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书坊二楼。
追风对沈惊澜汇报雍国近况,“沈飞白率领的雍国使团已到达岭北,近日抵达上京。”
沈惊澜坐在椅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雍国六皇子沈飞白派到大虞的探子,被他和温若初打掉了,女皇屯兵两国交界处,给雍国施压。
如他所料,雍国四分五裂,无力一站,那些养尊处优的蠹虫才没那个背水一战的骨气,果然派了使团过来求和。
沈惊澜原打算让范天恩过来,借机回雍国,料理了雍国皇室那些渣滓,待稳定之后光明正大迎娶温若初。
也不知道沈飞白和老皇帝说了什么,沈飞白居然有胆量亲自来了。
如此一来,就要转变一下应对策略了。
雍国惯例,皇帝薨逝皇子加封亲王,沈惊澜大虞为质,若是顺利回国,当记上一功。
雍国老皇帝十三个儿子,谁都不愿意多一个人来分他们的羹。
沈飞白定然也不愿意让他回去。
沈惊澜敛眉,拇指摩挲指腹,沉吟半晌,注意到追风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包裹。
“什么?”
“哦!”
追风把手中包裹哗啦一下放到桌上,首饰玉器金条散落一堆,粗略估算价值一千两,是天机阁的常价。
追风眉飞色舞地对沈惊澜解释。
“底下的兄弟接了一单杀人的买卖,”神秘兮兮地问沈惊澜“阁主,你猜是要杀谁?”
沈惊澜直觉这个人他认识,看都没看手边那些金银珠宝一眼。
“谁?”
“温若初。”
沈惊澜脸色倏变,幽深晦暗的眸子射出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泛着森森冷意。
“雇主是谁?”
“也是熟人,温清柔。”
半炷香之后,那堆价值一千两的首饰玉器金条出现在温若初房间。
温若初眼神发亮。哗啦啦摆弄金银玉器。
“我的命在你们天机阁就值这么点银子。”
沈惊澜:‘……’
沈惊澜坐在温若初对面,一脸阴沉,他拿这些东西回来,是告诉温若初,温清柔对她动了杀心,温清柔能雇他们天机阁,自然也能雇佣别的杀手。
他能护住温若初,却难免有疏漏,过些日子他回雍国之后,实在放心不下,此话意在提醒温若初小心。
温若初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像并没放在心上。
沈惊澜实在忍不住提醒道:“温清柔对你动了杀心!”
“温清柔对我动杀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姨娘死后,温清柔手里基本上没有入账。
胡庸侍驾后,上官受到冷落,安王府和温清柔定少不了交集。
买凶杀人这等低劣手段,不像是凌肃所为。
这些金银玉器首饰……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凌妙瞒着安王凌肃偷偷凑的。
“怎么——”
温若初拉着长调,突然探过身子凑近沈惊澜,低声问道,“阁主大人不会是亲自来动手的吧?你舍得杀我?”
两人之间的桌子很小,温若初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探身,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呼吸纠缠在一起。
“舍得吗?”有又问了一次。
沈惊澜望着近在咫尺的温若初,她眼中那抹俏皮与狡黠,让他竟有片刻的失神。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能比此刻这双灵动眼眸更吸引人。
心底那点怒意瞬间被另一种不可名状的**所取代。
这一次他没躲,反而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好像有什么在燃烧,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喉结不觉上下滚动一下。
温若初见沈惊澜不答,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那股冲动愈发强烈。
她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此刻面对沈惊澜,再也按捺不住心底那份情愫。
又往前探了探,蜻蜓点水一般轻触上那两片泛着凉意的薄唇。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好像水到渠成,又有些猝不及防。
最近忙着温承德和白姨娘后事,忽略了沈惊澜,前阵子答应沈惊澜补给他一段甜蜜恋爱的,一直没得机会,正好今日得空,又有了银子,可以和沈惊澜出去约会。
宫中传出的消息,过几日雍国使团来访大虞。
书中没有这段,她已经改变了沈惊澜的命运轨迹,沈惊澜是要做雍国皇帝的,这次使团来访是难得的合理回国机会。
她和沈惊澜剩下的相处时间不多了。
这样俊美的一张脸,住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好好享用,总觉得亏了,必须趁这段时间找补回来。
青天白日的也不能做什么,温若初原本只是想简单亲一下,没想到四片唇瓣刚刚分开,她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沈惊澜粗粝的舌头蛮横地侵略她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垂涎多日的吻。
温若初有些意乱情迷,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对面坐到沈惊澜的大腿上,脸颊绯红,被动又有些渴望地接受沈惊澜的吻。
沈惊澜双手环住温若初腰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瓣贴着温若初的耳廓,低声问道。
“酒坝南莫是谁?”
嗓音低沉又克制,夹杂着几分寒意。
温若初知道沈惊澜问的是“酒吧男模”,这小子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多长时间了还记得这事呢?
她心中警铃大作,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她大脑飞速运转,咧嘴嘿嘿一笑,捧着沈惊澜的脸颊,讨好似的吧唧亲了一口。
“你啊,你就是酒吧男模。”
沈惊澜这张脸俊逸得堪比天人,说她是酒吧男模有点侮辱人,可她短时间内实在不知道如何圆回来。
沈惊澜眼睛亮了亮,想起第一次从温若初嘴里听到这两个词,好像很久之前了。
温若初的这句话好像对沈惊澜格外受用,耳边寒意退去,落在她鬓边一个轻吻。
沈惊澜将她搂在怀里,很用力,很用力,鼻尖还凑在她的颈窝贪婪地轻嗅。
温若初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余光瞅见桌子上的金银珠宝,赶紧轻轻拍了拍沈惊澜,示意他停下。
沈惊澜在床上什么德行她体会过,一会擦枪走火情难自禁控制不住,什么都不用干了。
沈惊澜满是**的眸子狐疑地看着她,拧了拧眉,似乎对温若初的突然叫停不大满意。
温若初道:“松手,姐带你出去潇洒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