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寒韵 第12章 轻跃

东海之滨，碧波宫。

鲛人公主璃月坐在珊瑚礁上，轻轻拍打着水面。她的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飘散，间缀满了珍珠和贝壳。远处，一场暴风雨正在酿。

忽然，一道闪电劈开天边。

璃月看到一道身影坠入海中，金色的龙袍在深海中格外醒目。

没有犹豫，璃月跃入海中。她的鱼尾划开波浪，如箭一般游向那个下沉的身影。海水中，她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俊美如神只，却苍白得可怕。

璃月抱住他的腰，将一颗避水珠塞入他口中。这是鲛人族的至宝，能让人类在水下呼吸。她带着他游向海底的碧波宫，全然没有注意到远处兄长阴沉的脸色。

碧波宫内，璃月将君主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海水，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冰凉的面颊。

"；真是个傻子，"；她轻声说，"；明知暴风雨要来，还要出海。"；

君主在昏迷中皱起眉头，似乎在做什么噩梦。璃月轻轻哼起鲛人的安魂曲，这是她母亲教给她的。歌声中，君主的眉头渐渐舒展。

三日后，君主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璃月。阳光透过海水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误入凡间的精灵。

"；是你救了我？"；君主的嗓音有些沙哑。

璃月惊醒，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脸颊微微发烫："；我......我只是顺手。"；

君主笑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璃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听说过人类的这句话，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沧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既然醒了，就该回岸上了。"；

璃月回头，看到兄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她从未见过兄长这样的表情，仿佛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沧溟......"；她轻声唤道。

"；闭嘴！"；沧溟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带人类进入碧波宫，还让他住在你的寝宫？"；

璃月瑟缩了一下，却倔强地抬起头："；他受伤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救他？"；沧溟冷笑，"；你可知道，他就是那个要与我们联姻的人类君主？"；

璃月愣住了。她看向床上的君主，后者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没错，"；君主缓缓开口，"；我此次出海，本就是为了与鲛人族商议联姻之事。"；

璃月感觉心口一阵刺痛。原来，他接近她，只是为了政治联姻？

"；不过，"；君主继续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娶什么鲛人公主，我只想娶你。"；

沧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海神戟，指向君主："；人类，你找死！"；

原来这并不是人类的君主，而是魔界的君主离执殿下。

他敛去了魔气让璃月没有分辨出来。

璃月急忙挡在离执身前，“兄长，不可！”

沧溟怒吼道：“你让开，他欺骗了你，他是魔族人。”

离执站起身来，平静地说：“我虽为魔族，但我爱璃月的心不假。”沧溟怒极反笑，“人魔殊途，更何况人与鲛人尚有禁忌，何况你这魔头。”

璃月心中痛苦万分，她望着离执又看向兄长，“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此时，外面的海面开始翻滚起来，原来是魔界得知离执在此，派兵前来接应。

沧溟握紧神戟，准备战斗。离执对着璃月深情地说：“璃月，跟我走吧，我定护你周全。”

璃月眼中含泪，摇头道：“我若走了，两族必将战火纷飞。”

离执沉默了，他知道璃月说得对。就在魔界之人快要冲破碧波宫防御之时，离执突然转身向外走去，他决定独自回去阻止这场纷争。

璃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泣不成声。沧溟收起武器，叹了口气，虽然他恨离执的欺骗，但也敬佩他最后的选择。从此，璃月常常坐在珊瑚礁上，回忆着那段短暂而刻骨铭心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