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皮冬瓜羞答答的说:【张梨儿派人来寻你过去,除了让楚明玉当众羞辱你一顿外,还会诬陷你下毒毒死了国公爷那条看得跟他性命一样重要的鲤鱼。】
楚云:“……”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呀。
“还有呢?另外两波人又是什么目的?”
【黄婉婉派人喊你过去,是陷害你毒死张梨儿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会想法子让国公夫人把你送给她。】
楚云:“……”
都不是什么好鸟!
“还有呢?”
【九皇子拿了一只你娘曾经带过簪子让你认领,如果你说是你的,你的身份就被他看穿。】
“什么!簪子?”
楚云小声自言自语起来。
她从来就没见过娘,不知她长什么样,更没见过什么簪子,不可能认识娘曾经戴过的首饰呀。
【你会认的,因为簪子上刻了你的名字,楚云!】
楚云嚯的一下站起来,想去认领簪子。
【不能去!不能去!】光皮冬瓜急得跳脚。
为什么不能去?
名字都已经出现在簪子上了,认不认领无关紧要,萧樊怕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那是她娘的东西,她也是要去拿回来的。
【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查到有一人与你同名同姓。】
啥!
还有这样的事情。
楚云劝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另一个楚云是京城一户极不起眼的人家的孩子,他是男子,一年前离奇死在家中。】
楚云彻底冷静了,复又坐了下来。
是不能去。
【对,不能去,人快来了,赶紧躲起来。】
楚云赶紧解下围裙,脑子里已经在想该躲哪里去才适合。
就听光皮冬瓜突然大叫一声:【快跑!楚尚书和尚书夫人在来国公府的路上,他们想利用在场的宾客给国公爷施压,让他们把你带回来。】
楚云一听这话,急得不行。
扫视了一圈后厨的院子,每个人都在忙碌,这么走掉其实没人会在意她去哪里。
她对国公府的布局又不熟悉,要说躲去哪里?当然是回琳琅轩装病最好。
想了想觉得装病不行。
以张梨儿的脾性,就是装病也会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逃呀,赶紧逃!】
一根小黄瓜突然朝她尖叫。
逃!
楚云一直在想怎么逃这个问题。
可是要怎么逃呢?
又要逃去哪里?
这些问题其实她一直都有想过。
她做梦都想趁着夜深人静时悄咪咪的从国公府通往外面地道逃走。
只是苦于拿不到库房的钥匙。
【快逃,人马上就要来了!】
被小黄瓜压着的丝瓜也尖叫起来,撺掇她出逃,【后厨通往外面的角门此时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把守松懈,赶紧逃!】
楚云听到这话,当然要逃了。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逃是傻子。
可是她身无分文呀,国公夫人赏给她的金簪和玉镯放在耳房没带在身上。
就算成功逃出去了,没钱寸步难行,没吃的恐怕也活不了几天,还不如不逃。
小黄瓜再次尖叫起来:【有钱,有钱,厨房管事今早刚收的黑心钱就藏在后厨放置泔水桶后墙从下往上数第十九块砖头里。】
楚云眼睛都亮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忙又系上围裙,能拿一点是一点,总比没有好。
见众人都在忙碌手里的活计,她藏了一根小黄瓜在围裙底下。
紧接着她神情自若的走出自己摘菜的位置,来到一旁洗菜的婆子身边,对她说:“我肚子疼,去趟茅房马上就回来。”
坐在水盆旁的婆子面无表情,从底下往上斜眼看楚云。
正好能看到她藏在下面的黄瓜,她随即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没说话扭头做自己的事情,竟是对楚云不屑一顾。
楚云也没在意她的反应,说了一声便朝后厨走去。
泔水桶靠着的后墙上爬满了污渍,块状以及斑点状的食物残渣顺着墙面往下流淌,一直蔓延到泔水桶。
楚云躬着身子靠在泔水桶前,鼻尖全是发酵的酸臭味,手指在黏腻污渍间来回摸索。
不消片刻,很顺利便摸到一块松动的砖头。
拔出砖头取出里面的荷包,再把砖头塞回去。
做完这一切,楚云在泔水桶旁装满烂菜叶和瓜果皮的木桶上蹭了蹭手上的脏污。
这些烂菜叶和瓜果皮是今早刚清理出来的,可比泔水桶周围发酵了一晚的污渍干净好闻多了。
擦干净手,楚云正想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厉的催促。
“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把污秽拉出去倒了。”
楚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不应声,低着头抓起已经冒尖的烂菜叶和瓜果皮木桶就往后角门的方向走。
木桶还挺沉的,楚云根本提不动。
身后不断传来催促和咒骂声,说楚云动作太慢。
楚云使出吃奶的力气,几乎是拖着木桶往外走。
后角门有婆子把守,婆子看到楚云生拉硬拽般拉着装满污秽的木桶,不过来帮忙,反而也骂起楚云来。
嫌弃楚云动作太慢,臭死了!晦气!
楚云充耳不闻,看到后角门近在眼前,只差一步就能走出国公府,剧烈的心跳快把她淹没。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楚云费尽全力把木桶拖出国公府的那一刻,只觉外面的天空比府内都要蓝。
终于出来了!
外面的空气更是比府内清新,充满了好闻的花香。
木桶很快被等在外面收污秽的人拉走。
楚云紧张的瞅了瞅四周,见后角门不远处停了很多马车。
她快步朝马车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