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阿卡纳战争 第三百九十八章 愉悦演出

后续的先锋紧随其后，从黑暗中向梅花五冲来。梅花五则先行一步，转身没入烟雾的怀抱。下一秒，两双黑手从烟雾中探出，在烟雾亲吻脚踝的时机，分别收割两位先锋的生命。

“啧，一个是本体，一个是假人。”方块三迅速踢开尸体与木块，“小心了，他们的高端战力还在后面!”

“那我们就更不能光在这里等他们了。”

红桃七舔舔嘴唇。

“现在该我们全速推进、主动出击了——谁赞成？谁反对?”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众人未发一言，只是默契地跟着红桃七向前推进。

小队依靠着克莱恩的占卜，从一个刁钻的狭洞降临战场，与天鸣教团的主力大军遭遇，主打一个出奇不意。

烟雾的掩护下，扑克牌四人小组的配合天衣无缝，快速在战场上穿插。黑桃五与红桃七在敌方队伍中不停游走，而方块三掩护着戴里克到处火力骚扰，还时不时挥舞匕首权杖冷不丁地切断敌方还在读条的非凡技能。

小队在以一种混乱却高效的方式，在对敌方制造有效减员，反而没有克莱恩什么出手的机会。

看到这样强大的团队配合，克莱思便不由地感到欣慰。

这些后辈虽然总是看上去不着调，但在关键的时刻也意外地靠谱。他们在这场战斗中，继承和发扬了许多优秀的能力。合作、配合、互助、克制、战术.....这是克莱恩在当年这个序列的时候也打不出的效果，真是一场精妙绝伦的战斗!

这让克莱恩感到轻松，让他激动，让他幸福，让他快乐，让他全身上下都感到畅快淋漓，似乎有一团团激烈的快感从精神的深处升起，在脑内世界里将灵性绽放成一簇簇五颜六色的烟花。

不……不……不！！

这不是战斗——这是绮丽的图画，是华美的音乐！

这是艺术，这是享受，这是灿烂。是美好、是幸福、是绚烂乐趣旖旎壮美浪漫……

这是一场——

盛大的演出!

真是太棒了，孩子们！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成功取悦了我！

精彩！精彩！

克莱恩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使劲地鼓掌喝彩。

精彩！精彩！

可是，孩子们，可是就是还有那么一点，那就是……

你们的节奏，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这场演出，节奏应该更快、更强，更冲突，更激烈!

现在，演出该快进了!

混乱战场中无人在意之处，克莱思迈步轻快向前。

迈步，抬手，向下一按。

教徒们定身此刻，一齐向上直直飞起，被吊在洞穴上空。

眼前所有天鸣信众，瞬间被提至空中，成为秘偶。

一时间洞穴内寂静无声，剩下的同伴从烟雾中走出，沉默地望着克莱思。

那几束炽热的光，让克莱恩猛地打个寒战，忽地从病态的狂热与愉悦中挣脱出来。

等等，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克莱恩向上望去，看着那一排整齐悬挂的秘偶触目惊心，他想起曾经的安提哥努斯，想起曾经的查拉图，想起那个无时无刻不渴望吞噬他的福生无量天尊。

浓烈的反胃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克莱恩的精神从盲目与疯狂中拔起，又反手将其溺毙于冰冷刺骨的恐惧深海。

他在混乱痛苦中垂死挣扎，可刚刚那病态狂热的愉悦，又从灵魂海处蠕动蔓延，舔舐克莱恩的精神，留下浓稠黏腻的快惑，甜蜜芬芳又难以拒绝，沁入骨髓。

承认吧，诡秘之主！你就是享受这种玩弄生灵、戏弄人世的欢愉！

不......这不是我！

“太精彩了!”

洞穴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红桃七手都拍肿了，甚至吹起口哨，奋力呐喊。

“耍得好啊，格尔曼！不愧是你，整了一个好活啊！

“你真是太讨人喜欢了，真是注定要加入我们疯子瘪三！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无穷无尽的乐子！”

……不……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

扑克牌们的眼神中着闪烁着令人窒息的狂热，他们被这种扭曲的愉悦深深吸引着，叽叽喳喳混乱地表达着自己的追求与**。

直到这一刻，克莱恩才真切地体会到，这帮家伙本来就是一帮扭曲的、异类的、无可救药又歇斯底里的疯子！

疯子！混蛋！瘪三！真是没救了！

可是在这股狂热中，克莱恩又感一缕细小而真实的刺痛！

那是来自戴里克的目光，清澈的眼神中溢满了惊惧与惶恐，小心翼翼地藏在团体性的狂热之下，使劲地鼓着掌。

“太……太棒了！格尔曼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不……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

那不是我！

扑克牌们欢声笑语地围过来怪叫，克莱恩却想要逃跑。可他的肢体空洞而无法动弹。刚刚陷入疯狂的爆发，不留情面地榨干自己的灵性，让自己在潮水褪去之后几近虚脱。

就像在那一霎那，追求愉悦的神灵降临在克莱恩的灵魂上，肆无忌惮地玩弄克莱恩低贱而残破的躯体。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那一定是天尊的把戏！是外神的污染！是未知黑暗之中的恶意对我灵魂和精神的扭曲！是对我认知与人格的恶劣污染！！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克莱恩强行控制自己想要崩溃尖叫的冲动，颤抖着打开手提箱，取出几瓶魔药一饮而尽。

时间还是太短了，埃姆林的材料有限，可以用的魔药也都让佛尔思送了过来，还是不够用。

三百年的时光让贝克兰德与拜亚姆的城市环境都变化了许多，这给佛尔思的开门传送造成了一定困难。但感谢塔罗会几位的帮助，佛尔思还是成功地在一天之内把魔药物资走私送到克莱思手上。

点滴灵性逐渐回笼，在空洞的躯壳中升起，但仍然难以填满精神上的虚弱，杯水车薪。灵魂上残留的狂乱根深蒂固，难以剔除，仿佛这份愉悦天生就是克莱恩灵魂的一部分。

“安静!“

克莱思努力收敛思绪，稳定精神，重新戴牢格尔曼的面具。

“不要起哄，抓紧时间调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