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勿扰：重生山野种田忙 第10章 是因也是果

风生被几个人族抬到刚刚修建起来没几个月的圈边上，那里有个草棚子，是堆放草料用的，安置它绰绰有余。

随后就有人拄着尖锐的棍子站在入口处守着它。

与其说要看着它会不会死，不如说看着它会不会不死起来干点啥。

风生生无可恋的趴在干草上闻着隔壁飘来的屎臭味儿。

再一次开始后悔以这种方式来人族。

它也不是没想过以原型直接来，像乘黄和百鸣一样，但是它那个原型比起乘黄和百鸣来说就有点拿不出手。

说它是山上的神兽不见得有人信，还不如说是从大泽边上跑来的妖族更显真实。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被人打死或者直接分尸架在火上烤了吃。

事已至此要怎么办呢？

当了这么些年的兽它也没当过人，这么个伤口还有这么些“血”，得多久才能好起来呢？

它打算快点，起码得在风洬回来之前。

那可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大泥鳅，眼睛能看破一切迷障。

风洬还不知道跟他前后脚的功夫，有一个兽变成人混进了部落。

到了四象山，宫姝蘅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招待他，甚至都没有见他，而是让白鵺带着他在山里四处走了走，亲自帮他尝试了几种山下也能遇到的寻常植株。

等白鵺送走了风洬，宫姝蘅才现身。

鸟儿的脑瓜子小小的，即便再如何聪慧也想不了特别复杂的东西。

“既然气运已经不知不觉连在一起，避无可避，为什么还要避呢？”白鵺不解的问。

宫姝蘅微微叹息：“因为我看到了势，还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度。”

这些天她一直在摘星台冥想，从她出生于这世间到现在都想了一遍。

她怎么来的，父母是谁，一无所获。

她跟这山里这些山精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出处，也不知道自己要走的路。

但是她一直觉得，不可能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困守在这山上。

两仪宫，摘星台，通天神树，玄天漱玉石，凡尘镜，这些好像都是跟她连在一起的一般。

那场大战她不曾参与，那会儿她还没出生，她像是那场大战之后的遗物。

凡尘镜里，无论是断魂岭以西那白骨累累的死亡之地，还是鬼界那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九幽之地，又或者东边一望无际的大泽以及生活在那周围的妖族，她都能一览无遗。

但是她也只是看看，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管是天上的雀鸟还是水里的游鱼，似乎都与她毫不相干。

陪伴她的只有一群同样不知自己来路的神兽，它们跟她一样，被困在这山里过着毫无波澜的日子。

直到那一日，她坐在通天树上无聊的朝山下看，看见远处的山谷里，那个大致轮廓长的很像自己的生灵虔诚的跪在那抬头看着上空。

明明相隔很远，对方根本就看不到她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但是那一瞬间就入了她的眼。

她不知道对方能看到什么，却那么坚定不移的相信远处的这个方向有什么。

人族，她观察了很久，只觉得当真是弱小啊！

可外貌却与神灵如此的相似。

妖族化形是为了当人吗？

当然不是，人族那么弱小的种族怎么会被它们看在眼里被它们推崇。

它们是朝着神灵靠近的。

可它们要历经千难万险，要煎熬无数的岁月，几经生死才能达成所愿。

而它们费尽周折想要达成的，是人族这个种族的生灵与生俱来就有的。

起初，宫姝蘅并没有想太多，虽然惊讶于人族的外表，但是真的实在太弱了。

能否活下来真的都不好说。

可是，就风洬那抬头看天的一幕恰好被她看到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后，风洬起了来神山拜见的念头，翻山越岭来到四象山，见到她的那一刻，人族就注定超越这世间所有的种族，凌驾在其之上。

神魔大战，强大的龙族被灭，弱小的人族却保留了火种。

龙族最后一条神龙神魂被禁锢，只能藏在人族中间苟活。

这种种迹象不想则罢，想起来，一点点的摊开，她就得到了一个让她都惊骇的结论。

龙族灭，人族兴。

上苍如同一只大手，在这世间搅弄风云。

这世间的哪怕一草一木，包括她和四象山的所有生灵都在它的计划之中。

人族兴，势不可挡。

只是宫姝蘅心里乱的很，她不想被控制，又可怕的意识到，或许就连自己的反抗都在上苍的意料之中。

然而她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会为这世间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白鵺想不了那么多，它们神兽向来直接。

“既然看见了势，那就顺势而为，顺心而为。所谓的度，又怎样才算是度呢？至于结果，这世间事，哪有什么真正的结果。看似是结果，也未尝不是起因。”

宫姝蘅微微一愣，随后豁然开朗。

是啊，哪有什么真正的结果。

就像龙族和人族。

一灭一起。

风洬回到部落离他从部落里离开也不过就是过了几天的时间，太阳才升起没几次。

部落里的人都意外的不行。

姜鼋忍不住开口问他：“这一次因何这么快？”

并不曾见到之前送他回来的神兽啊！

风洬道：“得神明指点，在山间行走快了许多。惦记着大家，不敢耽误太多时间。”

“可求到仙方？”

“求到了药方，又被指点一番，需要先试上一试。”他甚至随身携带了，白鵺用草编织的网兜，像鸟窝一样，但是又有区别，用来装一些药草倒是极为合适。

再换别的材料，做的更加牢固一些，还能装别的东西。

不过他牵挂姒音，匆忙赶路，暂时还没想到这些。

按着跟白鵺所学，他先将带回来的水拿去给姒音清洗了伤口，匆匆去将得来的药草用石头砸碎，然后给姒音上药。

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姒音完全起不了身下不了地。

药草或许不能很快的见效，但是水不一样，是四象山天池里面的水，灵气十分浓郁。

风洬如获至宝。

但是也没办法留下来一点。

因为白鵺说了，水也是有生命的东西，时间长了也是会死的。

与其任由其死掉，不如在活着的时候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