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在麹乂的率领下,一路向南撤出七十里。
饿了一天一夜的黄巾军,总算是在武垣县吃了口饱饭。
“据城死守?”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
管亥舔了舔嘴边的米粒,对着麹乂冷嘲热讽的说道。
毕竟他们现在就在武垣城内,所以不仅仅是管亥,就连张燕、管承他们也认为麹乂要据城死守。
“哈哈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武垣就这么大点一个破城,拿个屁守。”
“想要一劳永逸,自然是做掉公孙匹夫。”
麹乂不屑的大笑,旋即一脸认真的说道。
“公孙瓒少说还有一万五的兵马,其中三千骑兵他还没动,想要杀了公孙瓒根本不可能。”
“何况,公孙瓒本身也骁勇善战,善于用兵...”
张燕摇了摇头,很是不看好的说道。
“等等,骁勇善战我认,你说他善于用兵?”
“他会用兵嘛?”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一万五,他两万三,他则损的就少了?”
“你们是草包,他也一样是个草包。”
麹乂放下碗筷,不屑的说道。
“你...”
管亥有些受不了这个嘴巴又毒又臭的混蛋了。
“冷静点,听他怎么说。”
张燕拉住了管亥,低声道。
“出城野战,地点我都选好了。”
“武垣东北方向十五里左右的无篓亭,到了之后听我安排,我保证把公孙瓒的狗头给你们摘下来。”
麹乂拍了拍手,起身说道。
大军整装待发,清点好箭矢、兵器后,迅速在麹乂的率领下抵达无篓亭。
张燕、管亥、管承等将环视四周,发现此地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不是,你行不行啊?”
“这里一马平川,公孙瓒三千骑兵就能把我们玩死。”
管亥一脸无语的看向麹乂。
“你们...太蠢。”
“我大好男儿,怎就在你们麾下呢。”
“看到前面那个坡没有。”
“我军在这片低洼之地,敌军在那边,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的动向。”
“公孙瓒必然会让他的骑兵当作主力,从正前方冲杀过来。”
“而步卒猛攻营寨数日,人皆疲惫,战力不足,只能充当左右翼。”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麹乂指着前方的虽然不够高大,但却完全可以充当躲避敌军主将视线的掩体。
但是他解释的同时,就发现张燕等人人皆茫然,干脆将未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对牛弹琴,浪费时间。
“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张燕虽然似懂非懂,但觉得麹乂貌似不像是只会吹牛的人,当即问道。
“管亥将军。”
“此前说的还做不做数?”
麹乂看向管亥,问道。
“什么?”
“放心,只要你能赢,老子这个将军就给你来当。”
管亥一愣,旋即想起了与麹乂的赌约。
“不是这个。”
“听我的,听我的命令。”
麹乂摆了摆手,然后正色道。
“听!”
“说吧。”
管亥点了点头,十分坦荡的说道。
“为将者,当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公孙瓒有勇无谋,只需诸位将军按我吩咐的去做,必然能够击败敌军。”
“挑选一个营的士兵,务必要那种不怕死、经验丰富、敢于先登的老兵。”
“让他们手持刀、盾列阵在前,直面敌军铁骑锋芒。”
“另外,挑选五百名弓弩手,人皆两弩,箭矢上弦,藏于盾阵之下。”
“其余士兵,列阵于先登营百步之后。”
“在先登营灭掉公孙瓒骑兵主力后,立刻支援先登营,一边杀、一边喊敌军败了。”
在麹乂一边指挥、一边布置之下,七千余士兵开始按照麹乂的命令列阵。
“这是什么打法?”
盾阵之内,管亥一脸好奇的看向麹乂。
“老子当年在县里打羌狗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的,一打一个准,没输过。”
麹乂擦了擦手上的大刀,对着一旁的管亥自信的笑道。
“你是西凉人?”
管亥有些吃惊的看向麹乂。
“是,皇甫嵩撤退之时,我被你们俘虏了。”
“后来,黄天大神到处演讲,我觉得他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
麹乂点了点头,说起黄殊时双眼都在放光。
“你要真这么牛逼,咋和官狗打的时候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管亥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麹乂。
“我那个时候就是个军侯,没钱就算有功劳也升不了官。”
“要不我咋那么崇拜黄天大神呢?”
“只要有功,就能升迁,人人平等,拒绝贪腐。”
“说的太特么好了!”
麹乂一脸认真的说道。
示意图,差不多也是界桥的打法,界桥有桥,但公孙瓒没在桥上傻乎乎的往前冲,而是开阔地打的
踏哒——
轰隆——
说话间,地面传来震动,显然是有一支大军正在朝这个方向赶来。
山丘倒是不高,但却刚好可以遮住先登营的身形。
“张燕、管亥这两个匹夫竟然没逃,而且还敢和老子野战?”
公孙瓒骑着马,看着前方列阵以待的黄巾军,不由冷笑道。
“将军,小心敌军有诈。”
有些智谋的关靖连忙在公孙瓒身旁提醒道。
“有个屁诈,此地开阔,我手握三千骑兵,足够冲烂他们!”
“严纲听令!”
“我命你率三千骑兵从正面冲锋。”
“邹丹、田楷,你二人各率三千步卒从两翼协同作战。”
“其余人,随我冲在骑兵后面。”
公孙瓒高举马槊,大声喝令道。
“诺!”
众将纷纷领命。
“弟兄们,随我杀!”
不多时,严纲手持大刀,亲率三千骑兵发起冲锋。
“杀!!”
战马齐奔,尘土飞扬。
士兵们抱着马脖子手持大刀准备劈砍。
骑兵冲阵,速度奇快。
而就在骑兵冲锋之时,两翼的弓箭手对着张燕所部抛射,同时确保敌军无法有效的射杀冲阵骑兵。
这支骑兵毕竟没什么好的铠甲防护,仅靠皮甲根本无法扛住箭矢的攻击。
故而,冲阵之时必然要有两翼的弓弩手来进行火力压制。
这也是公孙瓒惯用的战术,两翼交叉火力覆盖,中路以骑兵踏阵。
而公孙瓒的战术,其实就是塞外胡人大规模作战时的惯用手法。
因此,麹乂才敢如此夸下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