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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热闹劲过去了，只剩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心情。
安全区没怎么高兴就又开始忙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重建工作就都开始了。
敲敲打打的声音，清理石头的声音，人们喊号子的声音，代替了昨晚的笑声，在废墟上响着。
破墙烂瓦被弄走了，坏房子开始修，管后勤的人数着不多的东西，脸上挺累的，也对以后有点没底。
胜利是真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压着一块石头，没轻松。
“影先生”真的走了吗？他说的“另一边”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老是在大家脑子里转，让刚有点希望的心情，又不太确定了。
指挥中心里面，气氛比外面更让人紧张。
林婉清拿给张凡一份文件，上面印着“绝密”两个字。
“这是‘净化之光’原型机的初步测试数据。”她声音有点哑，但眼神还是很厉害，“按你给的参数和我们现在的技术，才弄出这台原型机。”
报告很厚，里面都是图和数字。
张凡看着，皱了皱眉。
数据显示，这个叫“净化之光”的武器，威力真不小。
在控制好的测试里，它发出的光，能一下子把几米厚的合金靶给弄没，对实验室养的低级变异生物，更是厉害，碰到就没了，变成灰。
“威力真大。”张凡小声说，手指划过报告上的能量数值，“特别是对那些有‘暗影’能量的变异体，破坏力更强，好像能直接消灭那种能量。”
“是啊，”林婉清点头，“理论上，它能对‘影先生’那种人造成很大威胁，甚至可能是我们对付更厉害变异体的关键。”
“但是，”她话一转，指了指报告后面，“问题也很多。”
“先说 energy消耗。”林婉清表情严肃起来，“刚才那次小功率测试，就用完我们一个能源单位。如果要最大功率，估计要整个安全区短时间供电，而且只能用几秒。”
张凡眉皱更紧了。
能源，一直是末世活命的关键。
“然后是稳定性。”林婉清接着说，“原型机的能量核心很不稳，散热也不行，一直用或者高功率用，都可能坏掉甚至爆炸。技术人员说，现在的状态，它更像是个威力大，但随时会炸的……炸弹。”
“最后，是控制精度。”她叹了口气，“能量束太大了，不好瞄准小或者快的目标，更适合打一大片区域。而且，它启动和充能时间也比较长，战场上情况变化很快，这可能要命。”
张凡放下报告，走到实验室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奇怪的金属东西，差不多小卡车那么大，外面都是散热片和粗管子，核心部分有能量在动。
这就是“净化之光”原型机。
他伸出手，没碰到，只是离了一段距离感觉了一下。
手指有点刺痛，空气里热热的，能量很集中。
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力量，很厉害，能净化一切，也能毁掉一切。
这力量很吸引人，但是也很危险。
像一把没鞘的宝剑，拿着，伤敌也可能伤到自己。
“必须小心。”张凡收回手，心里有了想法，“技术没完善之前，不能随便用。而且，它太费能源了，我们用不起。”
林婉清同意：“我会让科研团队继续研究，看看能不能优化性能，减少能源消耗和危险。”
他们正说着新武器的事，通讯室突然响起了警报。
一个通讯兵慌慌张张跑进来。
“指挥官！张先生！我们收到城南方向的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张凡和林婉清看了看对方。
安全区建立后，他们就和外面隔绝了，偶尔收到的，也是没用的杂音或者末世前的录音。
“信号源在哪？说了什么？”林婉清马上问。
通讯兵放了一段录音。
“……滋滋……这里是……7号……幸存者据点……遭到……不明……袭击……滋滋……怪物……完全不一样……请求……支援……坐标……滋滋……”
声音断断续续，有电流声和爆炸声、叫喊声，最后就没了。
信号很弱，也不稳定，看来对方的通讯设备坏了，或者被能量干扰了。
“能找到具体位置吗？”张凡问。
技术人员在电脑前快速操作，屏幕上出现信号分析图。
技术人员摇了摇头。
“信号很弱，干扰也强。”
“大概位置是城南废弃工业区，但范围挺大的。”
他补充道：“信号持续了不到三十秒，然后就彻底没了。”
城南废弃工业区？
张凡想起来了。
那里末世前是重工业区。
地形复杂，楼房很多。
那里也是变异生物和丧尸的重灾区。
那种地方居然还有幸存者据点？
还碰到了“完全不同”的怪物袭击？
这个突然的求救信号，让指挥中心的气氛又紧张了。
这时，负责外出侦察的李虎也带回了坏消息。
“队长，我们在城西边缘，靠近旧环城高速那边，发现了些怪东西。”
李虎跑进指挥中心，他看起来很累，表情疑惑又严肃。
他拿出简易地图，指着一个点。
“我们小队在那边巡逻，探测器突然响了。”
“显示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
“什么样的波动？”张凡问。
“说不好。”李虎皱着眉想。
“跟我们知道的变异生物或能量武器都不一样。”
“非常……乱，还不稳定，一会强一会弱。”
“我们仔细找了周围，没发现目标实体，也没打斗痕迹。”
“地上就留下些……奇怪的渣子。”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
里面是一些灰黑色的粉末。
“这些粉末，随队分析员初步看了下，成分很怪。”
“不是地球上有的元素或化合物。”
“而且，它们好像还在慢慢放出那种怪能量波动，就是很弱。”
异常的能量波动，未知的残留物，还有那奇怪的求救信号……
张凡感觉有点冷。
‘影先生’虽然暂时跑了，但这世界的危险，好像不止这些。
他需要更多信息。
“再开一次氪命模拟器！”
林婉清和李虎听到这话，都露出担心的表情。
张凡现在的身体不好。
他每用一次模拟器，都是在消耗不多的生命。
“我身体还行。”张凡的语气很坚决。
“现在情况不清楚，我们不能干等着。”
“我要知道，求救信号和怪能量后面，到底是什么。”
他闭上眼，意识进入模拟器空间。
这次，他没定具体目标。
他把求救信号录音、能量波动数据、李虎带回的粉末信息，都输了进去。
他要求模拟器综合推演。
【…接收信息…分析中…】
【…数据关联分析…能量特征匹配…】
【…警告：测到未知高维能量干涉迹象…】
【…推演结果：目标事件和现象，初步判断和【异界能量侵蚀】有关…】
【异界能量侵蚀？】
一个新词出现在张凡脑里。
【信息不够，无法详细解释。】
模拟器的回答冷冰冰的。
【根据现有数据推测，【异界能量侵蚀】可能让空间结构不稳定、物质性质变化、出现未知生物或能量体。】
【这现象和‘影先生’说的‘另一边’，关联度很高。】
【警告：【异界能量侵蚀】可能是一种比现在已知威胁更高级、更根本的危险。建议尽快查清来源、机制和影响范围。】
张凡猛地睁开眼。
他脸色有点白，但眼神很尖锐。
异界能量侵蚀……另一边……
果然。
‘影先生’的逃走不是结束。
而是揭开了更危险的一页。
他把模拟器的推演结果，简单告诉了林婉清和李虎。
两人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异界……能量侵蚀？”林婉清小声说。
这个词她从没听过。
“这意思是……我们的世界，正在被另一个维度或空间的力量影响？”
“很可能。”张凡点头。
“求救信号里的‘完全不同的怪物’，还有李虎发现的异常能量和未知物质，恐怕都跟这个有关。”
“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李虎握紧拳头。
“要是这种‘侵蚀’会扩散，那安全区……”
后果不敢想。
三人都没说话，气氛很沉重。
过了一会，张凡先开口。
“不能再等了。”他的声音很果断。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查明真相。”
“我决定，亲自带一队人去城南废弃工业区。”
“调查那个求救信号的来源地。”
“这太危险了！”林婉清马上反对。
“你的身体……”
“我知道。”张凡打断她。
“但只有我亲自去，靠模拟器的感知和推演能力，才可能最快找到线索。”
“也能应对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他的目光看向林婉清和李虎。
张凡对林婉清说：“婉清，安全区的防御和重建工作就交给你了。”
他接着强调：“务必加强警戒，城里一旦有任何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和处理。”
然后他转向李虎：“李虎，你留在安全区，协助婉清稳定好内部。”
“同时，继续加强对外围的侦察，特别是西边发现异常波动的区域。”
“一旦有新发现，马上通知我。”
张凡的安排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林婉清和李虎心里都有些担心。
但他们也清楚，张凡的决定是目前最合理的选择。
“……是！”两人最终沉声答应下来。
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张凡一个人去了存放“净化之光”原型机的实验室。
那台巨大的金属机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它散发出的能量气息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他还检查了林婉清特意为他制作的“钥匙”装置。
这个装置能发出克制“暗影同化”能量的光芒。
其他的武器和装备，他也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每一次出发，都像是一场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战斗。
但这一次，他感觉肩膀上的担子特别重。
敌人已经不只是丧尸和异兽了。
甚至也不仅仅是像“影先生”那样的异能者。
一种来自“异界”的，未知的侵蚀力量，好像正悄悄地靠近。
他站在冰冷的机器前面，能清晰感受到那份沉重的责任。
他想起了那些在战斗里牺牲的人。
也想起了安全区里，那些充满期盼的眼神。
“这一次……”
张凡低声自语。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在空旷的实验室里轻轻回荡。
“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他握紧了拳头。
虽然身体衰老，但他的意志像钢铁一样坚硬。
不管前面是地狱还是深渊，他都必须闯过去。
他要为身后的人们，劈开一条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