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凡尘 第109章 究竟．．．．．！？

无论云初杀谁，哪怕是杀死眼前的这个残阳，亦或者是他自己，只要他杀死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意味着云初能够做到心无怜悯，能够断情。

这是残阳的标准，也是残阳想要的结果。无论是谁，只要云初动手了，那就代表着云初的心境，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然而，千变万化，这里始终都只有两个人，只有云初和残阳。那些所幻化出来的所有人物，都是残阳她自己而已。

无论云初选择谁，最终也都是残阳。但对他却是意义不同，因为残阳所幻化出的每一个人，都是云初无法选择的。

云初陷入了迷雾，他似乎是被什么遮住了双眼，蒙蔽了正常的思维。又或者是，他做不到对残阳下手。

云初只需要想明白这一点，那么就能明白，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但也有可能，云初早已看透了这一点，心里怀疑这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和现实世界中的那些人存在着某种联系。

无论如何，云初犹豫着不敢下手，始终都不敢。

他做不出一个合适的选择，做不到果决。

云初一直在犹豫，残阳就一直在安静的等待。浪费多长时间，对残阳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哪怕是永远永远，似乎也和残阳毫无关系。

犹豫，就表示着有倾向。

残阳就这么静静的等待，静静的站在云初对面，面无表情，甚至毫无生气的看着他。

陆三易和凰仪看到的，那只是一个像是皮影戏，提线木偶一样的景象，是残阳刻意所制造的一个幻象。

残阳是想提点凰仪和陆三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被一种无形的线所控制，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切。

想要自由，那就断了线。可断了线，就会失去生命。

想要活着，那就摆脱不了那操控的线。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双眼睛注视着，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不真实的。

不明白残阳为什么要让凰仪去理解这些。或许是残阳她自己这么想的，也或许是另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这一片空间，现在全部在残阳的控制中。凰仪的空间天赋在这里无效，也就意味着，陆三易的举动全在残阳的眼中，包括陆三易说的那些话。

凰仪可以不懂，残阳一定会懂。

她本就是凡人，又在人间两千年，更是经历过一次注定失败的恋爱。

听到陆三易那些话，残阳并没有动容，心中也是毫无波澜。或许，也和这个残阳不是真实的残阳有关，也可能是残阳并不在乎这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残阳获知了陆三易一开始的思想后，做出的幻象。

残阳以为凰仪会懂这些，好让凰仪看到她喜欢的云初在做什么，从而引凰仪的气愤，继而和云初之间产生矛盾。

残阳的目的是断情，但残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真的能做到让云初断情。甚至在残阳的心中，也说不清楚云初的情感是一种什么状态。

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情。

好像，残阳也并不理解什么是情。

两种性格的残阳，两面人生的她，在开始布置这一切的时候，或许并没有想到会有人闯进这里来。但是现在，她原本的计划悄然出现了一丝改变，残阳试图在用另外的一种方式去改变云初。

可究竟是一种怎么的改变，残阳又是说不明白。

是断情，还是有情，亦或者是改变云初的什么，这个残阳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她只能等待云初自己做出选择，无论云初选择了什么，她都会等下去。

云初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忽然耳朵动了一下，一声若有若无的清脆之声传入了云初的耳中。和李海听到的那声音一模一样。

“什么声音？”云初眉头微皱，转头朝感觉到声音来源的地方望去。

一片漆黑的空间，什么也没有，就连气息都感应不到。

云初朝着那边看了好一会，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残阳。

残阳还在看着云初，好像从那会，她就一直是这样看着。

云初再次眉头微蹙，好奇的盯着残阳问道：“你刚才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残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依然是那无喜无悲的模样。

“没有。”

“没有？”

云初心里纳闷道：“奇怪！难道是我刚才是幻听了？”

云初疑惑着，眼神不经意间从残阳的脸上划过，那平静的目光顿时让云初觉得很不对劲。

“不对！无论我刚才是否听见了什么，她都不该是这种反应。我应该在这里驻足了许久，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顺着我看的方向看去才对，可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感觉。她，到底是不是残阳？！”

探究的目光在残阳的脸上来回扫过，右手不自觉得轻微抬了一下，又是停在了腰间。

云初的眼中又是有了犹豫之色，刚才就想着摸一下她，感觉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可是却被她的那几句话，像是给震住了一样。

她究竟是什么？！

云初的心中，首次不是以人的称谓去称呼面前的残阳。

好像，云初又开始犹豫，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

铛~！

又是一声虚无缥幻的声音传来，但这一次，云初却是听的十分清楚，十分的真切。

这一次，云初没有立马转头望去，而是紧盯眼前的残阳。

她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她没有听到吗？还是她听到了，又在这故作悬疑。亦或者是，她知道那声音。”

“你？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初想要询问她究竟是谁，可在开了个头之后，又是忽然想到她是不会回答自己的，因为之前就问过这个问题，索性就换了一个问题。

一个看似不相干，但又能让云初做出判断的问题。

残阳平静道：“这里是天子山。”

“天子山？怎么我没有看见山？”

云初四处仔细张望，哪里有什么山！

残阳依旧平静道：“它一直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