,整个院子此时空荡荡的,张义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这才几天没看到志荣,心里就失落落地。晚上要到高大哥家吃饭,不能空手,简单的礼物还是要买点,张义心里想着。
乔月一直在关注着张义,平时除了找机会在班上和张义直接见面谈笑,下班后她总会在无人的角落里望着张义骑车回家的身影,好几次想单独邀请,可内心的矛盾让自己很纠结,生怕自己的鲁莽倒让张义反感,自己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与张义接触,要让张义的心彻底归属自己。
张义和门卫打好招呼,朝着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去,买了一条烟,这是老高大哥最喜欢抽的,张义悠然地溜达着,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追着自己,可是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今天乔月一直随着张义,直到看着张义走进老高家里。晚上乔所长如约来到老高家,老高夫妇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一盆炖大肠让乔所长眼睛放光,兴奋无比,对老高说:“知我者,老高也!”,老高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谈笑声,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
乔月在家里怎么也坐不住了,不时地到院子里望着前排高叔家的后窗,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还没有散席的意识,高叔叔酒量太大了,张义可要悠着点啊!乔月不由地担心起张义来了,虽然两人没有关系,可是内心还是那么紧张,恨不得走过去亲自告诉张义,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过了一会儿,张义和老高扶着乔所长回来了,三个人还不停说今天喝的痛快,看那歪歪扭扭的脚步,谁也没有少喝,乔月接过父亲搀扶着送到里屋,看着张义眼睛都喝直了,还和老高比划着,喊着要回去再喝,乔月急忙迎过去,张义看到乔月,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志荣,嘴里醉醺醺说;“志荣,你---—你怎么在这!我没喝多,我还要回去值班呢!我这就回去”,一把搂住乔月。
老高的腿也画起了孤圈,歪歪斜斜地回家了,乔月用肩架着张义向单位走去,一路上,张义贴着乔月的头,口里不停地说;“志荣-----志荣我要值班去”。
“看你喝的!我这就送你过去,就不会少喝一点儿?”乔月也反感喝酒的男人,但此时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在身旁,让乔月感到有着一种从来也没有过得激动。
工商所张义的宿舍,门没有锁,乔月借助月光摸索着打开电灯,把张义放到床上,狭小的宿舍弥漫了浓浓的酒气,乔月坐在床上斜身靠在张义身旁,曾经多少次,自己想过要找到这样的机会,可现在自己却没有一点勇气,张义那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精致极了,要是属于自己该多好啊!乔月有些失落,用手给张义轻轻盖好被子,关掉窗边的电灯,准备回家。
张义忽然侧身用手拉住乔月,口里连连说;“志荣———志荣-----志荣你不能走,你就在这陪我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想你的”,乔月被张义重重地拉到床上。
夜静静的,房前的蛐蛐弹奏着优美的曲子,月光如流水一般,轻轻地穿过门上的玻璃,照在床上,乔月想离开,可张义紧紧地揽住自己,动弹不得。
在这美好的夜晚乔月的心既紧张又兴奋,依偎在张义身旁酣然进入了梦乡。
半夜,张义酒醒了,起来找水喝,迷迷糊糊感到身旁有人,拉开电灯发现乔月,一下子惊呆了,乔月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起来,起来,你----你怎么在这儿?”,张义惊慌失措地推着乔月,急忙跳下床。
“怎么了?干什么呢!”乔月用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一看张义,心里也很尴尬,忙说;“我看你喝多了,就把你送过来了,你不让我走,就-----就在这睡着了”,乔月羞涩地低下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张义,心里暖暖的。
“你-----你今晚可要对我负责呀!,我-----我-----我都是你的人了”,乔月起身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看着张义,心里跳得厉害。
“啥?我们可没做什么!你不能冤枉我,你快回去吧!要不我送你回去,你可不能对外人瞎说!”张义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在地上半蹲着,大脑努力的回想着,
乔月心里清楚,这回看你怎么说!你就是我的了,跑不掉的,“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也不远,门卫都知道我在你这儿住呢!这么晚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影响不好”,乔月对张义笑了笑,关上门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