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还好你回来的及时!”
远离相府后,徐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韩峰古怪的瞄了一眼,“元直,是真心话吗?”
“这...呵呵。”
徐庶摇头苦笑。
一开始的确不是,毕竟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韩峰回来反而险些引发争斗。
但从结果来看,恰好相反。
“只能说,实在太巧了!”
韩峰微微摇头,“其实杨修没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口了。”
道荣满眼疑惑,抢先问道,“那公子为何不出来?”
“因为...来而不往非礼也。”
韩峰淡淡解释了一句。
道荣仍是不解,徐庶已有所明悟。
“看来是曹丞相。”
“当然。”
韩峰笑着点头,“曹丞相总不能是让我来教训他的儿子吧?”
道荣再次好奇问道,“若杨修不来呢?”
“那我就自己制止呗。”
韩峰顿了顿,有些无奈道,“这曹植啊,一点脑子没有。”
徐庶深有体会,“是太稚嫩了...”
不过,十八岁的年龄倒是也可以理解。
这时,一群密密麻麻的身影迎面而来。
为首之人头戴眼罩,单眼怒火闪烁,正是夏侯惇。
至于身后之人,则三两一群,尽皆扛着...
房门!
道荣眼尖,好奇道,“这瞎子搬这么多门作甚?”
徐庶也是极为不解。
此去肯定是丞相府,可并未听说装修或者缺门,而且看上去都像是拆下来的旧门。
“别看了,赶紧走!”
韩峰眼底猛抽,赶忙调转方向远离。
这夏侯惇真是神经病,让他拆还真拆啊?
“呃...”
众人还心有不愿,时不时往热闹处瞥。
韩峰急忙低吼,“快走!”
结果话音刚落,便惹来了怒吼咆哮。
“韩峰,你给我站住!”
只见夏侯惇面色狰狞的狂奔而来。
韩峰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得不笑着迎上前。
“呦,夏侯将军啊,真巧啊!”
“狗贼!”
夏侯惇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
韩峰咧嘴笑笑,“夏侯将军真会说笑,这周围哪有狗?”
“你少给我装蒜!”
夏侯惇恶狠狠道,“你拆了我家的门,本将定扒了你仁德庄园的房!”
韩峰赶忙摆手反驳,“门是丞相让拆的,关我何事?”
“哼,若不是你丞相岂会如此!”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少废话,本将和你没完!”
“夏侯将军此言差矣!”
韩峰转了转眼球,“身为丞相心腹大将,难道忍心让丞相每日饱受破门袭扰?”
“这...”
夏侯惇迟疑了,话要这么说似乎...
韩峰赶忙趁热打铁,“别人想送,丞相未必会要,唯有夏侯将军...啧啧!”
夏侯惇下意识点点头。
“倒是有几分道理。”
“快去吧!”
韩峰挑眉催促,“丞相正等着呢,必会对将军这份心意大喜过望!”
“果真?”
“当然!”
“那本将...”
“夏侯将军请便!”
“好!”
徐庶看着夏侯惇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呢!
“德仁...”
正要询问,结果已被韩峰拽着胳膊往前。
“快走,这瞎子一会就得疯了!”
“去...去哪?”
“先去史阿那。”
“史阿?”
“醉仙楼!”
......
另一边,韩家府邸。
“公子是来看韩某笑话的吧?”
韩凌冷眼以对,毫不掩饰对曹丕到访的抵触。
被当做弃子丢弃的滋味,那是终生难忘!
“韩都尉误会了。”
曹丕并不在意,反而主动放低姿态解释,“我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哼。”
韩凌侧过身不屑轻哼,八个字就想给自己打发了?
“韩家庙小,容不开曹公子这具真神,请便吧。”
曹丕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主动转到韩凌身前。
“韩都尉可容我解释一番?”
“还有那个必要吗?”
韩凌不屑的撇撇嘴。
这份羞辱是韩峰带给他的,但曹丕有一半的责任。
任凭说出花来,也难以修复这份裂痕!
“当然。”
“那公子请便吧。”
曹丕双眉微蹙,沉声道,“敢问韩家主,陈岐为何会及时出现?”
韩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的确,陈岐必然是曹丕授意前来。
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意义?
“并非我想置之不理,实在无能为力!”
曹丕眼中满是不甘,追问道,“难道韩都尉不明白夏侯惇为何前来?”
韩凌面色一僵,更是哑口无言。
曹丕意味深长道,“如今父相对韩峰另眼相看,你我皆无可奈何。”
韩凌嘴唇蠕动,终是无奈的闭上眼。
的确,韩峰被曹操看重是事实。
还有,没有曹丕他更加斗不过韩峰。
“罢了,我不怪公子。”
曹丕松了口气,当即举手指天,“我以性命起誓,不杀韩峰誓不为人!”
韩凌眼神闪烁,稍有动容,“公子。”
“诚意可够了?”
“够,够了!”
“好。”
曹丕利落回应,随即话锋一转,“那便商议一下刺杀韩峰。”
韩凌不禁苦笑连连。
三百死士,一百游侠后,他还有什么手段?
“我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曹丕双眼微眯,“如我所料不差,韩都尉甘心受辱是因仁德庄园袭杀一事被威胁吧?”
“公子如何得知?”
韩凌十分惊讶。
曹丕没有解释,而是提醒道,“韩峰一日不死,韩都尉一日不得安宁!”
“我如何不知,可真的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韩都尉还要藏拙吗?”
“此话从何说起?”
韩凌一脸无辜之色。
曹丕冷冷一笑,“既然韩都尉甘心受辱,那本公子何必多费口舌?”
“公子?”
“告辞!”
“公子且慢!”
韩凌赶忙拦住曹丕去路,急切且诚恳道,“韩某当真不知!”
“不知?”
曹丕双眼微眯,“听说当初韩馥被袁绍逼迫离开冀州前,从河北运回不少东西...”
“嘶!”
韩凌双目猛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韩家最大的秘密,他如何知晓?
曹丕左眉微抬,“眼下都生死存亡了,韩都尉还不舍得?”
“我...”
韩凌当然舍不得,可是韩家最后的底气和依仗!
一旦有半分闪失,颍川还是不是四长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曹丕并不焦急,而是先行保证道,“韩都尉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损失一分一毫!”
“公子有何妙计?”
“我准备在文会动手。”
“什么?不行!”
韩凌一口拒绝。
建安文会曹操会亲自坐镇,有几个脑袋敢在那时候刺杀!
万一走路风声,必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董承就是前车之鉴!
“韩都尉莫慌!”
曹丕伸手按住韩凌的肩膀,“我会设法让陈岐负责文会安全,届时会以保护父相为由给你的人制造机会!”
“那也不行!”
韩凌仍坚决反对。
曹丕用力捏了捏,“你尽管做,我保他们能全身而退!”
“可是...”
“我还会为你准备好替罪羔羊,保你万无一失!”
“不行...”
韩凌仍选择了拒绝。
任何言之凿凿的保证也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他赌不起!
曹丕并不恼怒,只是轻轻拍了拍,“也罢,只希望你日后被韩峰赶出韩家,莫要悔恨今日之决定。”
言罢,毅然决然往外而去。
韩凌双拳紧握,死死咬着牙关。
那一跪,那六巴掌,难道还要重来吗?
韩峰回来,韩家家主还能坐稳吗?
终于,在曹丕踏出房门前忍不住愤怒冲破了一切顾虑。
“公子!”
曹丕嘴角上翘,满是得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