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废物 五百六十三．目无尊长

正殿。

南宫偃月一进门便看见了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素色宽袍的白胡子老头—白圣老祖。

相比从前那个精神奕奕的爱美坏老头，白圣老祖脸上的皱纹多了，眼也变得浑浊了些。

果真是老了。

是啊，自己都长大了，难不成还要让他活成个老怪物吗？如今能再见一面，都是幸运了。也算是平了上辈子未见最后一面的遗憾。

南宫偃月想着，敛去眼中的感慨，面上露出笑来，朝着白圣老祖轻唤一声。

“师兄。”

“大忙人来了。”白圣老祖看着南宫偃月，语气带着一丝抱怨。“我不去请你，你都不知道来看我？亏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为你担忧，最近都少吃了两碗饭……”

南宫偃月听着和从前一般熟悉的语气，笑意盈盈地走到白圣老祖身旁坐下，面上不挂半分内疚，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二师兄担心你贪多积食，刻意控制了你的餐量呢？”

白圣老祖老脸一红，瞅了瞅门口的魏汝霖，又看了看南宫偃月，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给我留点面子啊，我徒弟还在门口呢！你这臭丫头，这么久未见，都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哄哄我！惯会气人……”

“我这不是怕我忽然礼貌，你觉得咱们生分吗？”

白圣老祖收回手，给了南宫偃月一记白眼。

“就你会说。烦死了。滚滚滚……”

“好好好，我错了，我这个没眼力劲儿的。”看着白圣老祖有些生气，南宫偃月急忙大声哄道：“师兄你为了我当真是辛苦了。这些日子我不曾来见你，实在是我身体还虚，如今才好些，就是你今日不来叫我，我都是要来的。毕竟你可是我最亲最好的师兄……”

“这还差不多。”白圣老祖略有得意的捋着胡子，轻咳三声，继续道：“好了，其实我今日来找你，也是有正事要说。”

“什么事？”

白圣老祖正要开口，一袭青衣的玉衡散人就带着洛子卿迈入正殿。

“师兄。”玉衡散人朝着白圣老祖和南宫偃月拱手道：“师妹。”

“子卿见过师伯。”

洛子卿说完还特意瞧了一眼南宫偃月，嘴倒是紧闭，未吐一字。

“子卿，不得无礼。”

听见自家师父的声音，洛子卿这才不情不愿的行礼道：“子卿见过师叔。”

“师妹，我这小徒从小被娇养着，有些被宠坏了，还望……”

玉衡散人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但眼中却没有多过的歉意。

也是，一个是虽然熟悉，但抢了自己武学机缘的师妹，一个是养在自己身旁的关门弟子，孰轻孰重，孰亲孰远，不言而喻。

“无妨，无知小辈而已。”南宫偃月打断玉衡散人的话，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视线落在眼前的碎冰蓝茶盏上。

“无知小辈”四字落在洛子卿耳中，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与南宫偃月见面时被碾压的场景，本就有怨的她瞬间生起一肚子火，但看着主位上的白圣老祖，洛子卿又不得不将火强压制回去，半阴不阳地说道：“师叔说话未免太过难听！我师父都同你解释了，你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那里有个做长辈的样子！”

“哦？”南宫偃月抬眼，唇角微勾，“你认为什么才是做长辈的样子？”

洛子卿得意地张嘴，还未等话出口，便看见白圣老祖十分不悦地拍了一掌桌子。

黄花梨木桌瞬间开裂。

“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