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城之脑 第703章 “瞩目”的伽马

杰西把发现骨牌和眼球的事告知莱特，顺便也说明了一下镇大厅的防卫力量，以及与新教达成的微弱共识。

“我的人已经在三层布置了影子陷阱，外面一个勇者团和三个机兵团就位，还有一位从家族请来的时魔法师……”

“教会同意，假如发现影子恶魔，会用圣光对其进行净化。”

“但他们也许会通过牺牲镇民来构筑净化仪式。”

“不算各家的力量的话，镇压一只影子恶魔很轻松，有你在的话，我觉得甚至直接可以挑战一下那三位恶魔之子……”

杰西说的是瑞德寇特、诺莱摩尔和斯帕德。

“难就难在找不到它。”杰西说着，第二位诗人也已经上台。

是那名拿着手风琴的大汉。

的确如同莱特所猜想，小丑一伙吟游诗人准备讲一个差不多的故事，但各有重点，各自拉自己的听众。

“你是光的揭幕者，找个影子应该不成问题吧？”杰西已经等待许久，虽然吟游诗人的表演还挺丰富，不过没抓到影子恶魔，始终有些不安。

“的确，我可以在镇大厅里晃一圈，假如影子恶魔没有藏在某个人的身体里面，而是栖息在影子中的话，我一定会发现。”作为光的代言人，莱特天生对影子感觉敏锐。

“不过……那肯定会打断这场大会……”莱特的关注点很奇妙，“这会是我们最接近真相的时候，战争即将开始，等下一场大会，就不一定要多久了。”

“啊？你不是知道伽马会是最后的胜者吗？那还等什么，直接抓走，撬开他的嘴巴，相信他很乐意把史诗与大魔导分享……”杰西劝说。

“不，不是这么运作的，这场大会是吟游诗人的晋级仪式，他必须在我们的注视下唱出来，进而传遍整座大陆，才是真正的史诗。”莱特微微摇头，“也只有现在，让他唱出来，才对我们最有利。”

“你的意思是……史诗会变？”

“对，史诗会随着作者的表演发生变化，而真正的史诗也会影响现实。”莱特的言语让杰西震惊。

“影响现实？”

“史诗影响听众们对‘那场战争’的认知，在大陆充斥信源的这个时刻，听众们的认知，会改变现实。”这才是莱特看重这场大会的原因。

“那如果伽马的史诗对我们不利……”

“所以才要现在就把它听完，越晚就越有可能被恶魔干扰。”莱特握拳，“至少伽马现在还是人类，不会对我们不利，但是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这本就是一场属于整座大陆的仪式，我们必须等它结束。”莱特看着杰西，“不然我们无法得知真相，或者改变真相。”

杰西没有说话，还沉浸在莱特刚刚的言语中。

整个吟游诗人大会是一场仪式。

“而且梵娜不是说11点么？你急什么？”莱特还记得梵娜的预言，十分非常相信它会兑现。

“你这么相信她？”听到梵娜的名字，杰西一挑眉，“该不会……你也和她睡过吧？”

“哈哈，大魔导也有需求。”莱特笑，“而且……我需要了解流诅。”

“了解异端？”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肤浅。”莱特耸肩，“严格说来，信仰之神陨落后，每个勇者都是异端。”

“呵，那就看看梵娜的预言是否准确。”杰西倒是不需要这种说教。

聊过片刻，大汉的作品也已经进入后半段。

果然如同莱特猜测的那样，大汉是站在造物部的一端，充分赞美了造物部机兵团以及改造过后的圣道军。

杰西严重怀疑，小丑一伙得知了王室到场的是谁，不然不会这么有针对性。

既然莱特相信11点影子恶魔会出现，杰西也就不再纠结，专心看诗人们的表演。

大汉的结局依旧是诺尔王子的死亡，只不过过程略有曲折，表达了在教会和高塔的牵制下，造物部没有得到足够的资源支持，以至于最终输掉战争。

王女的包厢里又有动静。

接下来，剩下的五位吟游诗人接连登场，有的控诉沙国的沙暴引发粮荒，有的对教会的缺席提出控诉，有的表现几大贵族的英勇作战，各有各的角度。

相同的是，无论在哪个版本的故事中，七河都是导致“那场战争”失败的最大罪人。

他们也各自为“那场战争”命名，听得莱特连连摇头——毕竟光的揭幕者几乎看过战争全程，只是对最终的结局抱有疑惑，前面7位诗人唱的，都不再莱特的关注点上。

看看时间，已是10点27分，约莫着在这首诗的结尾处，预言中的影子恶魔即将出现。

终于，伽马登场。

只是这时，大部分听众们的心绪已经被前面7位诗人的故事填满，脑袋里纷乱复杂，各自想着传唱哪首史诗对自己最有利。

以至于伽马表演的前半段，甚至并未引起他们的兴趣——场间休息的时候，学舌已经被威尔和护卫们清理完毕，此时的伽马只能靠自己。

“苍白之河与六翼天使拖拽血色，奔向魔城的入口……”伽马终于即将揭开新的篇章。

“记得，别看，我们的机会来了……”盥洗室中的李阅在这一刹收起所有的眼球，以免被伽马的魔法干扰。

“冲进去，砸了就跑……”影影满脑袋想的都是这个，计算出一条在流动的暗元素陷阱之间通往王室包厢的通路。

但就在这时，伽马的竖琴崩裂，琴弦缠绕成蠕虫的样子，一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张由琴弦组成的卡牌，卡面上的蠕虫蜷缩在一个球体中沉眠，周围的线组成无数的环球，凝望着这只蠕虫。

不仅是镇大厅里的听众，就连镇大厅外的镇民们也忽然看见舞台上的伽马，和浴缸中升腾而起的沙。

沙子描绘出的骨城砸向要塞，背后是沙河与六翼天使奔向破开的城墙。

而被伽马着重体现的，是六翼天使怀中的一个小小的机括盒。

莱特想起那本有可能覆盖天空的炽热之光。

“这是人类最接近胜利的时刻，也是最接近失败的一刻……”

“胜利之光在盒中酝酿，却早已被欺骗的阴霾笼罩……”

当伽马唱出这两句，李阅和影影的注意力不由得被诗歌吸引——李阅挣开眼球，影影也组成一颗影眼，盯着伽马的表演。

李阅与影影无法抗拒“瞩目”，成为观众。

与此同时，镇大厅外，火把的火焰中现出一个俏丽的脸庞；一旁站岗骑士的背甲上爬着一只蜗牛，拖着一条细长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