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这一夜睡得特香,等醒来时,也感觉特别清爽,又闭眼冥想了一会,进城计划已经成熟。
“来人。”
“到。”
却是身边的金中。
“我差点把你忘啦,金中,你去把刘将军老吕还有那姓赵和姓孙的叫来。”
金中也睡了个好觉,所以精神饱满,动作迅速,不一会就叫齐了几人。
神瑛道:
“刘将军,大兵的粮草还充足?”
“准备的只是半月量。”
“好,兵士们还带些什么?”
“兵们都是头次出远门,见什么都稀奇,跟着老吕买了不少新鲜稀罕物,当然是老吕通过老关系,半卖半送。”
“有些什么?”
“有玉石,金钗,步摇之类。”
“赵参将,这些东西在戌州好卖吗?”
“当然好卖,戌州偏僻,商贸落后,大街上看到的基本就是羊肉骆肉这些吃的东西,皇都的这些稀罕物很难见到。”
“那就成啦,我们几人扮成商队,混进城去。”
赵参将吃惊不小:
“扮成商队进城?做买卖?”
“我想见见那个女匪首。”
赵参将咂咂嘴:
“这,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神瑛没有理会:
“刘将军,老吕,你们到兵士们那里收集一些金银首饰,至于需要多少,你们看着办,看起来像一个商队就行,你对兵士们说明白,这些珠宝只是借用,如果丢失了,回到西国加倍偿还。我和赵参军和孙先锋进城,刘将军和老吕留守。”
金中忍不住道:
“那我呢?”
“你,留下陪陪莺儿和玉兮。”
“按理说,陪着两个美女是很爽心的事,但是?”
神瑛摆摆手:
“没有但是。各人准备。”
不出半个时辰,商队准备完毕,共六匹马,每匹马都驮着两大袋布囊。
老吕挤上前来:
“我跟你去吧,通商这一套我比较熟。”
“不用,我只要混进城就行,至于买卖,到时还不就做做样子,不当真。你好好在军营吧,这里更需要你,刘将军比较粗,很多仔细活靠你拾掇。”
“那,将军保重。”
“赵参军孙先锋,我们出发吧。”
赵参军道:
“将军,走平路要大半天天,山路只要一个时辰,怎么走?”
神瑛抬头看看天色:
“走山路吧,争取天黑前进城。”
“好吧,不过将军要辛苦点了。”
孙先锋带路,赵参将压阵,神瑛行走中间,三人六马翻山而上,俨然一个商队模样。
山林茂密,一旦进入,前后不透,加上山路崎岖,走的甚是艰难,好在孙先锋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时辰已翻过大山,辽阔的草原就映在眼前,戌州城方方正正,镶嵌在绿色的草原之中。
神瑛舒口气,品味着清新的气息,却灵识一动。
--后边有人。
心有灵犀,
--哎,肯定是他们。
“出来吧。”
果然,从另一片山林中钻出三人,还牵着三匹马,还扎了马嘴,正是金中,莺儿,玉兮。
“嘿,你好。”
金中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口气似乎有点虚。
神瑛则大喝一声:
“混蛋,奥。我是说金中,你俩不算。”
三人来到面前,金中还舔着脸。
玉兮笑着道:
“你不要怪他,是我们押着他来的。”
“怎么没看绑着他?也没拿到刀架着脖子?”
莺儿难得送他一句:
“此人贱得很,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
神瑛这才注意一下莺儿,只见她双眼雾里看花,感觉整个人生动了许多。
再看金中已由讪笑变成傻笑。
神瑛对金中变幻莫测的神态有点莫名其妙。
但事到如今,这三个看来也撵不回了,只好带着他们一同上路。
一条长队旖旎向州城而去。
终于到了戌州城外,没想到这城墙比京城还雄伟的多,看上去果真坚固,全是长石所建,青白相间。
队伍还没到城门,哗啦啦围上几十人,衣着千奇百怪,手中武器多种多样,许多都没见过。
“你们从哪里来?干什么的?”
赵参将走上前去:
“我们从京城来,做买卖的。”
“什么买卖?”
“都是些小玩意儿。”
“都打开看看。”
没等神瑛几人反过愣来,几十人已涌到行囊边,全部扯到地上,稀里哗啦地打开。
当几十人掏出货物时,皆一脸狂喜。
“好了,我们都收啦,你们回吧。”
金中却阴恻恻地:
“嘿,抢的干脆利落,真是好一班土匪。”
赵参将道:
“请问你们谁是说话的主儿?”
群里挺起一人,五大三粗,横眉竖眼。
“我就是,怎么啦?”
“你是刚来的吧,你知不知道这些货是给谁的?”
“谁啊?”
“戌州第一大商号钱掌柜,知道吧?”
“钱掌柜,知道,昨天我还到他家溜了一趟。”
“你们熟?那就好办了。”
“是熟,我把他家掘地三尺,地都抄熟了。”
“什么意思,你说你们抄了他的家?”
“不是抄家,戌州所有商铺都由我们接管了,所以我们接你这批货不是很应该?”
赵参军有点闷:
“这,那货给你,让我们进城吧。”
“货没了,人还进城?有必要吗?”
“通商讲究一来一往,我们大老远来一趟,总要带点货回去吧,也赚个路费钱。”
没等此人回话,孙先锋走上前去,大吼一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几十人哗啦围了上来,磨拳擦掌,对着孙先锋拉扯起来。
“你活得不耐烦啦,哪里来哪里去,不然就把小命留在这。“
神瑛第一次见识这种无奈之事,不觉气愤,反而一笑。
--这种小热闹也有点意思,各人为自己小心思,还没有点摩摩嚓嚓?
神瑛也抬脚上前几步:
“各位兄弟,我们进去只想找个最大的酒楼,然后请你们去大喝一场,叙叙交情,以后也好给个照应,至于这些珠宝,先让我们的马背着,到时会全部送给你们,如何?”
那个头儿直愣愣地望着神瑛,好一会才走近他,朝肩上一拍:
“兄弟,贵姓?”
“好说,姓神,你呢?”
“我姓赖,别人都叫我赖大。你们真是京城来的?”
“当然。”
赖大两眼一转,突然回转身去:
“兄弟们,把拿的东西放回去,跟神兄去喝酒。”
几十人果然把手中之物放回行囊,而且一一扎好,又搬上马背。
“好嘞,神兄,走吧。”
金中满脸惊异:
“这样就进去啦?”
神瑛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那你说要怎样才能进去?”
赵参将则道:
“当心有诈。”
“我们就这几个人,他们还怕?还用使诈?”
赖大又转过身,把神瑛肩膀一摽,神瑛也不拒绝。
两人头前开路,其他人马陆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