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寒韵 第265章 甘愿

道祖现身后，整个凌霄宝殿鸦雀无声。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锦和柳依依身上。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道祖缓缓开口，\"天规虽严，却也不该绝情绝性。\"

玉帝连忙起身：\"道祖，这天规乃是......\"

道祖抬手制止：\"天规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改。白锦身为天帝，却甘愿为情下凡；柳依依历劫千年，却依然坚守本心。这份真情，难道不比那些冷冰冰的规矩更有价值？\"

众仙面面相觑，无人敢反驳。

道祖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就由我做主。白锦与柳依依情投意合，可结为仙侣。但你们需记住，既为仙侣，就要共同承担守护三界的责任。\"

白锦与柳依依对视一眼，齐齐拜倒：\"多谢道祖成全！\"

司命星君老泪纵横，连连叩首：\"多谢道祖开恩！\"

道祖又看向玉帝：\"至于天规，也该与时俱进了。你且召集众仙，重新修订天条，莫要再让有情人难成眷属。\"

玉帝躬身应是。

道祖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在殿中回荡：\"愿你们永记今日之言，莫负这片真心。\"

待道祖离去，白锦立刻扶起柳依依。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司命星君走上前，欲言又止。柳依依转身看向他，眼中含着泪光：\"父亲......\"

\"是为父对不起你。\"司命星君哽咽道，\"当年若不是我太过固执，你也不会......\"

柳依依摇头：\"都过去了。现在能与锦白在一起，又有父亲在身旁，我已经很满足了。\"

白锦握住她的手：\"依依，我们回凡间看看吧。那里有我们的回忆。\"

柳依依点头：\"好。\"

两人携手走出凌霄殿，驾云而下。凡间正值春日，桃花盛开。他们落在当初相遇的那片莲塘边，柳依依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

\"这是......\"白锦惊讶地看着那支玉簪。

\"是我在天庭时的旧物。\"柳依依笑道，\"那日在凡间，我总觉得这支玉簪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历。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白锦接过玉簪，轻轻为她簪上：\"真好看。\"

柳依依脸一红，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歌声：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道祖离去后，玉帝的脸色依然阴沉。他看向相拥的白锦与柳依依，冷声道：\"道祖虽准你们在一起，但天规不可废。柳依依私闯天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白锦将柳依依护在身后：\"陛下！\"

玉帝不为所动：\"朕决定，将柳依依化作一株冰莲，由你亲自看守。待千年之后，若你们情意依旧，她自可恢复人形。\"

\"不！\"白锦惊呼，\"这太残忍了！\"

柳依依却拉住他的手，轻声道：\"锦白，我愿意。\"

\"依依......\"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千年又如何？\"柳依依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柔情，\"我相信你。\"

玉帝挥袖，一道金光笼罩柳依依。她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株晶莹剔透的冰莲，落在白锦手中。

白锦颤抖着手捧起冰莲，泪水无声滑落。他抬头看向玉帝：\"陛下，这千年之期，我可能陪在她身边？\"

玉帝沉吟片刻：\"准。但你需在昆仑之巅开辟一处洞府，不得擅离。\"

\"谢陛下。\"白锦深深一拜。

昆仑之巅，终年积雪。

白锦在此开辟了一处洞府，将冰莲种在寒潭之中。每日，他都会坐在潭边，对着冰莲诉说心事。

\"依依，今日昆仑下了大雪，我记得你最怕冷了......\"

\"依依，我学会了酿酒，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品尝......\"

\"依依，已经过去三百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白锦始终守在冰莲旁，寸步不离。他的头发渐渐染上霜白，却依然每日对着冰莲说话。

这一日，白锦照常来到寒潭边，却发现冰莲有了异样。原本晶莹剔透的花瓣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血色。

他心头一跳，连忙伸手轻抚花瓣。就在这时，冰莲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

\"依依！\"白锦激动地喊道。

柳依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白锦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锦白......\"

白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你终于回来了......\"

柳依依抬手轻抚他的白发，心疼道：\"你怎么......\"

\"无妨。\"白锦笑道，\"只要能等到你，一切都值得。\"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玉帝的声音：\"千年之期已至，你们情意依旧，朕心甚慰。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天庭的神仙眷侣，望你们永结同心，共护三界。\"

白锦与柳依依相视一笑，携手向天边拜下：\"谢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