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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36天局 第7章 与狼共枕

作者:小说故事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04 00:27:11 来源:小说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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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午夜时分,八月十八的月亮刚上三竿。如水的月光尽情地泼洒在万籁俱寂的长安城上,使本已酣睡的大街小巷从冰冷中惊醒了过来。

此时,一辆近似皇帝銮舆气派的“竿摩车”,在百名羽林军的前呼后拥中,正披着明明灭灭的冰冷月影,由城西的司徒府,朝城东的太师府方向,穿街过巷,辚辚驶去。

车内并肩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当今至高无比的太师董卓,女的是当代第一美人貂蝉。董卓一从司徒府门前上车,就把那只蟒蛇似的粗壮左手臂缠绕在貂蝉柳枝般纤弱的腰肢上。他那肥厚的右手掌也紧紧地捏住她的一双柔软小手,表示自己对这位绝色美女的疼惜和亲近。貂蝉像一只被猎手逮住的可怜小白兔,颤颤抖抖地躲在董卓的怀抱中,沮丧地等待着到被宰割吞噬。

送行告别时,王允透过车窗清楚地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滋味既酸且甜,酸的是自己心爱的小白兔从此落入狼口;甜的是自己巧妙设计的“连环计”终于迈出了可喜的第二步。

王允回到书画阁,想起今天走的这第二步棋的过程,心中还有余悸。

今天下午,王允知道吕布已经带兵离开长安,便亲往太师府,对董卓说:

“前日蒙太师请下官在府上饮宴,未曾回请,于心不安。今晚下官特备薄酒,请太师屈临寒舍,叙叙主仆之情,万望太师应允。”

“司徒大人有请,老夫本无不肯赴约之理,只是吕布今天不在身边,老夫不便夜间外出。还是请司徒留在敝府,喝酒谈天,如何?”董卓笑笑道。

王允闻说急了,道:

“太师不肯赏脸,下官也不敢勉强。只是我家中的歌伎班,专门为太师准备了几个精彩节目,得不到太师的观赏,有些遗憾。”

“是吗?”董卓大喜道:“王司徒,听说你的歌伎班人数虽少,但个个色艺俱佳,还胜过本府的几分。是否有此事呀?”

“敝府的歌伎班,本来就是为太师准备的。我的也是你的。至于水准如何?太师今夜一观便知。只要太师满意,今夜看完便可全数献给太师。”

“王司徒客气了,我董卓再贪得无厌,也没有夺司徒大人所爱之理!”

“太师即将成为富有四海的天子。这区区歌伎算什么,何必客气?\\\"

“好,好,好。老夫今夜看完再说。”董卓终于答应赴约。今日夜晚,王允的司徒府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节日景象。比当今皇帝还高一等的董太师大驾亲临饮宴听歌,这当然是王家的荣光。所以,上上下下都是笑脸。

貂蝉也是一副盈盈笑脸,但她的笑,只是强自装点的笑。只有她心里明白,她为自己的初恋情人苦苦坚守六年半的处子贞洁,就要毁在今夜,而且是毁在一个对自己有国恨家仇的大坏蛋手里,毁在一只残忍暴虐的老色狼口中,她怎能是发自内心的惬意之笑?然而,为了救国救民,为了复生父之仇、报义父之恩,为了实现“连环计”,她今晚又不得不笑,而且还要笑得灿烂,笑得妩媚,笑得倾国倾城,笑得让仇人董卓神魂颠倒,使他不自觉地掉入义父巧布的连环大网之中。

王允的笑,颇为复杂,个中有几分自鸣得意,得意这位不可一世的恶狼,终于让他牵着鼻子走,走入他精心编织的连环网络之中;但也有几分提心吊胆,董卓毕竟是一代强人,位高权重,狡猾奸诈,不比有勇无谋的吕布那么容易对付。因此,他小心翼翼,不敢差错半步。他知道,稍有疏忽,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傍晚,董卓盛驾赴约到达司徒府大门口前还有百步之遥,就看到王允身着朝服跪伏于地迎候。他亲扶太师下车,直扶进锦云堂的会客大厅上,让董卓高坐正位。他自己则坐在侧旁相陪,且饮且谈。

“太师盛德巍巍,一代豪强,群雄皆服,万民敬仰,天下无人可比,为何迟迟不肯坐上九五之座,以合天意?”王允道。

“哈哈哈。”董卓呷一口酒后,放声大笑道:“此事应该问司徒大人自己,怎么倒问起我来?”

王允大惊失色,手中的银酒杯噗笃一声丢落在猩红的地毯之上。他赶忙跪伏于地

“太师此话怎讲,臣一时不明白。”

董卓哈哈大笑,赶忙下座,亲手扶起王允,道:

“司徒大人快快请起,我们哥俩坐下来慢慢相商此事。”“谢太师。”王允爬起来,坐在侧椅上,浑身颤抖不已。“司徒不是不知,刘氏皇朝,从章帝之后,几乎个个皇帝昏庸羸弱,不是无能的外戚专权,就是无道的宦官乱政,把一个好端端的中国天下弄得不成样子,这说明已到了改朝换代之时。我董卓真心希望有个英明的大人物出来做皇帝。但是,吾观天下,竟无一个比我有本事的真命天子出世。在此情况下,我董卓才想站出来做皇帝,把天下好好治理一番。此事我同蔡邕先生相商过,而他总是劝我自己不当皇帝好,当个至高无比的太师,辅佐幼帝也一样能够把天下治理好。此事,我同司徒也打过招呼,但也未见你有何实际行动。这叫我自己怎么办?难道我自己能够开口说,‘唉,小子,你起来,把你的龙椅让我董卓坐’吗?”

王允故作如梦初醒之状,道:

“太师高见,几句话,就使下官茅塞顿开。这样吧,从明天起始,我就找公卿们谈,劝他们拥护太师为帝,然后——然后再盖一个禅让坛,让那小子把皇位让给太师。你看如何?”

“王司徒在群臣中很有威望,只要你肯为我出面,事必谐矣。果然事成,王司徒应推首功。到那时我一定封你为太师。”董卓大喜道。

“太师言重了,我那里有这么大的福分?”王允诚恐诚惶道。董卓一时高兴,便举起酒杯,道:

“来,王司徒,让我敬你一杯,谢你对我董卓的一片忠心,干。”“岂敢,岂敢!还是我敬太师,干,干。”

王允和董卓互相敬酒,连连喝了几杯,王允见董卓已微醺,便笑道:

“太师曾言要看我的歌伎班,现请她们歌舞一回,为太师饮酒助兴如何?

“愿听司徒安排。”

随着王允的一声击掌,忽然乐声大作,八个如花似玉的歌伎盛装艳抹,且歌且舞,从帷幕后面翩翩出来。歌舞了一阵之后,歌伎们轮番向董卓敬酒。又说了许多谀词,董卓也一一还敬。他天生喜色,见一个摸一下,使那些含苞未放的少女,羞得满脸通红。但谁也不敢出声发作,还得佯装喜之不禁,朝着董卓强颜欢笑。

“太师,你看这几个歌伎如何?”王允问道。

“很好。正是个个声色并茂,歌舞俱佳。果然名不虚传。”董卓答道。

王允听董卓连声称赞,以为他都看中了,便说道:“那下官通知她们,稍事打点,今晚就跟太师走!”不料董卓却摇摇头:

“不必了。就让她们留在司徒府,待我以后再来观赏她们就是了。现在时间不早,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太师且慢,敝府还有一位年纪稍大的,是这些姑娘的乐师。她平时只管教授,并不出场。今夜难得太师大驾光临,我命她亲自为太师表演一场。如何?”

董卓觉得这八位年少的歌伎,虽然个个如花似玉,但同他府上的歌伎相比,也只是半斤八两,并不见得出色。刚才一番溢美之辞,那是出于一种对王允的讨好,并不是真正使他动心。他想,年少的也只不过如此,年大的更不值得一看了。于是,他沉吟片刻后,便起身道:“等以后一起看吧!”

王允见董卓要走,急出了一身汗,赶忙高声喊道:“貂蝉,太师要走,你赶快出来拜别吧!”

忽然,大厅内亮光闪闪,香雾腾腾,一个美仑美奂的女子,仿佛从天空腾云驾雾而降,来到了董卓的面前,对董卓微微一笑后,娇怯怯地裣衽下跪,脆生生地轻启朱唇:

“太师大驾光临,貂蝉这里有礼,愿太师早居九五之尊,祝太师

一路顺风。”

董卓正想要走,突然见一位美艳无比的女子,宛若下凡仙女,飘落在自己的面前,顿时魄荡神飞,骨酥身软,不能自持,竟愣了过去许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王允见状,道

“太师且坐片刻,让貂蝉起来为太师歌舞一曲。”“好,好,老夫不走了。”董卓跌坐下来。

貂蝉又歌又舞,她那珠喉妙曲,她那曼步飞影,更使董卓目眩神迷。

“此是何人?”董卓忙问。

“这是歌伎貂蝉。她虽为歌伎,却是一块完璧玉人。”王允答道

“司徒可肯割爱赠送给我么?”董卓不禁大喜道。“太师不嫌粗陋,奉上就是了。”王允忙道。董卓听到这话,乐得心花怒放,眯着眼道:“貂蝉姑娘,你过来,过来呀!陪老夫喝一杯。”

貂蝉无限娇羞,趋前端杯敬董卓一杯。她一杯酒下肚后,满脸飞红,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神向董卓一瞥,使董卓觉得全身都燃烧起来。他顿时欲火升腾,便伸手将貂蝉扯到自己的宽广怀抱里,让她坐在她的粗壮屈膝上,揽着她的细腰,笑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貂蝉坐在他的屈膝上觉得如坐针毯,真想逃脱,但她不敢,只好调皮地反问道:

“你看呢?”

“我看十五岁差不多。”董卓笑道。

“谢太师夸奖,贱妾已经年满二十二了。”貂蝉吟吟一笑道。“真的吗?”董卓哈哈大笑道:“自古美人不减颜色,美人不老,美人永远年轻,永远年轻!”

貂蝉含笑不语,悄悄从董卓怀里溜了下来,走到王允身边。“貂蝉,你的福份真正不浅,居然蒙得太师的喜爱。太师不久将居九五之尊,你恐怕就是贵妃娘娘呢。”王允道。

“那当然,那当然。”董卓大笑,道:“司徒,我现在就把貂蝉带走了。”

“那当然,那当然。哈哈哈。”

王允笑别时,看到了貂蝉眼中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如水的月光下闪烁……

2

董卓本是一个急性子。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经不住貂蝉那个红艳欲滴的樱桃小口的诱惑,不时用自己带着腥味的大嘴唇向她的香唇探去。

貂蝉虽觉得他的大口腥臭,但为了取悦董卓,只好微启双唇,忍受着他那有如泥鳅般钻进来的舌尖。然而,她心中却涌动着一阵阵凄苦的涟漪。她想到在洛阳的卖身妓女。妓女是不能得罪嫖客的,她们为了生计,人尽可夫,只要有钱,不论是老的少的,俊的丑的,都要装做喜不自禁的样子,顺应、挑逗、进攻,使他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去了之后再来。在含香院五年期间她对那些妓女姐妹虽然也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鄙视。而此时,她自己和妓女实在差不了多少。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哭泣,哭泣自己终于没有摆脱当妓女的命运。

貂蝉面部的微妙变化,没有逃过董卓的锐利眼睛。他从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六十岁,在脂粉堆中打滚了四十五年,对女人的心理了如指掌。他见貂蝉眼中似有阴雾,便关切问道:“爱姬,你心里不高兴?”

“没有呀!”貂蝉一惊,很快破涕为笑:“太师是何等英雄。太师能够看上貂蝉,正是贱妾前世修来的福,贱妾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呢?”

“真的吗?这是你的心里话?”精明的董卓似有不信。“当然。”貂蝉点点头。

“那太好了。”董卓大喜:“我还以为你嫌我老朽,心里有委屈之感。”

“怎么会呢?”貂蝉扭动一下腰身,微笑道:“老有什么?我闻大男细女最为匹配。因为越老越温柔,越老越懂得体贴自己的女人。其实,太师并不老,在貂蝉的心目中,你同四十多岁的男子也差不多。”“是吗?”董卓乐得哈哈大笑:“我见到你,只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美人,没想到你还是天下第一乖女。像你这样又美又乖的女子,世上是找不到的。我看,你是一位从天上下凡人间的仙女。这也是天意,我董翁年老遇到仙女了。有个仙女陪伴辅佐,你说,我还怕得不到天下江山吗?”

“我听司徒大人说,太师魄力过人,要办的事一定会办成;要得到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这天下江山终究要姓董。”貂蝉的这一番话正中董卓的下怀。

但他又有所思,便笑道:

“你说的话本是不错,我董卓想得到的东西是一定要得到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你这位绝色美女的真心,我就不敢相信自己

一定会得到。”

貂蝉微微一震,莫非狡猾的董卓,已看出她的破绽?貂蝉知道为了实现王允的“连环计”,她对董卓是不能有所忤犯的,董卓对她更不能有所疑心。如果忤犯了董卓,使他起了疑心,貂蝉身首异处,事小;汉室江山异姓,事大。于是,她主动往董卓身上靠一靠,惊鸿一瞥道:

“太师如果不相信貂蝉的一片真情,那就剖开我的心来看看吧!\\\"

也许受到貂蝉的这句话鼓励,也许被貂蝉那双鼓蓬蓬的乳峰逗得欲火难捺,董卓竟涎着脸道:

“剖开你的心,我舍不得,我已剖开过一个我久慕的女人的心。如今想起来,还后悔得心痛。但是,我倒要摸摸你的心,看看是不是向着我董卓的。”

他说完,一只大手便果断地从貂蝉的低胸衣领口伸去。貂蝉又羞又惊,惊得浑身一阵痉摩,本能地推开他的手,凄声喊道:

“太师,我……”

“你怎么啦?”董卓的手像被蛇咬住,猛然缩回,心中颇为不快,但也不便发作,只是叹口气道:

“你的心让我摸摸看都不肯,还说什么让我破开了看?”“不,太师,我……我是处子,我怕羞。”

貂蝉知道自己的贞洁**将属于这个贼忍狼戾的男人。这是命运决定的,是不可避免的。她刚才这样做,也许是出于一种处子的习惯性自卫本能,也许是为了略为拖延“下水”的时间。她实在不愿意自己苦苦坚守多年的白玉之体污在这位老朽的仇敌手中。然而,她又怕董卓生气,坏了大事,于是嗫嚅道:

“太师,你别急,还是回到太师府再…这车上摇摇晃晃的,我头晕。”

“爱姬,你别怕,什么事都有头一回。好,我不急,不急。”在貂蝉的哀求中,董卓动了恻隐之心。

3

“竿摩车”在太师府两只守门的石狮前嘎然而止,街上更鼓已敲过第一遍。

董卓讲话算数,他亲扶貂蝉下车,并没有将她直接带到自己的卧室,而是命两名奴婢带她到一套特别豪华的阁房休息。阁房名曰“藏秀阁”。进阁门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厅的前首两侧是奴婢住的居室,厅的后首正中是一个挂着珠帘的月亮门。步进月亮门,便是一间起居室。起居室内还有左右两个小门。左门通大浴房,右门通大卧室。偌大的卧室内摆着一张双人白玉床,床上一色的素白,连那张垂挂的罗纱帐也是乳白色的。室内梳妆台、大衣厨、矮几案等等自然一应俱全。那一个黄金的三层圆炉子里正点着龙胆香。室内香烟袅袅,兰气郁郁,烛光灿灿,令貂蝉有一种回到月宫之感。

让貂蝉感到意外惊喜的,是那个大浴房内的温泉汤池。貂蝉在两名奴婢陪同下,走进大浴房。她看了一下,汤池是一色的汉白玉砌成的,有一丈七八长,一丈一二宽,呈长方形。汤池两端,都有梯级下水。梯级两沿有扶手。汤池前方,有封闭式的更衣间,还有一方贴壁的落地大铜镜。汤池后面,有假山、小桥、红花、绿草,还有两股冷热小溪流。这种大浴房,是葛家院、含香院,以至司徒府的小浴室、小浴盆,都是无法比拟的。她想到至高无比的董太师生活之奢华。

不过,貂蝉一进大浴房,就有一缕回归大自然的温馨袭上心头,有置身于故乡高头村后山绿水青山间的感觉,很快便喜欢上这个偌大的浴房。

奴婢冬儿、季儿欲上前为貂蝉除衣。貂蝉羞涩地道:“不用,我自己来。”

“姐姐别客气,这是太师立的规矩。”冬儿边说边动手。“我不习惯别人为我脱衣服。还是我自己来吧!”貂蝉婉拒道。“头一回不习惯,第二回就没事了。”季儿上来帮着。不容貂蝉分说,两个奴婢已经俐落地将貂蝉的衣服脱下。连抹胸、亵裤、袜子都除尽了。冬儿用一条棉质的大浴巾披在她身上,两个奴婢扶貂蝉至浴池口,去了披在她身上的大浴巾。

“姐姐自己下池。池水由浅入深,一般只及胸部,最深处也只有肩高。不用害怕。”冬儿指着池旁的一个铜铃道:“需要我们进来时,摇一下铃。”

“这是有香味的水,你可以涂抹在身上,可以去汗腻。”季儿拿着一个瓶子,道:“我先帮你涂上。”

“不,不,我怕痒,自己来。”貂蝉欲接过瓶子。

但是,两个快手的奴婢,根本不理貂蝉的推拒,早已伸手在貂蝉的**上遍抹香水。当她们的手伸到貂蝉的腋窝时,貂蝉痒得前仰后合,吃吃大笑不停。而当她们的柔手接触到貂蝉那一双坚挺的**时,貂蝉羞得浑身颤栗,含泪哀求道:

“好妹妹,免了吧,我怕羞。”

“姐姐,我们女孩子摸女孩子怕什么羞,等一下太师摸你时,那才害臊呢?”冬儿道。

“怎么?你被太师摸过?”貂蝉惊问。

“没有,没有。”冬儿赶快否认:“我相貌平平,太师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哪会太师抚摸。”

“你呢?”貂蝉抬眼问季儿。

“只有一回,还是隔着一层衣服。”季儿不无遗憾地说:“姐姐,我真羡慕你。你脸蛋长得俊,简直倾国倾城;身上又这么好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而且皮肤雪白光洁,连一点杂点也没有。太师一夜换

一个伴寝姑娘,都是由我们两个侍候洗浴,没见过一个姑娘有姐姐这么好看的**。”

季儿说完,竟伸出双手,捏一下貂蝉那一对。

两个奴婢走了之后,浴室内没有人,貂蝉觉得自在得多。她在下水前,抚一下被两个奴婢抚摸得鼓涨起来的**,又摸一下修长浑圆的大腿,看一下自己曲线流畅的躯体,不禁自我欣赏起来。她心里道:

“许多人只知我着了衣服的美丽,其实,我在裸裎时最美。美就美在躯体匀称,曲线有致,皮肤光洁无瑕。”

此时,貂蝉**着全身,半卧于浴池中的玉台上,任凭温热的泉水在她那洁白无瑕、由线有致的美丽**上流动。温泉水温而不烫,清莹澄澈,透明见底。她奇怪热水没有蒸气。此时,她也无心考究。她觉得好香,原来是微微荡漾着的水面,正漂浮着五彩缤纷的花瓣。是花瓣散发出来令人心醉的幽香。

貂蝉站起来,由浅处至深处踩去。到了最深处时,貂蝉漂浮起来,双足打起水花。小时候,每当炎热的夏天,就由父亲葛时带着到后山溪塘洗浴游泳,她水性极好,可以躺在深水里睡觉不沉。她想一试自己久违的泳术,便俯躺在池水,像一只小青蛙,伸手向前划了几下,竟然能够漂浮着前进,一直游到对岸浅处白玉台边才停止。看来,一个人能够游泳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她坐在浸没水中的汉白玉台阶上,伸出一双玉手,从上到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上凹凹凸凸的每一部位。想到自己将被色狼蹂躏,不由得泪水潸潸。但是,她又想,我是为了除掉这条色狼而心甘情愿被蹂躏的。常言道:“舍不得孩子,逮不到狼。”我如果舍不得自己美丽的**,就除不了这老贼果与国家有益,我貂蝉何惜一身?想到这里,她心里坦然了。坦然的貂蝉,像一只快乐的青蛙,又在池水里游了一回。

在蛙游中的貂蝉,忽听到“噗嗤”一声。她被这一声惊吓了,顿即蹲入水中,让池水淹到胸前。然后抬眼向四周望去。

但望了半天,根本没看到什么。她怀疑是自己的一个幻觉。这才放心地站了起来。

其实,不是貂蝉幻觉,正是董卓悄悄蹙进来窥视貂蝉裸浴。他躲在假山后面,一睹这位绝色美女的原始美为快。

董卓看到貂蝉的一身洁白光润的肌肤,心里格登一下,全身都振奋起来。只见她轻舒修长滚圆的玉臂,将头上首饰轻轻拔掉,让

一头黑发飘浮在水波之中,酷似一丛覆盖着水面的葳蕤水草。她在漂洗黑发之后,缓缓地走上岸来。她那曲线流畅的优美**,在亮如白昼的烛光中泛出白玉般的柔光。她胸前那一对高耸坚挺的山峰之颠,盛开着两朵鲜艳欲滴的蓓蕾。她终于走到水池岸上,面对一方立式大铜镜,梳理自己潮湿的长长黑发,然后伸张玉臂抚摸自己身上浑然天成的曲线。

董卓被她那雪白、光洁、柔润的肌肤所陶醉,不禁轻叹一声。忽然,貂蝉听到有人叹气声,又从大铜镜中发现一对发着蓝光的眼睛,正从假山后贪婪地窃视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谁?”

她又惊又羞又怒,慌忙弯下腰,两只手哆哆嗦嗦,不知该掩住什么部位。情急之中,她又跳到水池中,只出露一个头,让池水掩没自己的**。

“别害怕爱姬,是我呢!”董卓穿着宽大的浴衣,趿着龙须草编的拖鞋,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站在玉台上呼喊道:“快上来吧!”“太师,你快出去,让我上去穿衣服。”貂蝉在水中说。

“傻女子,我不出去,你就不能上来穿衣服吗?”董卓笑道。“好一个无耻的急色狼!”貂蝉心中这样骂道。但她又怕得罪他,口里只好央求道:“太师,贱妾天生不习惯自己一露无遗地让人瞅着。太师如果真心喜欢貂蝉,那就听我的这句话,先出去,让我穿好衣服。然后,你………”

“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出去。你可要快一点上来呀!”董卓果然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还轻轻地带上大浴室的门。

董卓穿过起居室,走到会客厅,向两位奴婢喊道:

“冬儿,季儿,你们赶快去浴房伺候新人穿衣!我在卧室里等着!\\\"

两个奴婢应声“遵命”,便奔到大浴房去。她们把貂蝉扶到更衣间去,用那块棉质的大浴巾裹住她的身体,轻轻地擦干她身上的水渍。接着,她们又用绢丝方巾包卷住她那乌黑光亮的长发,吸干上面的水;用一把玉梳子缓缓地梳理着貂蝉的长发。梳理过的乌发还有些湿,长长地垂在背后,像一挂飘泼而下的瀑布,闪着黑幽幽的油光。然后,她们为貂蝉穿衣服。

董卓躺在柔软的卧床上,等着浴罢的貂蝉进来。但是等了好久,却不见貂蝉进来。他等得不耐烦了,又爬起来,正要跨出门外,突然一阵异香随风而来。珠帘动处,冬儿、季儿扶着刚刚出浴的貂蝉翩翩而入。

貂蝉肩披一条雪白纱浴衣,系一方朱红丝抹胸,下袭一条淡绿色罗锦七撠裙,一头如瀑布的浓发从左肩向丰满的胸前飞泼而下,白中带红的亮丽脸庞,形同满月。那一双明眸风情万种,那一对笑靥似盛满甜酒,那一点红唇似有蜜汁溢出。

董卓目不转睛地看着浴罢的貂蝉,似觉得自己像喝酒醉似的,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直到貂蝉裣衽下拜,说声“贱妾见过太师!”,董卓才回过神,赶忙上前扶起她道:

“爱姬免礼,免礼。今后在内室不必行此大礼,也不必叫我做太师。”

“那该怎么称呼太师?”貂蝉问道。

“你就直呼我董卓吧!”董卓一转念,又说:“不,不,还是叫我做二郎吧!”

“二郎?”貂蝉不解。

“对,二郎。因为我有三个兄弟,我董卓位居老二,所以乳名叫

二郎。爱姬叫我乳名,方显得我们夫妻之间的亲昵。你现在就试叫

一声给我听听看。”

貂蝉见两个奴婢已经识趣地离开房间,便娇羞地低声喊道:“二郎!”

“嗯。”董卓笑答着:“再叫一声,大声些。”“二郎!”貂蝉对他微微一笑,声音也高了许多。

“嗯,真乖。”董卓乐不可支。一俯身便拦腰将貂蝉的柔弱身躯抱了起来。

“啊——”貂蝉双足离地时发出一声悸呼。

仿佛大人抱小孩,董卓用那双孔武有力的巨臂将貂蝉的温软身体高高地举了起来。让她的修长粉腿分开,骑在他的双肩上,然后又旋转了几圈。貂蝉哇哇大叫道:

“快放下,二郎,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董卓哈哈大笑,顺手将貂蝉掷在宽大的卧床上。貂蝉正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肥胖庞大的董卓身躯,犹如一座大山倾倒,已经严严实实地覆盖了她那娇柔的身姿。接着,董卓偷出一只手,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地剥光。她感到一阵悸动,一阵羞辱,一阵紧张。在下意识里,她想挣扎,但理智告诉她,挣扎毫无用处,而且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董卓剥光了貂蝉的所有衣服之后,爬起来站在红地毯上自脱衣服,让貂蝉那洁白匀称的**横陈在大床之上。

貂蝉顿觉这张床铺是一个祭坛。自己正是祭坛上的一只去鳞的红鲤鱼,一头剖净的小兔羔,等待着一只大饿狼的生吞活剥。

此时的貂蝉,对于死倒一点不怕,最痛苦难奈的是羞耻。平生头一回在男人面前赤条条地躺着,她羞得不知所措,羞得无地自容,羞得紧闭着双眼,还把自己的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别人也看不见但她想起掩耳盗铃的故事,又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不过,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羞处,多少总会减轻一些心中的羞耻重压。因此,她一直不敢睁开眼睛,一直没有把掩在眼睛上的双手移开。

许久过去了,不见董卓上来。她感到奇怪。出于好奇,她忍不住稍展眼角,看一下他此时究竟在干什么?

谁知董卓把自己衣服脱光之后,却赤条条地站到一旁喝酒。他身体虽然强悍,但毕竟是花甲之年,又长期淫欲过度,事前便需要喝几杯鹿茸酒壮阳,增添他的床笫间的雄风。

貂蝉心里不解。在偶然中,她接触到董卓的双目,有一种犷悍的野兽般的光芒,不由得又一阵颤栗。她知道,失污于这个恶魔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略施小计,推迟一些**的时间,多保留一段自己的清白,还是可能的。此时,正逢屋外鸡啼五遍,快天亮了。貂蝉见董卓欲上床,便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丰满的胸部,笑着说:

“二郎,现在天大亮了。你一夜没睡,还要上早朝。反正我貂蝉此身已属于太师,今后有的是时间。我想还是等今夜吧!”

“爱姬,我没有这个耐性。我从不和自己过不去。我对你已经很特别了。来,躺下——你也无需推托。”董卓边说边跃上床来,迅速地将貂蝉一把搂在自己的宽厚怀抱里。

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了。貂蝉在惊悸中低声哀求道:“二郎,我是处子,从来没有,我害怕,你别急,慢慢来,轻些,轻

不等貂蝉说完,董卓的大口已经将貂蝉的小口封住,封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急色的太师,此时一反他的常态,并不急躁。他对貂蝉特别怜惜,特别体贴,特别温柔。他久久地咬住貂蝉的薄薄耳根,喁喁地说了许多令貂蝉感到新鲜有趣的男女之间咸湿笑话,以分散她对这场初夜风雨恐惧的注意力。他紧紧地搂住她的娇柔身躯,让自己的强壮体格所散发出来的一团男性之火,渐渐地烧温她那一腔冰冷的心湖。他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曲线流畅的光滑肌肤,把她的紧张神经慢慢地抚平,进而使她有了微妙的生理反应。董卓是个魄力过人的烹饪能手,他善于掌握火候,终于及时而果断地占有了这位苦苦守身如玉的绝代佳人,使她结束了二十二年的处子之身。

在董卓狂悍奔恣的过程中,貂蝉的思念陷入迷离,堕入淆惑,而且渐趋亢奋。在不知不觉中她忘了自我。她觉得自己醉了一回,死了一回。有几分厌恶,几分疼痛,又有几分快慰,她慢慢地搂抱住董卓……

风平浪静之后,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觉得自己很贱,完完全全是一个妓女了。她为自己的堕落而自责。

当董卓肥猪一样的身躯滚倒一旁,呼呼地睡去的时候,她真想杀了他。是他蹂躏了她,是他把她毁于今朝。

现在,她要杀死他,似乎并不难。他的佩剑就挂在触手可及的床头架上,而他又睡得那么沉,沉得和死猪一个样。她曾抬手打他两下,居然没有把他从酣睡中打醒过来。

可是,她记起王允说过的话,她不能杀他。如果他被她杀死了,会连累义父王允一家。她不能恩将仇报。再说,她现在连举剑的力气也没有了。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可怜的羔羊,被人推入了饿狼的口里。她不可避免地要成为祭坛上的祭品,她感到悲哀,感到凄苦,感到惆怅。但是,为了除掉这条比恶狼还要可恶的董卓,她还不能得罪他。不但不能得罪他,而且还要讨好他,甚至还要仰仗妓女之道,运用自己的美丽、妩媚,主动地向他进攻,让这位视女子如玩物、玩腻即丢的残忍暴戾的英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乖乖地听从自己的摆布,使义父王允精心策划的“连环计”一环扣一环地成功。她讨厌他。因为他吃过人,仿佛一个尚未开化的茹毛饮血原始人。因为他身上有一股怪怪的腥臊,那是野兽般的气味。她竟然和有这种野兽气味的男人同枕共衾,而且是由这种男人破了自己的瓜。她想到此,怎能不怨命,怎能会心甘情愿?但是,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刚才在董卓的兽性雄风的挑动刺激下,自己迷迷惑惑,居然也有某种兽性的冲动和需求。她感到羞耻,感到对不住那青年乞丐——吕布。尽管当年的青年乞丐,已经蜕变为见异思迁之徒,但他对高头村的葛巧苏并未忘情,那对由她赠送的金耳环至今还挂在他的脖子上,这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吕布是在找不到葛巧苏的无奈中,娶了严氏女。而貂蝉自己却在找到了青年乞丐之后,故意戏弄他,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玩物……

她想呀想的,便涌出了酸楚的眼泪。如同在含香院时那样,她和着泪水进入了恐怖的梦乡。

4

一觉醒来,貂蝉发现自己的**柔躯王俯伏在董卓的肥厚身体上,同时觉得自己像一只无鳞的鱼,正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潜游,缓缓地游到了海的尽头。经过这次潜游之后,她感到慵倦无力。仿佛溺水时抓住一根稻草,她紧紧地抓住董卓的双肩不放,深怕失去稻草便沉入无底的深坑。然而,稍事喘气后的董卓,又果断地把她扳过身来。她再次被掩埋在一座巍巍大山之下。随着又是一阵阵山动地摇。董卓的狂激性热情,使初尝雨露的貂蝉,感到迷惑。她想象不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会有如此悍猛的雄风

他们两个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已是次日傍晚酉时。有了几次肌肤之亲后,貂蝉对董卓不再羞怯,也无多少拘束。在和董卓同餐共饮时,貂蝉突然问:

“二郎,你究竟多少岁?“六十了。”

“我不信。”

“我孙女董白都年过及笄了。你还不信?”“那你怎么还那么有力气呀?”貂蝉似笑非笑道。

“这里的原因有两条,一是你的绝色美丽,使我一夜之间,还老返童。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我有用不完的劲。二是我常喝鹿血、鹿茸酒。你听过一只公鹿可以侍候十六只母鹿的事吗?”董卓哈哈大笑道。

貂蝉瞪他一眼,笑笑问:“二郎,你眼下有多少只母鹿呀?”

“不瞒你说,我的母鹿可多呢。有名份的夫人只有一个,妾姬也只有十八。没有名份的侍女一千有余。”董卓洋洋得意,也不管貂蝉此时的感受。

“那你比公鹿还有本事。你有这么多母鹿,一夜一个,少说要轮三年。”貂蝉话中颇有讽意味。接着,又试探地问:“今夜,你该到其它母鹿那里去了?”

“不,不。有了你这位仙女陪伴,我再也不要别的母鹿了。”董卓说完,便拥着貂蝉向卧房走去。

世上的事,最艰难的是头一回。突破了头一回的难关,往后就慢慢习以为常了。男女**无不如此。貂蝉由董卓扶着步进卧房时,想到自己苦苦坚守的贞洁之身竟失污在这张豪华的玉床之上时,便有一丝潜在的惆怅、羞愧,自心灵深处泛起。但由于不是第一次,这种意念上的失落感、羞涩感极为薄弱。加上又喝了许多杯的酒,身上有几分灼热,亵衣似乎也汗湿了,未等董卓发话,便躲进房内的化妆室里卸妆更衣。

化妆室一丈见方,挂满了各色各类衣服。貂蝉关好小门,在室内柔和的烛光中,除却了外衣和汗湿的内衣裤,用丝绸巾擦拭身上的汗渍,刚要套上干净的睡衣时,突然看到小门下端的百叶窗外有

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她一惊,本能地啊了一声,脱口说出:

“你,二郎,你在偷窥?”

小门“呀”一声推开了。董卓没理会偷窥二字,一走进来,便嘻皮笑脸地道:

“你为何更衣这么久?我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便伸手扯掉貂蝉刚披上的睡衣,横腰将她那柔滑光洁的**抱起,退出小门,轻放在卧床上。

“看你急得像馋猫似的。”貂蝉仰躺在床上,哭笑不得,欲推又止:“再急,也不该扒在地上偷窥。”

董卓也不答话,只忙于呼风唤雨。貂蝉双手抱住董卓的脖子,幽幽道:

“二郎,贱妾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偷窥来吓我?”“偷窥比明看来得刺激。你听过一句男女间的俗话吗?”“贱妾深藏闺阁,只知《四书》《五经》,去哪里听男女间的五闻?

“我现在说给你听好不好?”

还处在兴奋之中的貂蝉,自然爱听此类之话降温,但口里却说:

“不听,不听,你满口淫言秽语,难听死了。”

“你不听,我偏要讲。”董卓坚持道:“许多男人都有窥淫癖。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不得。偷不得的女人身体最为好看。”

“我又不是你的偷不得,为何还要偷看?”

“问题就在于这个‘偷’字。你虽然已经让我抢到手,成为我的人,我还要封你为二夫人的名分。但你和别人不同。你一身白晰、纯净、圆润、丰满,犹如一尊完美无瑕的玉人,特别好看,明里我看不够,还要暗中偷看才能过瘾。——噢,对了。我明天就命人砌一间黄金化妆室,让你在金屋里梳妆更衣,这叫做金屋藏玉人。那才叫好看呢。”

貂蝉一听,心中自然一阵惊喜。惊喜自己的美丽,已经赢得了董卓的珍视和宠爱。但是想起义父说的,董卓是一个残忍暴戾之人,视女子如玩物,玩腻即丢,随意转送给部曲,单靠色相是不能使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心中又不免隐隐担忧起来。担忧董卓在占有自己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爱弛,便是厌倦,任意将自己转送给别人。到那时,自己一死了之,倒没什么,可是吕布怎肯杀死董卓呢?董卓不除,又怎能报义父王允之大恩大德呢?

她想到必须运用自己的一切手段来笼络他,让他日夜沉溺在自己身边。已经不再羞涩的貂蝉,在主意打定之后,便开始主动向董卓全面进攻了。

“怎么不讲话?”董卓见貂蝉呆呆的,以为她不相信,便道:“我也许脾气暴躁了点,但我一诺千金,从无食言。爱姬如不信,我可以向天发誓……”

貂蝉见他发誓,不知为什么却于心不忍,她赶忙伸出左手掩住他的口,并将自己光滑的左腿搭在他的多毛肚腩上,柔柔地道:

“二郎疼爱贱妾,不用发誓,我心中已经明白。其实,我要的是

二郎待貂蝉像金子一样坚贞的心,而不是什么黄金化妆室。”

“我的心,你又看不到。我只能用黄金屋代表我一颗疼爱你的心。我还要在后花园盖一个亭,专门让你歇凉观景。我想此亭就名叫‘貂蝉亭’吧!”

“谢二郎!”貂蝉像婴儿似的依偎在董卓的宽厚的胸前,轻轻地抚摸着他那肥腴的脸颊,说:“不过,此亭不要用贱妾的名字。”

“那叫什么名字呢?”

“我想,太师是一条强龙,不久将坐上龙椅,贱妾自然为贵妃,便是一只金凤了。既然此亭是为我而盖,还是叫‘凤仪亭’更有诗意。你说呢?”

“说得好,说得好。我是龙,你是凤,龙凤和鸣。还是你聪明,就叫‘凤仪亭’吧。哈哈。”

董卓说完,便将自己的头脸向貂蝉的饱满胸前探去,没多久便进入甜蜜的梦乡。貂蝉见他睡得那么沉静甜美,呼吸又那么匀称,忽觉他不像一个六十岁老头,倒像一个三岁小孩,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母性的柔情,不由得将他搂紧,再搂紧……

5

董卓讲话历来算数。他对貂蝉的承诺一一兑现。

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他携带貂蝉回到“郿坞”小住半个月,叩拜了九十岁的老母池阳君,见过六十岁的大夫人邹氏,并大摆酒宴,向全家三百多口人隆重宣布:纳貂蝉为二夫人,把那些侍侯董卓多年、已为他生了孩子的一大群侍妾抛在后边。至于民间新选的八百名美女,董卓更是视她们如粪土,根本不屑一顾。

到了九月底重返长安太师府,貂蝉看到已经砌好的黄金化妆室,伫立在她的卧床前。那建在后花园池塘边的五彩“凤仪亭”也已竣工了。一切的一切无不如愿以偿。

但是,这位本来视女子如玩物的董卓,还觉得对貂蝉爱得不够。十月初,他择定晴日,携带貂蝉游览长安城内郊外的风景胜迹。他们骑马登临了高耸入云的太白山,泛舟畅游了风光绮丽的“曲江池”,乘舆瞻仰了气势雄伟的“秦皇陵”,甚至还专程到达骊山的最高处,观看了古西周的“烽火台”遗址。

烽火台是周朝为防御西戎所建。一旦西戎入侵,即点起烽火,作为信号,诸侯见火,就派兵援救。周幽王的妃子褒姒,姿色美丽,能歌善舞,幽王百般宠爱。但褒妃却从来不笑。幽王为了让褒姒发笑,利用烽火戏诸侯。虽然博得了褒姒一笑,却失去了天下。

董卓在“烽火台”旁对貂蝉说了这段故事后,做一个鬼脸道:“周幽王因褒姒一笑失天下,而我董卓呢?却要因貂蝉一笑得天下。”

貂蝉听了满心不安,一脸迷惘,问道:“二郎,此话怎讲?”

“因为,自从你这位聪明美丽的仙女来到我身边后,我经常梦见自己黄袍加身,携着贵妃凤冠霞披的你,出入未央宫。”董卓大笑道。

“是吗?想不到我貂蝉真的有贵妃之命。”貂蝉也掩口嘻嘻大笑。

但她心里明白,自己的笑并不轻松,并不开心。她觉得自己的甜甜笑声里,包藏着一把温柔的钢刀。这把钢刀将刺死董卓,也将毁灭自己的一生。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和董卓五十天的肌肤之亲,五

十天的床笫和谐,五十天的形影不离,五十天的百般宠爱,不可能不萌生一种说不清的男女之情。她日渐觉得,董卓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残忍无情、那么可恨可恶。她渐渐对他有些喜欢,她觉得他有一种王允所没有的英雄气概。她至今仍然有“烈女不嫁二夫”的意念。在暗地里,她曾冒出一个念头,她虽然不爱董卓,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事实上丈夫。丈夫命越长,对于一个被心爱的妻子来说,自然是最为有利。

然而,义父王允的话,仿佛一颗闷雷,很快地在她头顶炸响,炸得她五脏六腑同时翻滚。她为自己有这种叛逆义父的想法而震惊。她对义父已做过铲除董卓的承诺。她想,一个人言而无信,何以立身处世?她别无选择,她只能依“连环计”行事,悉心除掉忘图篡逆汉室天下的丈夫董卓,然后一口吞下“鹤顶红”毒药,魂随丈夫而去。

貂蝉想到这里,心里坦然了,反而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妩媚,笑得让董卓神魂颠倒,笑得使董卓忘了自己,竟然在“烽火台”旁的如盘巨石上,紧紧地搂住她,羞得随行的家丁婢女个个低头窃笑。

董卓自从收纳貂蝉之后,为色所迷,为情所困,整整五十天过去了,他不上朝,不理朝政。他日夜沉溺在貂蝉身边。他觉得貂蝉从**到心灵,都有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神奇媚力。她,仿佛一座取之不尽的玉山,宛如一井喝之不竭的甘泉,诱惑他日夜征服,但又让他的征服欲得不到完全的满足。年过六十的他,生命力依然旺盛,貂蝉来了之后,他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他和貂蝉征战前夕,已经无须喝鹿血、鹿茸酒,便可达到欲仙欲死之境。他本性好色,和别的女人相处,就像一雌一雄动物,只有肉欲的享乐,过眼就忘。如今,他和貂蝉在一起,不但有欲的满足,而且还有情的享受。他始悟到男女间情的享受远远地超过了欲的渲泄。过去他也喜欢过某几个美女,但没有一个像貂蝉这样使他刻骨铭心,使他须臾难舍。他甚至想过,此生有绝色美女貂蝉相伴,不做皇帝也罢。但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做皇帝,这天下势必大乱。现在又加一条理由,如果自己不做皇帝,貂蝉就没有贵妃可当。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所以他还是要加快步伐做皇帝。

貂蝉阴差阳错成为董卓的妻子,自己也渐渐认了命。她记得有人说过:男女邂逅相遇,前世要修十年缘;男女同餐共饮,前世要修百年缘;男女同末共枕,前世要修千年缘。她相信她和董卓的夫妻缘份。当她被董卓心爱着时,她很难不做出相应的感情回报。丈夫无微不至地爱着妻子,而妻子却要千方百计地杀死他。这在“有恩必报”的貂蝉脑子里,又陡生一种对丈夫的负疚感。所以她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想以此来补偿丈夫,平衡自己的负疚心里。她慢慢发现,在对英雄董卓的情感回报中、在对丈夫二郎尽妻子义务时,自己也享受到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人生权利。她自认自己的来日无多,所以对一个正常女人所应享受的,她特别珍惜。

于是,这五十天来,他们两人颇像一对民间的新婚夫妻,互相愉悦,互相体贴,互相迷恋,忘记了年龄的距离,忘记了婚姻的畸形。对貂蝉来说,甚至有时还忘记了家仇国恨。

十月初八,董卓偶感风寒,病倒了。被专宠的妻子貂蝉,衣不解带,日夜陪伴,精心伺候。凡侍婢煎熬给董卓喝的汤药,她必先尝,断定无毒无害,方让丈夫服下。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出于曲意逢迎,还是真心尽责。但董卓对此却十分感动,对貂蝉宠爱倍增,简直把她当活观音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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