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大学 二五八、话别（上）

但众所周知，这场发现权争夺战，卢勇不仅输得一败涂地，而且弄得声名狼藉，成为学术不端的反面典型，甚至在几百年后的数学史中都会出现他不光彩的身影。

徐生洲也没想到过思南这么刚，居然当面鼓、对面锣，当下笑着说道：“这就充分说明，学风建设必须经常抓、抓经常。你看卢勇在硕士、博士阶段都没出问题，一跑到漂亮国，放松了学风建设和自我要求，马上就出了问题。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常’‘长’二字上狠下功夫，一刻也不能松懈！”

曹隆山也反映过来，顺着徐生洲的话说下去：“资夲主义果然腐蚀人啊！”

过思南伸手和徐生洲握了一下：“继续努力！”

然后就走向下一个人。

徐生洲有些发懵：什么意思？是就此揭过，还是来日再报？

过思南在开班仪式上讲完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徐生洲也没有特意去找他。找他干嘛？

解释？

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道歉？

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好吗？！

总不能为了一个遥远且虚妄的认可，毫无原则地丢掉自己的原则。徐生洲觉得自己的底线还没那么低，腰肢也没那么软！至于院士增选，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现在操心未免太早。

再说，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

就让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在发展中解决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生洲过得轻松快活。有课的时候就去给学员上课，秦有方、李策雯、刘磊，还有之江大学数学系、数学研究中心的青年老师都会过来听。没课的时候，就去听秦有方、李策雯、刘磊等人的课，课下和大家一起切磋讨论。

就像在京城师范大学时一样，徐生洲很快成为这群人的领头羊和主心骨。

无论是秦有方的霍奇模理论，还是李策雯的高维双有理几何，最开始他们凭借先发优势，还能教徐生洲做人。一个星期之后，徐生洲就能跟他们讨论一些比较深层次的问题，而且大家有来有回。再过一个星期，徐生洲就成了他们有求必应的老爷爷，他们甚至拿出自己研究的课题、正在写的论文，向徐生洲请教；至于徐生洲问的问题，他们已经基本上回答不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让徐生洲受益匪浅，不单是扩充了知识面、夯实了学科基础，而且扎扎实实让徐生洲解决了论文中好几个以前没想明白的问题，让原本预计年底完成的任务，凭空提前了两三个月！

转眼到了八月。

为期一个多月的暑期学校即将划上句号。

徐生洲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改讲稿、上课、批改作业，跟学员们交流，跟秦有方等人讨论，还要抽空写论文、处理校务。对了，还有2篇报告的任务。

一篇是在即将举行的2025年中华数学会年会上，自己要做一个主报告。这是组委会特别邀请的，他们生怕徐生洲不同意，还请动了成老爷子出面当说客。考虑到对方要给自己颁发一个钟奖特别奖，比别人多发三四万块钱，这个邀请确实不好拒绝。

另一篇是在今年10月第十届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Iccm）上，自己也要做个报告。学界都知道，这Iccm是邱老爷子比照国际数学家大会搞出来的。如果说邱老爷子是“数学皇帝”，那么Iccm就是三年一度、接受海内外华人数学家朝拜的盛典。

自然，徐生洲的报告也是邱老爷子亲自邀请的，根本不能拒绝，否则容易被整个华人数学圈指斥为欺师灭祖、数典忘祖。

2个报告，相当于2篇高质量论文。

当然，如果偷懒的话，2个会议用同1个报告来糊弄也未尝不可，从之前的论文里直接切一块出来再引申一下也能凑合，毕竟国内学术氛围还是很宽容的。有些不讲究的大佬甚至能1个ppt走遍天下，今年听，是它；过五年再听，还是它。像徐生洲这样为了开会专门写个高质量报告，已经是非常良心的了。

徐生洲还年轻，不愿意将就，所以他打算直接写2篇高质量的论文。

这天下午讨论会结束后，徐生洲收拾笔记本，准备返回酒店用餐，饭后继续肝论文。李策雯突然拦住去路，很豪放地邀请说道：“晚上喝点？”

“？”

一位三十多岁的单身女子，在千里之外的他乡，主动邀请另一位单身男子晚上一起喝酒，这很难不让徐生洲浮想联翩。

李策雯似乎也明白过来，马上解释道：“这不是暑期学校快结束了吗？我想着大家一旦分开，便是天南海北，再难相聚，不如找机会和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对了，我还叫了Albert、Simon、Sarah他们。”

Simon是指刘磊。

Sarah则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博士后桂林梅的英文名字。

徐生洲素来耳闻欧、米各国学生在课余喜欢泡吧，就好像国内大学生找个由头就去喝杯奶茶一样，今天总算见到传闻照进现实：“可以啊，我做东！去哪里？”

李策雯道：“学校不是给我们准备了自助餐么？我们再准备点酒水就行，没必要舍近求远。”

“呃……好吧。”

作为东道主，徐生洲主动承担起购买酒水的重任。可他对洋酒一窍不通，全凭服务员忽悠，买了1瓶轩尼诗VSop、2瓶凯歌香槟，还有2瓶奔富干红。据服务员介绍，这几种酒都是非常具有性价比的。

等他拎着酒水来到餐厅，李策雯率先起哄道：“亿万富翁请我们喝酒，我们应该怎么表示感谢？”

秦有方道：“那就男士给个拥抱、女生给个亲吻吧！”

刘磊马上举手赞同：“支持！支持！！”

桂林梅轻笑道：“我也不反对。生洲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怎么算我们都不亏！只是生洲被抱好几块金砖的女博士亲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吃不下饭？”

徐生洲气哼哼地说道：“早知道你们这么嚣张，就应该给你们买72度的闷倒驴！”

李策雯接过徐生洲的酒水，一边开瓶一边说道：“女博士怎么了？娶了女博士，肯定没有家庭矛盾。你看我们天天跟智商高且情商低的导师沟通，与智商低但情商高的学生交流，都能做到一段和气、顺利毕业，天下还有摆不平的婆婆、哄不好的老公、斗不过的小三？”

桂林梅也道：“而且女博士的要求最纯洁、最单一。她不要你买车买房，也不要你38万彩礼，她想要的只有paper。如果一篇不够，那就两篇！如果一区不够，那就顶刊！就这么朴实无华。”

刘磊道：“我发现了，Sarah这要求就是奔着小徐去的！”

“怎么说？”

刘磊道：“你看我们周围，想发顶刊就发顶刊，而且已经发2篇以上顶刊的，还有谁？”

李策雯猛一击掌：“好像只有生洲！前几天我听曹主任提起过，说是生洲不到3年时间发了5篇‘四大’，而且实现了‘四大’大满贯，创造了一个奇迹。关键生洲还是坐拥一所大学的亿万富翁。Sarah，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

徐生洲赶紧给他们递酒：“喝酒、喝酒。喝醉了，梦里什么都有！”

秦有方举起酒杯：“很荣幸，能在暑期与各位兄弟姐妹共聚西子湖畔，切磋砥砺，共同进步。谨以此酒，祝大家身体健康、学业日进，成果丰硕、顶刊不断！”

“好！”

“干！”

“共勉、共勉！”

李策雯斟上酒，和众人都碰了一下：“本来以为暑期学校一个多月会非常漫长，没想到竟然如此仓促，感觉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会弄懂、很多问题还没有研究透，暑期就快结束了。”

“是啊！”大家都深有同感。

李策雯又道：“特别是跟生洲在一起，感觉自己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而他则像无所不知的圣贤、智者。果然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本来还想继续向你请教，没想到已经快到分别的时候。生洲，你什么时候来漂亮国走走？如果需要，我可以用我们学校数学系的名义，给你发邀请函！”

邀请函？

我又不缺。

自从空间遍历理论得到学界认可之后，漂亮国的普林斯顿、耶鲁，带英帝国的剑桥，白旗国的高师，都曾发函邀请他前去讲学，只是他一直没有空闲而已。

但漂亮国终究是要去的，因为第三十届国际数学家大会（Icm）将于明年7月在漂亮国举办。无论是证道，还是取经，终究要去上一回。而且不出意外的，这次盛会应该会有徐生洲的一席之地，目前无法确定的是，这个席究竟有多大多小！

所以徐生洲笑着回答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明年应该会去漂亮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