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用银盘端来了两杯茶。
金中端起一杯递给陈仪:
“喝口茶歇口气吧,我的大哥。”
陈仪却没接:
“你能帮我复国吗?”
“现在不能,以后吗?也许能。”
陈仪哼了两声:
“关键之时,兄弟也指望不上了。”
金中眼珠一转:
“大哥,我有个意思,你可以先在西国当皇上。”
“什么?”
陈仪浑身一抖,没想到连带着手臂向金中摆动一下,就把金中手中茶杯打落在地,溅到了两人鞋子上。
太监连忙从怀中中掏出一方丝巾,慌慌张张地跪下去,收拾起茶杯,又擦擦两人的脚和地上的茶汁。
金中却不在意,只是笑笑:
“大哥别急,你听我细说。其实呢,我心本不在此西国皇位,但也是无奈,全是神瑛那小子干的好事。当然我也有私心,我的最终目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想通过荣华富贵达到自己的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一个女人···哎,可是我失败了,失败在我不了解女人,或者说不了解这个女人。”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把皇权拱手相让,这简直是当儿戏。”
“别人当然不行。只有两人,一个是神瑛,如果他愿意的话;另一个就是你,我想你应该愿意或者说需要。你当了皇上之后就可厉兵秣马,就有望收复大国,到时候两国都是你的,多好?”
“这?”
金中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我是真心话。”
“可是我是大国的丧家之犬,还是个外来人,恐怕不能服众。”
金中鼻子里一嗤:
“什么丧家之犬?你是犬,我岂不是也是犬?我当初不也是外来人,现在不是很好嘛。何况你还是我的家里人,在西国人看来就是兄弟俩的事。当然,你当了皇上,还是要做些事情先笼络大臣、争取民心,一是免税一年,让百姓得到实惠;二是对官员普调一级,已经位极人臣的不好再加级,就多给点封地,加大点俸禄;第三吗,就是军队问题,这个你放心,他们对我很忠心,所以我也绝对可以让他们对你忠心。”
“西国有多少军队?”
“六万。”
“奥,比大国少了一点。”
金中火气又上来了:
“你大国再多兵,有何用?有个郑尚书,一切都完蛋。那些兵可以说是你的,也可以说是他的,现在呢,都是北国的。”
“是个道理,西国掌兵部的是谁?”
“沙大司马。”
“你说是他?就是那个先皇的人?”
“对,其实他早就想回到大国去,但大国有了郑尚书,你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他要回去的话如何是处?”
“为什么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老虎,他回去当猴子不就行了嘛?”
“老虎就是老虎,要他当猴子,是很难夹住尾巴的。”
“也是,谁愿意天天夹着尾巴,多累啊。”
大国--
皇宫,
大乾殿,
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却是北国皇上。
台下众大臣各分两边,左边为北国将士,右边为原大国大臣。
北国皇上把拇指和食指一捏一弹:
“郑中大将军。”
郑中冷冷地应了一字,也没有作揖:
“在。”
北国皇上头一歪:
“怎么?只说在,而不说臣在,是否心里还有想法?”
郑中又努力地多吐一个字:
“不敢。”
北国皇上也不计较郑中的无理,也不再理会他,而是面向了全臣:
“好了,大国的各位文武大臣原职位保持不变,希望你们各尽其职,给我好好做事。”
“谢皇上。”
大国大臣中的一大部分给了呼应。
北国皇上只是默然点点头,也没着意没有呼应的人。
不一会,又把目光集中到郑中脸上:
“郑中,你到春妃宫传我的口谕,她可以在皇宫内任意走动,但不得出了宫外。对了,把田皇妃也带去,让她两人作个伴吧。”
春妃宫--
大院外,
已经部署了二十兵士守卫,但已不是南国兵,而是北国兵。
郑中刚到大门口,就听一个兵士大喝一声:
“站住,干什么的?”
郑中刚想发作,又忍了下来:
“大胆,你们连我也,奥,皇上让我来传旨。”
“拿来看看。”
郑中有点放不下他的骄傲,仍然冷着声:
“是口谕。”
“空口说白话,滚回去。”
郑中口气立即变得硬了些:
“要不我们一起到皇上那对质,如何?”
一个兵士道:
“算了,他是大国大将军,一个人翻不起大浪,让他进去吧。何况,说不定真是皇上的口谕呢?”
另一个兵士道:
“也对,滚进去吧。”
郑中长长地吸了一口闷气,还是转身走进了大厅。
早见春妃泪眼盈盈。
“娘娘,你这是?”
“还不是为你?”
“为我?”
“刚才我看到门口的事啦,你身为大国的堂堂大将军,竟受如此大辱,我怎能不伤心?”
郑中漠然地低下头:
“谢娘娘关爱。皇上口谕,您可以在皇宫内随意走动,但不得出宫,那田皇妃也来与你同住。”
春妃用方巾拭了一下眼角:
“我们郑家竟然落得这么下场,真是心有不甘啊。但如果郑家人都能全身而退,从此做个平头百姓,找个地方安身立命,也可了了我的心愿。”
“娘娘,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国都没了,还有什么来日?”
郑中没接她的话题,而是作了一个揖:
“娘娘好好静养吧,身子要紧,我告辞啦。”
说完,脸色平静地退了出去。
南国--
春将军军帐,
侍儿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春将军正皱着眉:
“侍儿,我叫你打听神将军下落,结果如何?”
侍儿一边用长袖擦汗,一边气喘吁吁:
“将军,他应该死啦。”
春将军一惊:
“死啦?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他在大国皇城与三个女子相斗,然后一直向东南追了下去,结果是皇城之人再也没见他回去,而那三个女子也不见了踪影,所以直至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确切消息。我想应该是死啦,不然···”
春将军又变得一脸疑惑:
“四人全部消失?难道同归于尽?凭神瑛的能耐不太可能,我相信他还没死。”
“那他为什么多少天不露面?”
春将军轻轻地摇摇头:
“我也说不清,不管他啦,备马,我要上朝。”
这次,春将军见到的仍然是那个南国丞相:
“丞相,现在大国已被北国侵占,看来北国野心不小,我南国应该未雨绸缪,加以防范。”
“这个,不用你说,皇上很是英明,早有决断。”
春妃口气急促起来,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激愤:
“丞相,皇上为什么多少天不上朝?现在人心散乱,大敌当前,正是需要皇上的时候。”
“皇上会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你回吧,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丞相···”
丞相两手望袖子里一操,掉头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