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没有!”
“我不信。”
宁钧锐突然动起手来,一把扣住楚云纤细瓷白的手腕,就要搜身。
楚云挣扎,一把将茶杯扫落在地。
茶杯摔碎的声响都没能阻止他,眼看着他的身子就要压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雅间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
“宁世子,你在干什么?”墨时泽厉声喝止。
宁钧锐不甘的松开楚云的手腕,阴狠的撇撇嘴,“墨世子,别激动,什么事都没发生。”
墨时泽推着轮椅面色阴沉的来到楚云的身边,目光如一把利剑,直直射向宁钧锐,“宁世子,请你记住,云儿是我的人,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楚明玉也冲了进来,“宁哥哥,我怎么听到摔碎茶杯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钧锐神情颇为不悦,“明玉妹妹,是我不小心摔碎了茶杯。”
“宁哥哥,可是伤到了哪里?”楚明玉一脸紧张。
“我没事。”宁钧锐不耐烦地冲她摇头。
“云儿,我们走。”墨时泽过来拉人
“好的,世子。”楚云理了理弄乱的衣襟。
去给墨时泽推轮椅。
宁钧锐到底不敢上来阻拦。
楚云推着墨时泽出了茶馆,就见长风领着茵茵和春花过来汇合,他们身后的马车上装满了货物。
楚云此时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心情还有些乱,跟着墨时泽坐上马车。
坐稳后,她有些不安地问墨时泽,“世子,你送我出城?”
“嗯。”墨时泽淡淡应声,眼眸深处有责备。
马车内很安静。
车轮滚滚,朝城门口驶去,可楚云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不知刚才与宁钧锐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毛不停颤动,一直在躲避墨时泽看过来的视线。
墨时泽靠在椅背上,看她这样躲闪,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
“刚刚,你为什么不叫我?任由他那般欺负你!”
楚云身子僵了僵,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嗫嚅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我就在门外,你是没把我放心上吧?”墨时泽声音很冷,身子前倾,凑近她。
“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堪?都不配让你放在心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有生气,更多的却是心疼。
楚云抬眸,撞上他炽热的目光,又慌忙移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
墨时泽靠回原处,眉头紧皱,“你何时才能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云:“……”
从没这么想过。
此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楚云一个不稳,朝墨时泽那边倒去。
墨时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可闻。
楚云的脸瞬间红透,挣扎着想要坐回原位。
墨时泽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的手心滚烫,好似要透过衣裳灼伤她的肌肤。
“别动。”他低声命令,声音带了明显的怒气。
楚云僵在他怀里,心跳如雷,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世……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墨时泽却好似听到什么笑话,目光紧紧锁住她泛红的脸颊,小声说,“云儿,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话,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他的声音很轻。
所以,楚云故意假装没听见,不想想起那次伺候他沐浴的事情。
许久,墨时泽失望的缓缓松开手。
楚云连忙坐回原位,马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可两人的心跳声却清晰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墨时泽再次开口,声音幽幽,仿佛在回忆,“云儿,你可记得弃我于不顾几次了?”
楚云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世子,这话从何说起?”
“不承认?”墨时泽眸光幽暗。
楚云打死不承认。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刚才你是不是弃我于不顾?”
楚云摇头否认,不是他说的那样,“世子,刚才我赶着出城,你又不用出城,我们不同路。”
墨时泽心中一紧。
好一个不同路!
“那你把我扔在国公府算什么?”
“国公府是你家,怎么能算扔?”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逃出国公府?”
楚云无话可说。
墨时泽突然凑过来,把她困在车厢一角,“还有,我曾跟你说过,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却丢下我跑了。”
“不是。”楚云很想争辩,不知他一直提有了肌肤之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难道你忘了那次摸过我的后背?这么快就忘了?”墨时泽很委屈的样子。
“不是的,世子。”楚云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到了。
墨时泽见她脸色很难看,似要哭泣,他一颗心凉了凉。
取出从萧樊那里软磨硬泡要来的簪子,簪子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楚云一看到他手里老旧簪子上面的珍珠,心尖猛地一颤。
她想起来了!
小时候,曾经有一长得非常柔美的女子在花园的小径上拦住她的去路,说是要把这个簪子送给她把玩。
那时她还小,根本看不上那簪子,她眼里只有布偶和花花草草这些玩意。
那名女子见她不要簪子并未急着离去,而是一直跟着她在花园里闲逛,似乎想跟她套近乎。
之后的记忆比较模糊,她记得不大清楚。
但是她清晰地记得那名女子教她怎么打开簪子。
“世子,这个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不会是萧樊手里的那个簪子吧。
墨时泽已经知道她娘是逃犯了吗?
“这个簪子上刻着你的名字,不是你的吗?”墨时泽把簪子往前一递,上面刻着的“楚云”二字正好在上面。
楚云伸手去接,“是我的。”
当她看到“楚云”二字的那一刻,她眼眶红了。
那名女子应该是她的娘。
可是,她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了,更没有加过她一声:“娘!”
她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闭上眼睛,不管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娘到底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