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泽还没意识到自己瘫痪的双腿能动,楚云却已经感觉到了。
因为她的腿正他的腿纠缠在一起,他一动,她就能感觉到。
“墨时泽!你腿刚才动了一下。”
墨时泽一听,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好,太吃惊也罢,他就像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忘了去寻找玉珏,而是在细细感受着自己的双腿。
细腻温软的触感一点一点的传来,慢慢的,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楚云一双纤细且女子独有的浑圆双腿正缠着他的腿。
这样的感觉让他大吃一惊。
三年了呀!
腿终于有知觉了!
他欣喜若狂,在楚云的腿上不停的蹭来蹭去。
他腿上有汗毛,楚云被他蹭的很痒,脸颊爆红,像是在和他赌气。
“时泽,不会是你身上的毒已经被玉珏解了吧?这玉珏果真有效,你不妨下地走动试试,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墨时泽早就想下地一试了,可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
狠狠在楚云腿上蹭了蹭,似乎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才不舍的坐起来。
墨时泽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下地走动。
脚底板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双腿传来酸胀感。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除了酸胀感没有其他的不适,能勉强站稳,他大喜过望。
迈出第一步时,膝盖有些发软,每挪动一小步,都能感受到酸胀感。
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在轮椅上坐了三年,双腿各处的肌肉不同程度的萎缩,想要重新自如行走,还需一定时间的恢复。
但这对墨时泽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楚云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在房间的空地上走了两步,知道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替他感到高兴,“时泽,你做到了,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墨时泽欣喜地点头,站在房间的空地上开始缓慢的活动双腿,急切的做起恢复运动。
楚云饶有兴趣地躺在床上看着他。
墨时泽似乎魔怔了,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裤衩,不停的在房间的空地上做恢复运动,想要消除酸胀感,想要走得更稳。
楚云也看得很起劲。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他身上。
墨时泽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和坚韧不拔的毅力。
五官如雕刻般深邃,挺拔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胸膛,八块腹肌堪称完美。
楚云都看痴了。
最终抵不过阵阵困意,不知何时睡着了。
等她醒来,天都亮了。
墨时泽似乎在四处寻找玉珏。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不在原位,都被他翻动过。
原本整齐摆放在床边的鞋子散落在空地上,雕花案几已经被移出角落,箱笼也移出好几个位置。
墨时泽见她醒了,担忧道:“云儿,玉珏真的不见了,该怎么跟九殿下解释?”
楚云一阵心虚,但她并不想道出实情,“做一块假的戴在身上。”
“那我岂不是要假装身上的毒还没解?”
“对。”楚云给他出馊主意,“先瞒着,等找到真的玉珏再说不迟。”
“好,都听你的。”
墨时泽放弃了寻找,转身时,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愉悦。
他大步走到床边,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轻快,“云儿,该起床了,新的一天到啦。”
说罢,他从床沿拿起一套精心准备的衣裳,上面绣着的蝶恋花栩栩如生,甚至散发着淡淡的熏香。
“今天让我来伺候你穿衣。”
话还没落音,他已轻轻将楚云扶起。
动作娴熟拿起绣着竹叶暗纹的中衣,小心翼翼地套在楚云纤细的手臂上,接着拿起锦缎外衫,轻轻抖开,披在她肩头,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
系腰带时,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腰带间,一点点抚平腰带。
系好后,他抬眸看向楚云,眼底全是宠溺,“云儿,可还满意?”
楚云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笑眯眯地看着他。
墨时泽捧起她的鹅蛋脸,在她白皙的额头“吧唧”了一下,一系列的动作幼稚的像个孩子。
楚云能感受到他从眼底溢出的喜悦。
然后他站在那里,展开双臂志得意满地说:“现在轮到云儿伺候为夫穿衣。”
楚云笑笑,给他穿衣。
墨时泽任由楚云为他穿戴好衣裳,一改往日的习惯,不再让楚云去准备早膳。
而是坐回轮椅,伸手轻轻拉住楚云,两人静静在正房等候。
丫鬟端来早膳时,他抬手制止了楚云想要触碰食物的动作,而后自己拿起碗筷,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
唇齿间食物的鲜香,让他逐渐确信,困扰自己三年的毒,已然解了。
即便如此,墨时泽仍不放心。
他放下碗筷,伸出手臂,示意楚云为他把脉。
楚云指尖轻搭在他腕间,细细诊脉后,轻声告诉他,“你身上的毒已除,味觉失灵症痊愈,往后能跑能跳,你已经痊愈了。”
听了这话,墨时泽紧绷的神色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楚云,牵起她如羊脂玉般的手,在她白嫩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我会娶你,这四个字。
“云儿,推我去给祖母请安。”墨时泽眉眼都带着笑。
“好。”
楚云推着他来到墨老夫人的房间。
墨老夫人上了年纪,喜欢开阔,一间正房很大,用帘子简单的隔成三间,西侧是暖阁,里面摆着牡丹和蜡梅等花卉,中间是起居室,东侧才是卧房。
墨老夫人正在起居室用早膳。
“泽儿,云儿,来陪我用早膳。”
墨老夫人看到孙儿一脸高兴,她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祖母,我们已经用过早膳了。”
“是嘛,那我赶紧吃。”
墨老夫人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给你母亲请过安吗?”
“还没来得及去。”墨时泽摇头。
“没去也好,我猜呀,你母亲指不定在生闷气,等着你爹来了才肯从床上爬起来,你别管你母亲,别去她跟前找气受,等你爹来了她什么都好了。”
墨时泽点头应下,早摸透了母亲的性子,所以才来了祖母跟前。
墨老夫人让人把早膳撤下去后,拉着楚云看了好一会儿,嘘寒问暖,说见过小时候的楚云,生的粉雕玉琢,那个时候稀罕得不行,没成想即将成为自己的孙媳妇,她做梦都没想到。
还问楚云有了身孕后有没有看大夫,安胎药喝了没。
“祖母,云儿略懂医术,她可以给自己把脉开安胎药。”墨时泽接话道。
“哎呦,这敢情好。”墨老夫人顿时笑了。
楚云惊喜的问:“祖母,你可曾见过我娘?”
“见过一次。”墨老夫人听到这一声“祖母”,笑眯了眼,慈祥的拍着楚云的手说:“我呀不仅见过你娘,还见过顾昭远和顾夫人,你娘从长相上来看就不是顾家人,你长得也一点不像顾家人。”
楚云一听这话,有些摸不到头脑。
魅月酥告诉她,娘是顾昭远的女儿顾妙音。
难道是魅月酥掌握的信息有限,弄错了?
墨老夫人见楚云在发呆,拍了拍的她手又说:“云儿,你这眉眼生得有几分像楚尚书,但是这鹅蛋脸鼻子嘴巴和通身的气韵和你娘很像,都是京中少见的大美人,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想起谁呀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