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把我的腿差点砸断了。给我打。”
“这人是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神瑛此时躺在地上,正浑身酸痛,脑中一片迷惑,却见眼前一男一女,男的正举着马鞭要打自己,就连忙喊道:
“别打别打。”
“原来你会说话,不痴也不傻,更要打。”
女子却拉了一把男子的衣袖,低下头,凑近神瑛的脸:
“一大早的,阳光灿烂,心情爽朗,打什么人啊,岂不扫兴?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神瑛眼睛眨了几下,又摇摇头:
“我不知道。”
“那你从哪里来?”
“我不知道。”
“你真是傻子?”
“我不是。”
男子却伸出一脚,似乎又要踢的样子,又被女子拉住了。
“傻子怎会说自己是傻子?看来,这个混人就是傻子,娘子,你说呢?”
女子抬起头,眉头一锁:
“相公,我怎么感觉他身上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说不定来头不小,不要轻易得罪他,不如留在身边,我要慢慢盘问仔细了,等知根知底后再做决定。至于他的姓名,他说不知,要么是真的,要么就是故意的,那倒无所谓,我们随便把他起个姓名,便于我们叫唤就行了。”
男子嘿嘿一笑:
“娘子说得是,娘子,你说叫什么?”
“嗯,这小子看上去倒神气盈盈,却比女人还漂亮,要给他起个好名字,就叫,就叫神瑛吧。”
“神瑛,好名字,比我的名字都好听,便宜了他。”
女子向男子抛个媚眼,嗲地一声:
“我的好相公,我只要叫起相公二字,心中就暖洋洋酥麻麻的,单这相公两字还不好听吗?”
相公身子晃了一圈,一脸得意:
“好好,相公二字比任何名字都好听。来人,把他带走,好好侍候。”
神瑛使劲拍拍脑门,还是想不起自己原来的姓名,更想不起从哪里来,为什么到这里来?
越用心念去想,却是愈加糊涂,脑袋里一阵阵发涨,吓得他都不敢想了,怕脑袋不小心一下炸裂了。
怎么感觉自己没有家乡没有父母没有兄妹没有相邻?一切皆空,难道从地里钻出来,从石头蹦出来,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才有心细看看那相公已经骑上了高头大马,三十有余,身披红绿黄三色彩衫,体格雄壮,两眼圆睁,鼻尖朝天,嘴唇阔厚,脸盘如盆。
总之一个大字一个粗字就可道尽其人之妙。
与大马并头的是一驴,驴身披着一块红绒。女子也已经坐上了驴背,身穿紫衫,二十来岁,笑意盈盈,娇憨天真,眉心却有一点朱记。
女子看上去一袭纯洁温和之色。
神瑛一下子被她身上的某种东西吸引住,不由产生了亲近之心。
他此时还坐在地上,只把两腿一盘:
“娘子好。”
娘子嫣然一笑:
“乖乖,这神瑛嘴巴是甜还是损?竟然直接叫我娘子,不过真可爱,来,找头驴给他。”
就见几十个大兵一阵咿咿呀呀,不一会招呼一头驴来。
神瑛这才慢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毫不客气地跨上驴身。
于是相公打马在前,神瑛与娘子两头毛驴并头在后。
娘子还是有点不死心,侧着头问道:
“神瑛,我看你不是傻,如果不是装的话,就是失忆。”
神瑛这才一惊:
“失忆?对,娘子说得对,我头脑里对过去一片空白。”
前边大马上的相公转头喝到:
“小的,不要娘子娘子的,那只是我一个人可以叫的,你凭什么随便叫?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娘子也不理他,只对神瑛道:
“这就对了。天可怜见,是父母遭灾,亲友陷害,受了刺激?还是被哪个女子伤了心?不过,哪个女子舍得啊?”
神瑛对这个娘子越来越有好感,也感到越来越有趣:
“嘿嘿,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我们要到哪里?”
“这是亥州,皇国的卫城。我们现在当然是回家,我和相公每天早都要出城溜达一圈,吸吸新鲜空气,城里和家里空气不好,闷得慌。”
神瑛这才抬头前望,这见城墙巍峨浑厚,城头守军的茅尖一片凛凛。
进得城内,却见街道两旁占满商铺,摆满珠宝玉石,雕成貔貅、熊猫、蟒蛇、小狗,还有观音、弥陀佛,等等,一一看去,形态各异,妙趣盎然。
那穿来穿去,挤头挤身,叽叽喳喳的男人女人,老人小人,手指手腕耳垂脖子脚脖几乎都戴着饰品。
神瑛感叹一声,好一个珠光宝气的世界。
娘子与神瑛还是并驴而行:
“亥州历来是富庶之地,自相公执掌以来,更是五谷丰登,商贸兴旺,户户殷实。”
神瑛笑笑:
“你的相公很厉害?”
娘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
“当然,他可是城主哦,而且他很疼我的哦。”
相公可能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娘子和神瑛这个哪里刚冒出来的漂亮野男人亲近,索性停下马步,等着两人:
“娘子,你同这小子啰嗦什么?饿了吧?快回去吃早饭吧。”
这时,已到城主府邸,灰黄大门两旁分列八个大兵。
三人分别下马下驴,走进院内。
院内进出阔绰,家人来往忙碌。
神瑛也不太着意,随着两人进了大厅。
城主坐上了饭桌主位,娘子和神瑛两边对坐
随即有八个女子来回穿梭,不一会,就上了满满一桌饭菜,竟然还有一坛酒。
城主倒了三碗酒,先递给娘子,又递一碗给神瑛:
“小的,来一碗。”
神瑛眉头一皱:
“这可是早上,也可喝酒?”
城主嗤地一声:
“什么早上晚上的,喝酒是尽兴而为,还分时刻?”
神瑛砸砸嘴:
“我好像没有兴趣。”
城主脸色变得不好看:
“你不是喜酒之人?那你腰间的壶里装的什么?是水?还是马奶?”
神瑛低头一看,自己都吃惊,怎么还带着酒壶,自己本身是个酒鬼?
“这,我倒忘了,我看看。”
神瑛打开壶盖,掀起壶口,抿了一口:
“无味,不是酒;不对,好像也有点味,应该是酒。”
城主哈哈一笑:
“这不就得了。来,你把你酒壶里的酒给我倒一碗,你就喝我家里的酒,我们换着尝尝,别不爽快。”
城主说完,把自己碗中的就一掀而尽,然后递给神瑛。
神瑛只有苦笑,接过城主递来的酒碗,拿起自己的酒壶往城主的碗里倒了一碗。
神瑛似乎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喝酒,但意识告诉他这是大多男人喜好的好东西,于是自己的一碗也掀了下去。
却不料,一个喷嚏,把喝进去的酒,从鼻孔里全部呛了出来。
“没事,吃口菜压压再喝。”
城主说着话时,那碗酒又已经下肚。
“这是什么?什么味?也叫酒?”
城主话音刚落,却是手一松,酒碗就摔了地上。
而人,已经趴在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