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折柳祭 第15章 。木偶人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经过长时间在水中的浸润，木偶娃娃原本僵硬如铁的身体竟然开始逐渐变得松软起来。它那粗糙的木质表皮似乎也变得光滑细腻，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突然间，毛小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锁定住木偶人，开口说道：“咦？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哦！难不成你是相柳？”

听到这话，木偶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兴奋地点着头应道：“没错，我正是相柳。”

紧接着，毛小玖又好奇地追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啦？”

木偶娃娃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唉，一言难尽，怪我当初选择错了藏身之处！不过嘛。木偶人只是我的暂居之地，临时容身之所，终有一日9首归位我那被封印在地宫的真身自然解脱！”

“哦，我叫毛小玖，想必你也是跟随我从昆仑天境才得以逃离异界的吧？”

木偶人：“你是～毛……小……玖？”

木偶人思考片刻，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难怪了，你就梦中自在茶舍对面回春堂的小药师，毛小玖！那毛小玖在梦中陪伴了我很久很久，不过嘛每次醒了，我又忘的差不多了，还好有时候我和她还会在梦中相见！”

“异界之事，你都知道？”毛小玖整个人瞬间石化，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你听过这个名字。那你记得清他的长相吗？”

相柳摇头，“不记得了，梦中事醒来都不是很清楚了，只能在梦中看到模糊的身影罢了！”

毛小玖想着想着。耳根和脖子像是被火烤一样，迅速变得通红，那抹红色顺着皮肤一路蔓延，最后爬上了脸颊。

怎么……相柳还记得这些事，那完蛋了，那在梦里对他做过的事他都知道？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烫人，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永不见人！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试图掩盖住那滚烫的红晕，但越是想掩饰，心里就越觉得尴尬，那股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昂？我还在！你先泡澡吧！等什么时候泡好了，你在自己出来。我先出去了！”

木偶人在浴缸之中泡了三天三夜，他用微弱的灵力把这副新躯壳变换成自己原来仙气飘飘，妖冶绝美的样子，缓缓走进了客厅。

毛小玖等待许久，恢复女儿身精心也为了这次相见精心打扮了一番。

此刻的她身穿一袭鲜艳的红色睡衣，贴合身体曲线，展现出她迷人的身材和妩媚的气质，那长长的卷发披散在双肩下，正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一杯红酒，那酒在杯中旋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随着木偶人从浴室中缓缓走出来，她的双眼就打量个不停。此时木偶人与相柳有7分相像，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色长衫。

毛小玖不仅这样想，而且双眼发亮，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的痴笑，对相柳这具诱惑力拉满的身体垂涎已久……

“相柳？”毛小玖惊讶的一问。

木偶人看到毛小面容，更是叫道：“小夭？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小夭？”

毛小玖回答：“你真的认错了。我是毛小玖，真的不是小夭！”

木偶人看着她那修长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画面却让他欲血喷张，他轻抿了下嘴唇

毛小玖的确长得非常漂亮，皮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眼睛犹如宝石般明亮，嘴唇红润诱人。

木偶人一步步凑近她，忍不住嗅了嗅她身上所散发的木槿花香味道。勾起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记忆。

这熟悉的味道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深埋已久的情感之门。

那个女人叫小夭。那个女人曾经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跳无法平静。

她的存在就像一道深深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相柳试图挣脱，但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每一次当相柳的思绪飘向那个身影时，他的胸膛便会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起来，仿佛有一座巍峨的高山沉甸甸地压在了上面。那沉重得令人难以承受的压力，使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和吃力，犹如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汹涌澎湃的波涛所吞噬。

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他的身心，成为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印记。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相柳，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即使岁月流转、时光荏苒，依然闪耀在记忆的深处，熠熠生辉。

\"野兽的直觉告诉我，你绝非仅仅只是毛小玖那么简单！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相柳的目光犀利如电，直直地射向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透着倔强的女子。

面对木偶人咄咄逼人的质问，毛小玖毫不示弱地一把拍开了他那只妄图勾起自己下巴的手，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回应道：\"清者自清，信与不信全在于你！\" 话音未落，她便匆匆转身，想要避开相柳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快步向前走去。

然而，还没等毛小玖走出几步远，木偶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牢牢地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角处。此时的木偶人微微低垂着头，那双原本就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毛小玖的灵魂，直抵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他用那蛊惑而又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说道：“可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气息，却分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六千年来，难道真的没有什么秘密隐藏其中吗？别忘了，我可是一头敏锐的野兽，比起所谓的理智判断，我更愿意相信野兽的直觉！”

“比起你的野兽直觉，我更相信寻灵珠！”

毛小玖一把推开木偶人，运转灵力把宝葫芦中的寻灵珠吸进自己手中，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直奔木偶而去。

霎那间，木偶人俊逸妖异的脸上，性感的薄唇不再红润，略显惨白与憔悴！

他银白色的头发随意的耷拉在金光之下，闪出璀璨光芒。他穿着一件被血浸染的白色战袍，让人看到了心生疼惜。他明眸深邃似海，透露着淡淡忧伤与失落，静静的注视着向他走来的红色玫瑰。

毛小玖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直至把他逼到退无可退。

相柳心底感到惊讶，呆呆的看着她心中充满疑惑，“你到底是谁？为何我在这里？”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又该如何感恩戴德的报答我呢？”

毛小玖一步步的凑近相柳的嘴唇，相柳紧张得双手抠墙。他很明显的感受到女人那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扇着，深深浅浅得呼吸拍打在他的脸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如今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此豪放啊？”

女子急促的心跳还有女子身上发出的木槿花香刺激着他的嗅觉和耳膜。

相柳却不淡定的脸红心跳，一时之间把持不住，有些胆的从女人壁咚他的手臂中逃了出来。

他摸着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这女子似仙似妖的太容易让男人把持不住。

毛小玖潇洒的轻抚着嘴巴娇羞的笑着，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吃着薯片，见相柳呆呆的看着家中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美丽的相片。

“这是天恒山。这是清水镇，这是葫芦湖，这是朝云峰……你去过很多地方！”

相柳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幅相片惊讶的问。回头再次疑惑的看向毛小玖。

毛小玖看着电视的眼睛转而看向他，然后走了过去，指着这些相片味道背面说道“这是我这6000多年，所去过的地方！有些年代久远了是我用残留的记忆所画！有些是在醒来后画的！”

“画功不错，栩栩如生！”

“虽栩栩如生。可已然成为了过去，而覆水终将难收。重来一遍又如何呢？”

毛小玖看着这些话，眼睛红彤彤的闪烁着泪珠，“我花了几千年时间，走过数不清得弯路路，受过生不如死的煎熬，死亦然无畏，却终究大梦一场空！”

相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女子双手作揖，“很好奇，为何我会苏醒在6000年后，这扶桑木雕刻的大肚子笑脸娃娃又为何在你手中！”

“你的灵宠对你可真是有情有义，是他托我救你！而代价就是做我的弑神，永远封印在我的身体里面！”

相柳心头一震，“天高任鸟飞，可他却为了我甘愿封印在你体内！它不仅仅是我的灵宠，坐骑……它还是我的朋友兄弟战友啊！”

在相柳心中：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次冒险。毛球也帮助他战胜了许多敌人，陪他看过了大荒的每一处风景。陪他度过了300年孤独难熬的日子……

相柳的目光渐渐飘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可是……在我临死之前，我已经将它放走了。我希望它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不再受任何束缚！虽然我很舍不得它离开。但这也是我对它最后的疼爱了，他却为了我心甘情愿的失去自己的自由，成为你的弑神！”

相柳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思乡惋惜，思念与眷恋。

“那你想不想听听毛球离开你后的故事？”

相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微微点头，表示愿意倾听，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毛球离开后的经历，仿佛这样可以让他更接近毛球一些。

毛小玖微笑着，开始讲述毛球离开相柳后的故事。

她说起毛球在山林中的冒险，说起它与其他动物的相遇，以及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成长历程。

相柳静静地聆听着，脸上不时浮现出欣慰、难过或者感动的表情，沉浸在她的话语之中，仿佛自己也陪伴着毛球一同走过那些日子。

“身为冥界渡鸦，我的职责任务就是引渡一切不愿意六道轮回的游魂野鬼。而毛球，正是我帮助的第一个鬼魂。”

相柳的眼眶微微发红，流露出失落和哀伤之情，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问：“这傻鸟......究竟是怎么死的？”

“相柳啊，如果不是你当年对她说了一句‘不赶你走了’，她又何必四处寻找你？”

“当时，我把毛球灌醉后，用法力把他装在酒杯里送回了天横山，并将它托付给冰巨熊夫妇抚养。我并没有想过它为了那句话又回来寻我了！”

“那如果她再回来找你呢？你还做她的主人吗？”

相柳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坚定。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再次成为她的主人。

他知道，无论毛球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关心她、爱护她。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主仆关系，更像是家人一样。

相柳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犹豫之后，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道，“如果真有轮回，毛球就会把我忘了！它怎么会记得我呢？我把它送走时，我和它已经恩义两清，早就不是它的主人了！”

毛小玖听后不禁皱起眉头，“你不想当它的主人了？”

相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是自由的，他与我已经恩义两清了！”

“你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毛小球相见！”

“前生兄弟，今生再见再好不过！”

毛小玖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相柳发现兄弟变成兄妹，还能这样淡定自若的和她相处吗？

相柳生前在葫芦湖一丝不挂洗澡的画面，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毛小玖开心的混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相柳问她：“姑娘，为何如此开心？”

毛小玖回答，“哈哈，这不能说，这是秘密！”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相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相柳软糯的脸庞，“这当然不能说，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

相柳凝视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眸中隐藏着无数难以言喻的秘密。

美得令人窒息，仿佛是从仙境走来的仙子，又好似来自妖界的魅惑妖精。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那双眼睛如同珍珠般闪耀着光芒，深邃而神秘，似乎能看穿人的灵魂，相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

而此时的毛小玖，似乎透过相柳的身体，看到了江游儿的样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冲刷着内心深处被封印的宝藏……

“啊~好痛。我的头好痛。”毛小玖双手抱住头部，痛苦地皱起眉头。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刺痛从大脑深处传来，仿佛有无数的画面和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这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难以承受。

相柳看着一脸痛苦地蹲在了地上的毛小玖，立刻慌张地跑过去抱住他：“小玖……你怎么了？”

毛小玖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皱成一团，嘴唇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头痛得快要裂开了！”

就在这时声势浩大的队伍朝着毛家大院而来。人虽没到声音却从遥远的九幽地狱传了出来，一声愤怒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毛家客厅中响起。

毛小玖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吓得浑身一震，警惕地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