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锦荣便传回消息,脚盆鸡的船将于五日后晚上十点左右在军舰的护送下通过吴淞口,进入公共租界的杨树浦码头。
杨树浦码头部分区域属于公共租界范围,部分位于华界,其中一部分长期由脚盆鸡经营,脚盆鸡的大部分的货船都在这里停靠。
条件限制,邓文山无法在海上或黄浦江上动手,而且很容易引起外交纠纷,因此邓文山决定等货船在码头停靠时再动手。
同时绅士国和浪漫国也同意了邓文山的条件,还表示会配合他在租界的行动。
此时的闸北保安团,已经扩编到七千多人,规模几乎赶上一个正规师的编制。邓文山在原有编制的基础上,新增了一个辎重营、一个炮营和一个机械化摩托营。
每个营都是近两千人的大营,以斧头帮的成员为核心人员,招收了大量周围的青壮。
对于邓文山的一系列行为,秦耀威并没有干预或不忿,他知道邓文山并非池中之物,与其强行压制,不如顺水推舟,为女儿谋取更大的利益。
秦耀威将派往保安团的骨干交给了秦婉清掌控,算是留给她的嫁妆,和邓文山也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时间很快便来到五日后晚上八点,闸北保安团的训练场上,此时灯火通明,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近一千多名斧头帮成员整齐地列队站在训练场上,经过几个月的严格训练,这些原本只是底层的车夫和苦力,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邓文山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的兄弟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终于在这个乱世中拥有了自己的武装,也是时候向这个乱世发出自己的声音。
最近声望值的增长陷入瓶颈,他准备借这次行动,发起硝烟行动,让全国都记住他的名字。
邓文山看了看怀表,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大手一挥,“出发!”
一千多名斧头帮成员按照之前的计划分成三队,快速登上十几辆卡车。引擎轰鸣声中,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闸北保安团的训练场,朝着租界方向疾驰而去。
丁振坤带领的五百多人坐在最前面的几辆卡车上,车上还装了十几挺轻、重机枪。他们的目标是杨树浦码头,任务是在控制货船驶入华界,然后再以违反《海牙禁止鸦片公约》的名义收缴烟土并销毁。
铁头带领的三百多人则乘坐中间的几辆卡车,车上载着两门105mm野战炮和大量弹药。他们的目标是炮轰法租界的张公馆,彻底送张海霖归西。
阿福带领剩下的兄弟们分成几组,分别乘坐最后几辆卡车。他们的目标是张海霖在法租界的十几个烟馆,任务是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半小时后,丁振坤率领的车队抵达公共租界的关卡。
此时的关卡早已打开,值守的几名公共租界巡捕懒洋洋地站在一旁,似乎对眼前的景象见怪不怪。
其中一名巡捕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车队驶过,对身边的同伴说道:“这帮人今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这么大阵仗。”
另一名巡捕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上头交代了,咱们就当没看见,省得惹麻烦。”
叼烟的巡捕吐出一口烟圈,冷笑道:“也是,不知道今晚谁要倒霉?咱们这些小喽啰,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车队顺利通过关卡后,在杨树浦码头不远处停下。
丁振坤刚跳下车,立马有一名情报人员快步上前,低声汇报道:“丁营长,货船已经靠岸,正在卸货。”
丁振坤点了点头,迅速爬上卡车顶部,举起望远镜朝码头方向望去。
杨树浦码头内灯火通明,丁振坤清晰地看到一艘悬挂着脚盆鸡国旗的货船正停靠在码头边,几十名脚盆鸡商人和青帮弟子正在忙碌地卸货。码头周围,只有十几名日本士兵和青帮打手在布防。
他跳下车,对着一连长沈毅说道:“让兄弟们按计划行事!”
沈毅领命,指挥一百多名兄弟们迅速换上便装,蒙上面巾,带上武器,悄无声息地朝码头摸去。
而丁振坤则带领其他人向下游的华界码头驶去。
沈毅将一百人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悄悄接近码头。第一队由他亲自带领,直奔码头入口;第二队绕到码头侧翼,准备从侧面突袭;第三队则埋伏在码头外围,以防有人逃出。
第一队的兄弟们迅速摸到码头入口,两名放哨的青帮弟子正靠在门边抽烟,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沈毅挥了挥手,两名斧头帮成员悄无声息地靠近,手中的斧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只听“咔嚓”两声,两名青帮弟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轻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码头内其他人的注意。几名青帮弟子听到声响,正打算出来查看情况。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枪声,第二队从侧翼发动了突袭。
码头上顿时一片混乱,张海霖的手下和脚盆鸡慌忙拿起武器,四处寻找掩体。然而,斧头帮的成员早已占据了有利位置,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得他们抬不起头。
正在卸货的脚盆鸡商人和船员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船长大声喊道:“快!快开船!离开这里!”几名船员慌忙跑向驾驶舱,试图启动货船逃离。
沈毅见状,直接用步枪射杀一人,喊道:“跟我上!别让他们跑了!”
他身手敏捷,如同一只猎豹,迅速跃上了甲板。一名脚盆鸡船员试图阻拦,但还没靠近,就被沈毅击毙。
“控制驾驶舱!别让他们启动引擎!”
驾驶舱内的脚盆鸡船员还没来得及启动引擎,就被击毙了。
沈毅迅速控制了货船的驾驶舱,随后下令将船上的脚盆鸡商人和船员全部集中到甲板上。他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你们以为在租界就能为所欲为?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沪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一名脚盆鸡商人试图辩解,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们是合法商人,你们这是抢劫!是犯罪!”
沈毅一斧头劈在甲板上,吓得那名商人连连后退:“合法商人?走私烟土也算合法?你们毒害我们的同胞,还敢狡辩!”
他不再废话,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兄弟们说道:“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