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见田平屈膝蹲在床边,一脸疼惜又不知所措,就挥挥手道:
“田平,不用担心。你去拿个板凳放在院中,再弄点水来,越多越好,最少五桶,我洗洗就好了。”
“要这么多水?”
“快去。”
田平拎一大木桶清水回来时,神瑛还穿的好好的,因为他不想让田田看他的伤体。
田平放下桶,就想上来扒他的衣衫,被他止住了:
“不必,你拎完五桶后,就出去。我比较害羞,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身子。”
“连我也不能?”
“不能。”
“怪癖。”
“好了,你只管准备好水,然后你在门外把好门,等我洗完,出去一起吃饭,吃过饭,就到衣铺去。”
田平迷糊又无奈:
“好,那好。”
田平又拎来四桶水,然后走了出去,把房门管的严严实实。
神瑛就撑起身,拎起木桶,举过头顶,倾倒而下。
不够,再来。
一直倒了三桶,神瑛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化为虚无,接着又重新组合成体。
感觉身上已毫无疼痛之感,低头转头看看,已恢复如初,光洁晶亮。
神瑛神气不由一爽。
真行啊,明天还可继续。
拿过大红衫一披,还是神采依旧。
忽然感觉从天界就穿下来的这件大红衫虽然材质非凡,无论怎么折腾也不破不皱,但天天穿一个颜色,就少了许多新鲜感,不如过会好到雯儿那换几身,也是架架她的势,也看能否换得一张笑脸。
神瑛拉开院门,田平果然还站在门口,倒很是尽责。
“走吧,吃饭。”
田平摸着头,连连眨眼:
“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精神特别焕发,根本没有伤过一样?”
神瑛故作姿态,哼了一声:
“谁说我受伤啦?”
田平眉头一皱,没说什么。
来到饭铺里,并未见到铁不烂来吃饭,也不知他天天神出鬼没干些什么。
--或许在家陪那漂亮的小表妹吧?
快吃饭,快快去衣铺。
神瑛突然觉得自己比田平还急于见到雯儿,
--只是对不起弟了,为哥的要硬生生拆散你们了,老弟啊,你的幸福不能在此。
“表哥不在家。”
雯儿一见到两人,就想一句话堵死。
“我们不找你表哥,这次我们是真的来买衣服的,你总不能拒绝送上门的生意吧?”
雯儿终于没有拒绝。
“我要两件长衫。”
雯儿脸上一片花淡淡而起。
“不,这样吧,我平常也没人洗衣服,我要七件,而且眼色不要相同,这样一天一换,可以维持七天。”
雯儿眉头一缩:
“真的?”
“当然真的,你帮我选吧。”
雯儿打量了一下神瑛,连续取来七件长衫,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不差。
神瑛一一试过,竟然完全合身,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
这时田平已看出苗头。
“雯儿,我也要七件。”
“看来我今天遇到财主了。”
雯儿终于一步一步,笑花次第开放。
同样七色,田平却试也不试:
“雯儿打包,多少银子?”
“一百两。”
“啊,这么多?”
“嫌贵就不要买。”
“买,买,哥,我身上的银子已经不足,要不我抵押在这里,你去借点。”
神瑛眼一瞪:
“哼,我能不懂你的心思,快把金叶子拿出来。”
田平只好拿出一片金叶递给雯儿。
雯儿金叶子一到手,立刻收起笑容:
“好了,你们走吧。”
田平一脸的依依不舍:
“我们这么个大客家,你也不请去屋里坐坐?’
“不必。”
田平脸色一黑,不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把牙齿咬得嘎嘎响,
“好,我马上去买个大房子,把你娶过去,让你到家里坐,坐一辈子。”
“不必。”
神瑛拉了他一把:
“田平,还是走吧。”
田平一边走,一边还念叨,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哥,明天你还要到训练场找打吗?’”
“什么意思?你的话音好像别有用心?”
“要是你的衣服一天坏一件,不就天天来了,就可以天天见到她笑容了,她笑起来可真美。”
“哼,那也得七天后的。”
“我今晚就把你的衣服都剪坏,看你明天来不来?”
“好,好,好办法,不如现在就把所有衣衫撕掉,光着身子去风光风光,如何?”
“好好,好啊。”
--这花痴真的痴了。
“混蛋,回去。”
神瑛和田平把新买的衣衫放回饭铺,又望训练场而去。
神瑛着意换了一身黄衫,来到训练场中,众人见他精神抖擞,不由惊奇和叹服。
田平大喊:
“各位兄弟好,哥昨天说木不棍很够意思,打的很用心,是个爽汉子。所以今天各位兄弟只管来,什么武器都行,更欢迎使用带钩带刺带刃的,刺刀见血,把他的衣衫打得稀花烂,打得他遍体鳞伤,才是真兄弟。”
神瑛一楞一笑,
--原来他巴不得自己的衣服尽快破损,好去雯儿的衣铺。好小子,为了媳妇,把哥也卖了。不过,是应该这样啊,对自己来说,一个月内,尝遍各种武器,倒也是一件好事,自己也不怕受伤。
“各位兄弟,田平说的不错,任何武器都可以,今天谁先来?”
一个人站了出来,短头发黑皮肤,身材健硕,却拿着长枪,枪头银光闪闪,森气逼人。
“你叫什么名字?”
“木不枪。”
“什么,拿木棍的叫木不棍,拿枪的叫木不枪,那拿剑的就岂不就叫木不剑?”
“差不多,反正都是他们起的,现在我们连身家都不知处在何地,还在乎一个名字?”
“不要这么沧桑好不好?中午我请你喝酒解愁。来,动手吧。”
“神瑛兄,这枪不长眼,是不是把枪头拔去?”
“这,我想想。”
--这枪头是太吓人,稍不注意就会被扎个窟窿,但一个枪除去枪头还叫枪吗?不行,不能丢脸,何况我自有保命手段,只是当时多疼一会,多流点血而已。
“哥,枪头就不用了吧?”
田平想想有道理,也跟着劝了一声,却被神瑛阻止。
--刚才还别有用心地鼓动,现在担心了吧,算你还有点兄弟情义。
木不枪长枪一抖,就成四平三尖之势,前管后锁,俨然一个使枪行家,接着右腕一转一送,就向神瑛刺来。
神瑛不由后退三步,枪尖离身子只差半寸。
木不枪气势不减,一阵扎,挑,崩,滚,砸,抖,缠,挫,如蟒如龙,如涛如浪,
逼得神瑛手忙脚乱,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汗流成河。
只有神瑛知道,这不是汗,而是自己的血。
对方稍停,神瑛刚想舒口气。
木不枪身子一转,枪随人行,再一个回马,直点神瑛胸口。
随即,神瑛身前汗花一片。
神瑛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连连后退,一下跌坐在地。众人一阵哗然,也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