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听出这种声音来自南门。
而刘将军和卫尉已经穿出大门,其他人也急忙跟上,直奔南门而去。
场地上已站满了人。
是南国和大国来的四百兵士,其中的二三十人死死抵住大门,剩下的分列大门两侧,严阵以待。
此时,神瑛正悠然沉着地走过来:
“什么事?”
“外边来一班贼子正在攻门,我们快顶不住啦。”
“是谁?”
“是沙将军和尤将军。”
神瑛望向沙司马:
“怎回事?那沙平还到底要干什么?”
沙司马已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金中却道:
“我说不能太相信这些人吧。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急着赶我们走,太没有待客之道了。”
神瑛又问身边的卫尉:
“外边有多少人?”
卫尉道:
“有三四千。”
“这么多?把门打开。”
“皇上?”
“怕什么?我们除了人外,还有什么可抢的,何况我们能抵得住他们吗?不必做无谓的抗争,以至于白白送命。”
大门打开的时候,外边的喧哗也停了下来,并没有大军直接冲进来。
刘将军和卫尉刚要往前冲,被神瑛喝住:
“你两人站住,让我去。”
“皇上。你怎能以身犯险?”
“根子应该在我身上,我如其在这里等着,不如到外边直接面对,更有利于解决事情。”
说完,径自走向大门,其他人也就不再强行劝阻,只好跟着神瑛一拥而出。
城门外的队伍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沙平和那个尤将军则站在军队最前边。
那沙平环抱两臂。
尤将军却一脸平静,令人惊奇的,她手中竟然握着一个拂尘,腰上还围着一条长鞭。
沙平见到神瑛等人身影,疾步上前,
“皇上早上好,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来?”
神瑛心里虽然很气愤,但脸上仍然笑意融融:
“你是说我应该坐在龙椅上,等你亲自把头拿走?”
沙平头一歪;
“开玩笑,谁有这胆子?”
“那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人。”
“什么人?”
“当然是我的女人。”
神瑛感到好笑,
--一大早竟然有两个人向自己要女人,一个是金中,一个是眼前这个混蛋。
神瑛故意皱了一下眉:
“谁是你女人?”
“被你拐走的女人了,你还装得不知道?”
“你是说玉兮?”
“不然还有谁?”
“她不是在这西南之地吗?你怎么不去找她?”
“我去找了,可是没找到。”
神瑛心下一个疑惑,
--没找到?玉兮她们是离开了,还是那个地方太隐蔽?
“就因为这样,你就带人来围宫,这是要造反,你懂吗?”
沙平脸色变得狠厉起来:
“造反?你以为你是谁?真是西国的皇上?不知哪里跑来的外人,就想随随便便当皇帝,简直是笑话。”
神瑛神情淡淡:
“那你昨天怎么···?”
“昨天?逗你玩呢,你还真当回事?”
神瑛又望望沙司马。
沙司马汗已流干,两手颤抖,指着沙平,想骂骂不出,只是嘴唇激烈地哆嗦着。
“那你呢?我让你招兵扩军,就是来对付我?”神瑛又转向尤将军,“看来你两人的直接目的就是把我拉下马,然后送我一程。奥,那沙平说是为了女人,那尤将军你呢?也是为了一个人?”
尤将军平平静静:
“是的,不过是一个男人。”
“哪个男人有这个福气?”
“就是,你,”
随着话音,右手一个旋转,随之,拂尘前缀炸开,如铁树开花,就向神瑛撒来。
神瑛一愣,接着一个退步:
“停下。”
尤将军当然没有停,第二轮进攻已经连上。
神瑛又大喝一声:
“我叫你停。”
尤将军这才停了下来。
“这是为什么?我现在搞不明白了,你是要我退位,还是要我的命?”
“要命第一,要了你的命,还用你自己退位?”
神瑛呵呵一笑:
“要人可以,要命的话,我可舍不得。我看这样吧,这算个私事,就我们两人私自解决,不要累及他人,如何?”
“也好。”
“刘将军、卫尉,你们带人把这门看好就行,我们自己的东西如果主动送给别人,那是很有幸福感的事,但别人先舔着脸来要,我们心里就不舒服了,是不是?”
“是。”
刘将军和卫尉突然精光大闪,气势磅礴,又顺波而上,推波助澜,对着四百多兵士喊了一声。
“各位兄弟说是不是?”
“是---”
四百兵士的声音拖得很长,而且有力有度。
神瑛的精神也勃发起来,却咬着牙道:
“沙平,你让你的人先让退二十丈,当然你要怕我跑掉,你只管围起来。我先把她的事解决,然后再把你要的人给你。”
沙平一愣,嘴一裂,眉一皱,还是挥了挥手:
“什么玩意儿?弟兄们往后撤。”
大队伍哗啦啦退后几十丈,中间留出一片开阔地。
正此时,莺儿却上前几步:
“皇上,让我来吧。她是个女人,我先与她斗一斗。”
神瑛只是稍作犹豫,就顺水推舟:
“女人?你看她现在还有个女人的样子吗?本来我对她的感觉还不错,没想到又是一个要杀我的人,真是莫名其妙。你就先试试吧,不过要小心,不要轻敌。”
“好的。”
莺儿的声音很轻盈。
只见莺儿抽出剪刀,刃口一张,就对准了尤将军。
真难为了她,她的那把剪刀除睡觉时会放在枕边外,其余一直是背着的,也不知累不累?
“我俩先来。”
尤将军冷笑一声:
“神将军,没想到你真有出息,竟然要一个女的替你出头。”
神瑛想想她的话也有点道理,不由摇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女人,一个本来是西国的同僚,现在却想要我命,一个本来要杀我的,现在却要保我命,何苦来哉?”
“我看她能不能保住你?”
尤将军说完,一个抖擞,又启动拂尘,下下左右,飞击莺儿,莺儿则两臂翻飞,剪刀一开一合,咔嚓咔嚓之声就响彻四周。
不一会,空中就飘满了毛絮。
噶然,两人停了下来。
只见尤将军的拂尘已经被莺儿的剪刀剪得斑斑驳驳,就像胡乱剪了头发的人头。
尤将军把佛尘一扔,一个甩腰,长鞭已握在手中,一条长线向莺儿裹来。
莺儿依然一招,就是剪,对着鞭影不停地剪,反复的剪,周身各个方位的剪,像剪布,像剪纸,像要剪出一纸窗花,更像有个小女孩在春风里悠然地剪出一番风韵来。
神瑛都看得有点呆。
--这可同以前杀自己时有很大不同,没有了凶气戾气,有的只是醉人心的飘渺荡漾。
但丝毫不减速度。
而尤将军的鞭子也一连串啪啪,最后变成一个长音,先像一个激越的哨声,接着是一声深沉的龙吟。
真是龙吟。
不好。
--这是什么东东?
神瑛凝目一看,那鞭子竟然变成了虚影,龙的虚影,鞭稍就是龙头,鞭身就是龙身。
龙已开口,就要吞没一切。
法宝,竟然是法宝?这里怎么又一次出现了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