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商户还有吃大排档的人,最怕的就是陈年开的这种面包车。
那个时候,混混办事最爱开这种面包车,去砸大排档和KtV。
通常是面包车身猛地一横,车还没等停稳,车门就开了,随后这群拿着刀的混混冲进大排档就是一顿乱砍。
镇上老百姓都快对这种面包车出应激反应了。
看见这种面包车都躲得远远的。
普通面包车对镇上老百姓的惊吓度尚且如此,更何况陈年这车还被火给燎了一遍。
路边卖猪蹄子那大叔吓得不行了,跑的时候一脚给自己猪蹄子踢飞了。
随着猪蹄落在二虎的脑瓜子上。
这积怨已久的两伙人,终于在今夜面对面碰上了。
二虎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油花,顺手把猪蹄皮放在嘴里给嚼了。
这也太恶心了!
陈年真没想到二虎能把那块皮给吃了。
陈年和马闯对视一眼,两人现在胃都挺不舒服的。
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吐。
如果真非吐不可,马闯真想吐二虎眼珠子里。
二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花,用刀指着陈年说:“把金毛狮王交出来,我最多废了你,不交出来,你今天得把命交在这,知道这叫啥吗?这就叫代价!”
本来装b这个活是交给驼子来办的。
但他现在顶着满脸筋包,实在装不起来,就只能交给二虎来办了。
陈年微微抬起手里的枪,枪口正好对准了二虎的脑袋。
“二虎,你今天就是叫我爹,这人也交不了,金毛狮王就在后面,有本事你就过来抢。”
二虎看着陈年手里的枪,没敢动。
他特没出息地说:“有种把枪放下,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玩刀。”
“我是傻b呗,放着枪不用跟你玩刀,是不是怕了二虎?怕了就滚!”
二虎怕吗?
当然怕,但他不能退,要是退了这辈子就别想在这行混饭吃了。
要知道一个底层混混想跨越阶级,需要很大的努力,他要付出汗水,鲜血,甚至是自由。
跨越阶级很快,但要想掉下去,可能只需要一刹那。
别看二虎今天开旅店,明天开饭店,今天他要是怂了,旅店和饭店都得黄,小弟会瞧不起他,跟别人,仇家也会趁势报复回来。
你说混社会是靠什么混?
靠拳头硬和身手矫健吗?
这两样只占一点,更多的还是头脑和常人没有的狠劲,但这些只能支撑混混往上走一段,要想走到头,还需要更多。
二虎吞了一口唾沫,往前走了一步,他指了指自己脑门:“陈年,别说老子瞧不起你,你不敢开枪,你敢吗?尼玛币你开!”
咚!
陈年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枪。
二虎下意识地摆头一闪
子弹擦着二虎耳朵就飞了过去。
幸亏二虎闪了一下,要不然这一枪就打脑门上了。
你说陈年是不是犯虎比?
敢当街枪杀二虎?
他不虎,陈年只是在赌。
赌二虎会躲开这一枪。
一定要赌,没有退路。
二虎不能退,陈年同样不能退。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他要是退了,或者表现出不敢开枪,身后这些兄弟就得挨砍。
你说这样,他还能躲吗?
枪响过后,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这种无声持续了几秒钟,然后有雨落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
两拨人谁也不敢贸然行动,陈年和二虎的人加一起有五十多人。
他们有七把枪,无数的片刀。
枪要是再响起来,两拨人肯定得打这,七把枪要是同时搂火,那场面将惨不忍睹。
大家都在冒雨,有的人甚至被冻得打了喷嚏。
其中一人喷嚏打得太激烈,鼻涕和唾沫同时飞进了红毛脖子里。
这可把他气炸肺了,回头就给了那小兄弟一耳光。
那小兄弟也是个二愣子,掏刀就要劈了红毛。
幸亏叫人拉住了。
要不然,两伙人还不等开打,红毛这边开始内讧了。
趁着对方内讧的功夫,于老三从后面走上来跟陈年说:“刚接到电话,王火那王八蛋,又派了一伙人烧我皮草厂了。”
“我感觉他下一步就是去你的饭店,咱不能在这里纠缠了,一会警察来了,赶紧杀出去。”
陈年现在明白了,为啥王火能成这个镇上段位第二高的社会大哥。
人家会用兵法。
在别的混混还在那傻磕斗狠泡妞的时候,王火早就坐在他干妈腿上在那研究调虎离山计策呢。
“那这样,你带着金毛狮王跟紧我,咱们离许多的地盘还有多远?”
“还剩一公里。”
“走!”
二虎看到了陈年要冲出去。
他随手抓起旁边的彩旗,开始挥舞起来。
“兄弟们,我是二虎,现在听我指挥,我们一起抓住陈年那狗日的!”
陈年和于老三半天没能往前跑一步。
为啥?
被二虎这傻b行为给震住了。
于老三混了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次架,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挥彩旗整这出的。
“不是,这二虎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将领了?”
“他一直这么二b吗?”
“小时候他妈是不是把喝的奶换成尿了,然后他的脑袋和屁股换了个方向,要不然正常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二虎实在忍不住了。
“于三猴子你没完了,我是不是给你阳光给多了,你要发芽啊?”
二虎拎着刀就冲了过来。
于老三拔枪就射,一枪给二虎的肩膀崩开了花,陈年就看见二虎的肩窝炸开一团血雾。
一枪,二虎就倒下了。
打躺下一个牛b的社会大哥,只需要一枪。
打躺下一个傻b的社会二虎,也只需要一枪。
于老三发没发芽不知道。
二虎这下肯定是发芽了,上一次肩膀就被陈年锤了好几下。
今天可好于老三又直接来了一枪。
肩膀直接烂了。
陈年他们急着带金毛狮王跑,就没恋战。
红毛这群人就踩着二虎的伤躯,就往前追。
二虎那嗓子都喊冒烟了,让留下个人送他去医院,但没人搭理他。
那天夜里,镇上很多人都在半夜三更听见了一声声凄厉的救我,救我啊。
吓得挺多人都没敢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