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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没来由的眩晕，席卷了身心疲惫的柳生飘絮。
她呆呆地望着陆羽，只觉得那张可恨而又让人心生敬意的脸庞，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深处。
随着眩晕感的不断增强，柳生飘絮只觉得自己很累，累到想要睡到地老天荒。
随着眼帘的不断垂落，柳生飘絮再也控制不住睡意，倒在陆羽的怀里，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状态。
陆羽低头望着因为受了内伤而脸色苍白的柳生飘絮，她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好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引人犯罪。
“从今往后，天底下再也没有柳生这个姓氏了！”
陆羽放下怀里的柳生飘絮，开始打扫院落。
以他的体力速度，很快就将所有的杂物清扫一空。
然后就是挖坑，埋人，一气呵成。
处理完尸体以后，陆羽将那些遭殃的树木，以木桩的形式，栽到院落的四周，形成一道新的坚固围墙。
多余的树干树枝，被陆羽截成小段，堆放在院子的角落里，充当柴火。
等柳生飘絮和那个秀丽女子醒过来的时候，陆羽正坐在火堆前，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那只吱吱冒油的烤鸡。
“抱歉，不小心杀了你的鸡，还毁了你的菜园。”
陆羽伸手指了指对面木墩上的银锭子，道：“这锭银子，算作补偿，足以在镇子里买下一处宅子。”
秀丽女子摇了摇头，既没有去拿那锭银子，也没有走向陆羽，而是神色紧张地朝着屋子里跑去。
“放心，孩子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即便是听到了陆羽的保证，秀丽女子仍是没有减慢速度的迹象。
趁着女子进屋的空隙，陆羽摆手示意柳生飘絮坐下。
“从今天起，你将不再是柳生新阴派的柳生飘絮，而是我陆羽的侍女，柳如烟！”
“如烟明白！”
柳生飘絮，现在应该叫做柳如烟，她轻轻应了一声，很是自然地从陆羽手里接过那只尚未经过火焰炙烤的鸡，很是认真地烤了起来。
这时，秀丽女子抱着孩子来到了院子里。
被女子抱在怀里的，是一个四五岁左右，头上扎着朝天辫的小丫头。
此刻正在酣然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从温暖的床上抱到了院子里。
秀丽女子对着陆羽轻轻一笑，道：“大侠，菜园和母鸡值不了几个钱，就当是报答大侠的恩情了。”
她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陆羽明显地听出了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陆羽将手里那只香气四溢的烤鸡随手插在地上，起身离开了院子。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同样将手里的烤鸡放在了地上，跟着陆羽走出院子。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秀丽女子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愁云。
陆、柳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万三千和湘西四鬼已经不见踪迹。
在柳如烟出门去买汉人女子的服饰时，无所事事的陆羽，干脆在客栈房间打坐修炼。
......
半个多时辰后，一袭汉服的柳如烟，带着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回到了客栈。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对着陆羽施了一礼后，笑着问道：“不知先生找我二人，所谓何事？”
“柳生但马守死了！”
陆羽甫一开口，就让段天涯眼皮子直跳。
“他，他死了？”
段天涯不着痕迹地扫了乖巧地站在陆羽身后的柳如烟一眼，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陆羽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以为我是一个软柿子，想要伸手捏一捏，不过却没想到，真正的软柿子，是他自己！”
这话一出，段天涯只觉得后背一凉，柳生但马守的武功，他也算是知根知底，以柳生但马守的武功，竟是这般轻而易举地死在了这人的手里，看来他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先生的武功，古今罕见，天涯佩服！”
段天涯先是奉上一句彩虹屁，然后轻声问道：“先生旅居此地，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天涯帮忙的吗？”
“唔...确实有一件小事，不过却不是你能帮得上忙的！”
陆羽转身看向上官海棠，道：“上官公子，在下一向仰慕尊师无痕公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去向？”
上官海棠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苦笑一声，道：“先生说笑了，师父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即便是我这个亲传弟子想见他老人家，也要等他老人家主动找我，海棠实在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去向，还望先生见谅。”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上官公子能否应下？”
陆羽对着上官海棠微微一笑，道：“在下向来仰慕尊师无痕公子，不知能否领教一下尊师的绝学漫天花雨撒金钱？”
“这...”
陆羽说的虽然是领教，但上官海棠焉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和目的，顿时犹豫了起来。
十数息后，上官海棠轻轻舒了口气，道：“先生既然是海棠的救命恩人，区区一门武功，自然不算什么，不过，先生万不可以这门武功在江湖上戏弄他人，不然的话，恩师必然会怪罪海棠的。”
陆羽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很是痛快地应了一声：“一言为定！”
当即，上官海棠将漫天花雨撒金钱的口诀要义，细细说了一遍。
功法记录完毕，陆羽对着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不远千里来到巨鲸帮总部，想来是为了调查出云国使团一事。巧得很，这件事我略有耳闻，也知晓其中的一些内幕。”
“不知先生知不知道出现在京城的出云国使团，并不是真的使团，而是刺客假冒的？”
上官海棠眼神灼灼地望着陆羽，道：“当日我和大哥离开国宾馆没多久，假使团的所有成员，就全都被人杀害，无一人幸免，这件事，与先生是否有关联？”
“不错，乌丸和利秀公主等假使团成员，全都是被我所杀！”
陆羽微微颔首，道：“在假使团全军覆没以后，皇帝应该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出云国查探。
你们在离开京城之前，应该已经知道真正的乌丸和利秀公主，早已经死在了路上，并未抵达京城。
至于你们来到此地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乌丸的武功路数，和东瀛柳生新阴派的武功颇为类似，而巨鲸帮，又和柳生新阴派的关系不菲。”
说到这里，陆羽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正如你们所想，假使团一事，确实和巨鲸帮脱不了干系。
那位男扮女装的假利秀公主，正是巨鲸帮帮主李政楷叔父李天昊的义子，同时也是柳生新阴派的门人弟子。
如今，柳生新阴派的主要战力柳生但马守已死，你们两个只需设计铲除野心勃勃的李天昊，便能改变巨鲸帮的现状，让其与朝廷同心同德，携手对付东南沿岸的海盗倭寇。”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道：“多谢先生指点，天涯（海棠）感激不尽！”
“好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此告辞！”
陆羽对着二人微微一笑，就要起身离开客栈。
这时，欲言又止了半晌的段天涯，终于开口问道：“敢问先生，这位小姐是谁？”
陆羽扭头看了柳如烟一眼，她对着段天涯微微福了一礼，柔声说道：“小婢是公子的侍女，贱名如烟，见过二位公子。”
“如烟...？”
望着柳如烟那似曾相识的面庞，段天涯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意。
“愿先生一路顺风。”
上官海棠的声音，唤醒了陷入回忆的段天涯，他对着陆羽歉然一笑，道：“希望能够早日见到先生。”
“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
......
陆羽和柳如烟离开巨鲸帮总部以后，一路向北。
不两日，两人就来到了宁波。
望着万里晴空的碧波海洋，陆羽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纪晓芙等人的模样。
“人都道，长生其实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朋友、子女，一天天衰老，然后一个个相继离去，却无能为力。”
“我这样的人生，不就是另类的长生吗？虽然不至于充满痛苦，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别离愁绪。”
陆羽站在山崖之上，眺望着一望无际海天相连的东方天际，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之路，到了那时，一切问题，或许都可以迎刃而解！”
“眼下最重要的是，打破**极限，提升武道境界，早日跻身先天境界！”
“或许，是时候找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海鸟叫声，落在了陆羽的耳中。
“对了，这里是宁波，自然是去桃花岛闭关修炼！”
陆羽极目远眺，嘴角含笑道：“如今的桃花岛，应该比之前的时候，还要少几分烟火气，最是适合闭关隐居了。”
当天下午，陆羽和柳如烟在宁波最好的酒楼里，美美地大吃了一顿，然后买了一些日常用品。
落霞与海鸟齐飞之时，两人租了一艘渔船，朝着舟山方向缓缓驶去。
两人在舟山下了船，施展轻功，前往桃花岛。
抵达桃花岛的时候，已是夤夜时分，天地之间，一片幽幽，唯有点点星痕，点缀银河。
嗅着清新而又腥味十足的新鲜空气，耳畔传来阵阵的浪花声，陆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宁静了许多。
根据之前的记忆，陆羽带着柳如烟，穿过枝头挂满瘦桃的桃林，来到一处山洞面前。
收拾一番，总算有一处容身之所。
等柳如烟沉沉睡去，陆羽身形一晃，人影已是来到了山丘的最高峰。
面朝大海，盘膝而坐。
心念一动，九阴九阳真气，好似脱缰了的野马一般，在奇经百脉及丹田之中，奔流不息。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
三十六个大周天，三百六十个大周天...
每一个周天运行完成之后，九阴九阳真气，就壮大一丝。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此时陆羽体内的真气，已经达到充盈状态，即便他苦修不辍，体内的真气也不再增加一丝一毫。
确认体内的真气内力不再增加，陆羽开始修炼金钟罩铁布衫。
按照金钟罩铁布衫的法门运转，三十六粒宛若实质的淡金色米粒，凭空出现在他体内三十六处大穴的附近。
随着一股吸力传来，他体内那举世罕见的磅礴内力，缓缓流入三十六粒淡金色米粒之中。
一柱香过后，陆羽的丹田空空如也，海量的真气内力，全都消失不见。
浑身上下疲惫不堪的陆羽，连忙放松心神，运转九阴九阳神功的法门，恢复真气内力。
足足半日过去，陆羽的丹田，才有了一丝充实的感觉，这时他的真气内力，恢复了十分之一。
直到这时，他才有心思去查看体内的状况。
一番查看之后，陆羽发现左脚脚底涌泉穴所对应的那粒淡金色米粒，竟是凝结成了实质，好似一粒会发光的米粒，静悄悄地悬浮在涌泉穴附近，至于其余的三十五粒淡金色米粒，全无变化。
“如此海量的真气内力，竟然只是让一粒米粒凝结成实质，这金钟罩铁布衫，比我想象的还要神奇玄妙许多！”
金钟罩铁布衫的修炼进度虽然缓慢，却也不是毫无希望，陆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修炼。
在修炼金钟罩铁布衫的这个过程中，体内真气内力从充盈到虚无状态，再从虚无到充盈状态，如此反复之下，陆羽体内真气内力的质量，比一开始的时候，厚重凝实了许多。
换句话说，因为修炼金钟罩铁布衫而不断挥霍真气内力，再以九阴九阳神功的法门恢复真气内力，如此反复，使得陆羽体内的真气内力，更加凝实厚重，更加耐用。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桃花岛上亦是多了几分秋意，五颜六色的树叶，在不甚清冽的北风里，翩然起舞。
这时，陆羽已是将十八粒宛若实质的淡金色米粒，全都凝结成实质。
如今的他，仅仅只是凭借**的力量，就能潜入海底数十米的深度，至于搏杀鲨鱼、空手裂石之类的，那都是小事一桩。
当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静极思动的陆羽，带着侍女柳如烟离开了桃花岛，北上中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