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烬 第二十章《血染师徒》

（上）

月光惨白地照在谢长离的脸上，他握剑的手在发抖。

"师父，最后问您一次。"剑尖指着清风居士的咽喉，"阿福的死，和您有关吗？"

清风居士的白袍在夜风中翻飞，腰间玉佩映着月光——正是那日王霸天佩戴的款式。他沉默地看着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忽然轻笑："若我说有，你待如何？"

苏柒的尖叫划破夜空："不可能！师父您明明......"

"柒丫头。"清风居士温柔地打断她，"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吗？江湖中最致命的，永远是信任。"

谢长离的剑突然刺出！

"铮——"

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三人惨白的脸。清风居士的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身上刻着与"长相思"一模一样的纹路。

"很惊讶？"清风居士的剑势突然变得凌厉，"因为这本就是一对鸳鸯剑。"他旋身挑开谢长离的攻势，"你手上那柄叫'长相思'，我这柄叫......"

剑光如雪，在苏柒颈间留下一道血线。

'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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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苏柒捂着脖子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温热。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教她写字、为她熬药的师父，此刻眼中只剩冰冷。

"为什么......"

清风居士的剑尖滴血，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因为你们谢家的《无相心经》啊，傻丫头。"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和王霸天一样的血色咒印，"看到没？我们都被种了'同命蛊'，不拿到心经，所有人都得死。"

谢长离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为何那日王霸天临死前笑得诡异，为何清风居士总在子时消失——他们根本是一伙的！

"所以阿福......"

"那老仆太聪明了。"清风居士叹气，"他发现我在你们的药里加了'梦魂散'。"突然剑光暴起，"就像现在这样！"

谢长离本能地扑向苏柒，后背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剧痛中他看见清风居士扭曲的脸："乖徒儿，你爹当年也是这么死的。"

苏柒的尖叫中，谢长离呕着血笑了："可惜师父算错一件事......"他反手抓住刺穿胸膛的剑刃，"我早把心经......"

鲜血顺着剑槽逆流而上，触到清风居士掌心的刹那，突然燃烧起来！

"......刻在了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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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烈焰中，清风居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开始碳化。那些藏在谢长离血液里的金粉，正是《无相心经》最后记载的"焚心诀"！

"你疯了？！这样你也会......"

"我知道。"谢长离死死抱住他，火焰已经吞没两人，"柒柒，走啊！"

苏柒却冲进火海，死死抱住谢长离的后背。她的衣袖瞬间焦黑，皮肤发出可怕的"滋滋"声。

"说好的......同生共死......"

清风居士在烈焰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他挣扎着掐诀，整座山谷突然地动山摇！

"那就......一起殉葬吧！"

山壁崩裂的巨响中，苏柒看见师父最后的口型竟然是"对不起"。接着一块巨石砸下，黑暗吞噬了一切......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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