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玉谋 第十四章： 雪吻刃

冰棱在扶钰睫羽凝成霜花时，沈含锦正撕开他浸透寒毒的中衣。玄铁锅砸碎的冰砖在脚边堆成小山，暴食系统光幕疯狂闪烁：【体温28℃，汞毒扩散加速】

“别动。“她将冻僵的手贴上他心口烙痕，“《洗冤录》记载，低温会减缓......“

扶钰的雪发突然缠住她手腕，带着薄茧的掌心按住她后颈：“娘娘这般急切...“金瞳映出她泛紫的唇色，“倒像要趁人之危。“

冰窖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沈含锦扯下嫁衣外层铺在冰面，玄铁锅舀起正在凝结的汞珠：“王爷再废话...“锅底重重磕在冰棺边缘，“我就用这水银灌满你的七窍。“

鎏金护甲破空而来的刹那，扶钰揽着她滚进冰棺。十二支毒箭钉入棺盖，箭尾缀着的银铃无风自鸣，震得汞珠在棺内乱溅。

“闭气！“沈含锦咬破指尖抹在他唇上。扶钰却趁机含住她手指，混着血的唾液渡回她口中：“要死...“汞毒让他的喘息凝成冰雾，“也得同穴。“

冰棺突然下沉。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沈含锦看清了冰窖四壁的岩画——巫族献祭的场景中，被剜心的男子竟与扶钰有着相同的金瞳。

“七百三十...“她数着壁画上的祭品数量，“原来你才是第一个容器。“

扶钰的玉箫贯穿冰棺底部。在坠入寒潭的轰鸣声中，他撕开自己心口结痂的烙痕：“娘娘现在逃...“沾血的指尖描摹她颈间饿纹，“还来得及。“

潭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暴食系统启动味觉回溯。沈含锦尝到了二十年前的毒药——与柳姨娘喂给沈夫人的乌头汤一模一样。

“醒醒！“她拽着扶钰浮出水面，银簪刺入他人中穴。潭底升起的冰柱突然炸裂，露出嵌着玉玺碎片的青铜祭坛。

扶钰的心口血滴在祭坛凹槽。当潭水凝结成冰梯时，沈含锦看见他后背浮现完整的巫族图腾——与冰窖壁画分毫不差。

“冷吗？“他突然咬住她耳垂，“当年他们把我锁在冰棺里...“指尖划过她冻伤的锁骨，“也是这样呵着气说——“

“祭品就该有祭品的温度。“

沈含锦的玄铁锅砸向祭坛。飞溅的青铜碎片中，她吞下半块玉玺残片：“巧了...“胃部灼烧感让嗓音嘶哑，“我这祭品专吃神明。“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扶钰的雪发缠住她腰肢，在塌陷的冰层间腾挪：“娘娘可知...“玉箫挑碎坠落的冰锥，“你吞的玉玺上沾过多少人的血？“

“包括你娘亲的。“

冰棺群从潭底升起。沈含锦的银簪刺入最近那具冰棺，棺中女子手中的玉扣与她穿越时攥着的校园卡完美契合。

“放射性同位素测定...“她抚过棺盖刻着的“C14“符号，“你们二十年前就在做穿越实验？“

扶钰的剑尖突然抵住她咽喉。在沈含锦反击前，他挑开自己心口皮肉，露出埋着玉玺碎片的森森白骨：“不是实验...“金瞳泛起血色，“是惩罚。“

追兵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沈含锦扯下他半幅衣袖裹住伤口，混着冰碴的唇压上他心口：“要罚...“舌尖尝到汞毒的腥甜，“也得先活着受刑。“

暴食系统突然暴走。当她撕咬青铜祭坛时，牙印竟与玉玺缺角完全吻合。扶钰的雪发缠住她手腕，带着献祭般的虔诚吻上她染血的唇：“那就一起...“

“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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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层裂痕如蛛网蔓延，沈含锦的银簪在潭壁剐蹭出火星。她突然发现冰面倒影里，扶钰后背的巫族图腾正在渗出金色液体，与玉玺碎片的纹路产生共鸣。

“别碰！“扶钰打落她伸向图腾的手，鎏金护甲在冰面划出三尺裂痕，“这鎏金蛊见光即燃......“

话音未落，潭底突然浮起三百盏青铜灯。摇曳的鬼火中，每盏灯芯都蜷缩着具焦黑婴尸。沈含锦的暴食系统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碳14超标，建议立即撤离】

“看来娘娘的饕餮纹...“扶钰的玉箫挑破她衣袖，露出正在蠕动的暗红纹路，“也闻见故人的味道了。“

冰棺中的女子突然睁眼。沈含锦看清那对琥珀色瞳孔——竟与自己穿越前的实验导师分毫不差。尸体手中攥着的实验记录残页上，赫然是她穿越那日未完成的同位素测算公式。

“原来你们...“她将玄铁锅抵在扶钰颈间，“早在我出生前就布好局？“

扶钰的雪发突然暴长，缠住她四肢按在祭坛中央。金瞳倒映着七百具冰棺同步开启的诡谲画面：“沈姑娘当真以为...“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在她锁骨烙痕，“穿越是场意外？“

祭坛突然射出七十二道金光。沈含锦的饕餮纹脱离皮肤，裹挟着放射性物质扑向玉玺缺口。当金光消散时，冰棺群已化作糖水，每滴糖浆都包裹着枚微缩芯片。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子祭...“扶钰抚过她暴食系统闪烁的界面，“用两个世界的因果，炼一味长生药。“

沈含锦吞下枚芯片。熟悉的实验室数据流在视网膜闪动时，她突然咬住扶钰手腕动脉：“巧了...“血腥味混着电子元件的焦糊味，“我这剂药，专治疯病。“

地宫穹顶轰然塌陷。纷飞的冰晶中，七百三十组基因序列在空中交织成双螺旋。当扶钰的雪发缠住她腰肢跃出深渊时，沈含锦在最后一块冰砖上，瞥见了自己穿越前签下的实验同意书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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