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随后将她整个人望入眼底,心口一阵狂跳。
二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女人生出这样的情绪。
他眸底波光流动着,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使其与自己对视,大拇指摸索起她的唇瓣来。
室内烛火摇曳,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弯腰慢慢凑近,在即将相碰的刹那,她往后一退眼神惊慌失措。
“将……将军……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话音未落,她起身提着裙摆向外跑。
他抬眸喊道:“回来。”
她停下了脚步,心跳如擂鼓,慢慢回头看向萧北栀。
“将军……”
他脸色阴沉地拍了拍身侧的褥子。
“身为通房,没有主子的允许,谁让你走的?”
沈兰瑶大气不敢出,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今晚是真的逃脱不掉了?
“奴婢知错。”她垂首说着,挪步走到床前。
明明是眨眼便能走到,她偏生走出了几百步的姿态。
萧北栀被她磨得不耐烦了,拽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她整个人便压着他躺倒在了床上
她柔软的身躯趴在胸前带来别样的感觉。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面上让他生出一股原始的冲动。
沈兰瑶还没有从这巨大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只觉腰间的臂弯收紧了些,下一瞬天旋地转,他已到了上面。
他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扣着她的手腕,具有压迫感的身形让她顿时慌得没了主意。
“将军,我……”
“住口。”他冷酷地斥责她,眸光下移,看到她锁骨下方的风光喉结连续咽动了几下。
他不想娶妻,可也不想总是让祖母忧心。
既然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他便是尝一尝有何不可?
沈兰瑶还在思考对策,未曾想下一瞬便被他含住了唇瓣,她心神为之一震,旋即是涌上心头的恶心。
她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却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在此期间,他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像是惩罚似的故意咬疼了她。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她禁不住抽泣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北栀停手撑起身子看她。
她泪水盈盈里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和屈辱,他冷嗤一声:“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本将军给你便是。”
她怔住。
她何时说过这种话?
不对,萧北栀怎么知道?
难道是老夫人说的?
没来由的,她觉得委屈极了,瞪着他咬着下唇倔强的反驳。
“谁想要你的孩子?”
她想到这些日子里的种种委屈和难过,泪水滚出了眼眶。
此刻,她什么都忘了,忘了主仆有别,忘了自己只是个低贱的奴婢。
“若不是你,我不用做低声下气的奴婢,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处处被人刁难欺负。都怪你,都怪你!”
单纯无辜的小白花落了泪,鼻尖红彤彤地控诉着。
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不知为何,萧北栀心口忽而有些慌乱。
他忍不住抬手去接她的眼泪,却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便收回手松开了她。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这副样子终究是没舍得说出什么狠话来。
毕竟,他方才从齐海的嘴里知道,当时沈兰瑶从牙房里逃出来就是想去见病重的娘亲最后一面。
而他却不问原因,强势地将她送回了牙房。
若是他,想必也会恨的。
他没有言语走到屋外叫了冷水。
沈兰瑶哭够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看到萧北栀离开了,心惊胆战地回了耳房。
这一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而萧北栀则叫了一次又一次的水。
翌日清晨,整个国公府都传遍了此事。
老夫人听到之后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见了萧北栀的孩子在喊她祖奶奶。
而沈兰瑶也随之收到了不少老夫人赏赐的贵重首饰。
她受宠若惊。
走出耳房时和萧北栀相碰瞬间便想起了他那个极具霸道的吻。
“奴婢给将军请安。”
她心虚地行礼。
他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便走了。
齐海见了,小声对她道:“沈姑娘不用担心,我家将军这是害羞了。”
她看着憨厚的齐海扯起嘴角笑了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萧北栀是还在记恨昨晚的事!
萧北栀要去军中几天不回来。
沈兰瑶便来到慈安院伺候老夫人。
不巧,碰到曾嬷嬷在逼问账房失窃一事,瞧着曾嬷嬷忧心着急的模样,她想起之前曾嬷嬷对自己的好意便上前多问了一句。
“曾嬷嬷,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嬷嬷也是气极了。
鼻子里呼出粗重的气,指着眼前的一众奴仆道:“今儿个我奉老夫人的命去账房查账,却发现账房里有好几样物什都不翼而飞了!这分明是有人偷拿账房里的东西往外倒卖,他们一个个地却谁也不肯承认!”
说着,曾嬷嬷还不觉得解气。
指着这群人又怒道:“你们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国公府是亏了你们吃还是亏了你们穿?你们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一群人当即喊起了冤枉。纷纷都说自己不知情。
曾嬷嬷却更怒了“账房内当差的只有你们,不是你们还能有谁?我看你们是一丘之貉!我这就上报老夫人将你们都发卖了!”
沈兰瑶在一旁看着,也算是听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走到余怒未消的曾嬷嬷跟前小声道:“嬷嬷,我有一法子。”
曾嬷嬷颇感诧异。
“你能有何法?没有目击证人,我去府外的各大商铺都查找过也毫无线索,这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你如何能查?”
曾嬷嬷觉得,沈兰瑶看着便单纯良善,这阴沟里的脏活她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面对质疑,沈兰瑶却是浅浅一笑。
“嬷嬷且放心,不出半日,我便能将这小贼擒获。”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曾嬷嬷有些拿不稳主意。
思来想去决定先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听了后却是淡然一笑:“她若是真有那个能耐便是好事一桩,若没有,也无伤大雅。”
老夫人的话很明显,曾嬷嬷会意走出主屋来告诉沈兰瑶放心去查。
春乔生了醋意,走到曾嬷嬷跟前小声嘟囔:“不过是才承了恩宠,便这般张扬,日后若是真生了子嗣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