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还小,要多听宁道长的话,凡事机灵点,妈在家等你回来!”我妈强忍着,哽咽说到。
我点点头,也是鼻子发酸,伸出手来紧紧抱住她,就跟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扑在她怀里撒娇一般。
我妈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去世,所以她对我的疼爱可想而知。
“妈,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年岁还小,也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就知道往后的十年里,我再也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煎饼,看不到爷爷大早上坐在长条石门槛抽旱烟的场景了。
我爸自此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很想过来抱抱我,可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他没有这么做,不过也是双眼通红。
我爷似乎一夜间老了好几岁,抹着眼泪看着我。
我一咬牙转身出了房间,宁玄机看到我出来后点点头走在前面,我则是跟在后面。
扑通!
就听到屋内传来板凳翻倒的声音,我妈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凄厉的喊道:“儿啊!”
正踏出院门的我,脚步突然停住了,有那么一刻我是真他妈想回头,老子大不了以后渡劫死了就死了,免得要忍受这离别之苦。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看着渡劫失败后,我家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也知道这会只要我回头了,那我就再也走不掉了,于是一狠心咬着牙快步跟上了宁玄机的脚步。
我边哭边走,耳后是我妈凄厉的叫喊声。
哎!脑海中又传出一道悠悠叹息的女声来,然后就再也没说话。
“快跟上,此一去山高路远,说不定要好几天的时间!”宁玄机也没回头就直接说道,速度变得更快了。
我怕他走的太快丢下我,于是铆足了劲追了上去。
一个星期后,宁玄机带着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荒山里,我这几天只是跟着他走,一路上也没怎么和他说话,毕竟当时的我还小,固执的认为是他拆散了我和家人,对他还是有些生气。
宁玄机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和我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距离。
我也不清楚这是哪里,就知道我现在站在了一处山腰上,周围都是茫茫大山,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本以为他会带我去灯红酒绿的红尘中历练,没想到是在深山中苦修,而这一修就是整整十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后面几天更是在深山里奔波,不免有些疲乏不堪,我也顾忌不了这么多,靠在了一颗大树边就休息了起来。
宁玄机停下脚步四处观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半晌过后他来到一颗有些奇怪的古树前停了下来,我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一株怪模怪样的大树就在他的身前不远处生长着。
之所以说这树奇怪,是因为大树和周围的树木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一般,像是人为突兀的放置在这里。
宁玄机走上前,伸出手掌贴在了树干上,随着他一用力,那大树发出轻微的颤抖,似乎像是被震麻了一般摇晃不止,不稍片刻后那古树在我震惊的目光中突然从树干沿着他手掌的方向往里凹陷进去。
像是宁玄机的手掌硬生生震碎了树干一般,整只手陷进了树干里面,然后就看到他转动手腕,大树整个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从树底下露出一个窟窿出来。
我无比震惊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树底下的窟窿,这种情形只有在电视剧中才看到过,没想到自己竟然亲眼所见。
难怪那大树显得突兀怪异,当真是机关的手段布置。
宁玄机做完这一切,回头看向我,语气平静的说到:“走吧!”
说完他竟然直接跳进了洞窟里面,我看到他人不见了,周围荒山野岭的还有几声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心里也是吓得不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来到了洞口处。
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我心里犯怵,也不知道这洞窟通向哪里,难道是幽冥吗?
我一咬牙,狠下心来直接抱着自己的包裹纵身跳进了黑乎乎的洞窟里。
说来也怪,在我目光快要消失的时候,看到了头顶的洞窟,那株大树树根竟然自己慢慢覆盖了整个洞口,随后洞窟内就陷入一片漆黑,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不断下坠的失重感。
我没办法形容那种在黑乎乎的洞窟中下坠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在自家的水井里被人盖上了井盖推进了漆黑的水井中的那种感觉,身边传来阵阵冰冷的恐慌感。
不过这里没有水,倒是让我放心一些,我紧紧抱着我妈给我的背包,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就这样不断的下落,最后直接跌在地面上摔成肉泥,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流出了眼泪。
唰!
就在我惊恐的时候,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我,防止我掉在离地面不到半米的山石上。
我咽了一口唾沫,宁玄机将我放在地上,我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四周是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之地,远处有几间茅草屋矗立着,旁边则是一些竹子做成的各种家具摆放在院子里。
有一瞬间,我似乎像是到了武侠小说中的世外桃源一般,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没想到这漆黑的洞穴下面竟然有这种好地方,也不知这里是深山腹地还是何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凭我的能力想要回去也是难于登天。
“跟我来吧!”宁玄机见我不说话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我朝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我俩就来到了小院里,此时临近傍晚,日头斜斜的挂在天边,似乎不愿退去。
宁玄机也没搭理我,径直坐在了竹椅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桌上。
我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有些狐疑,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在不成?这深山老林的,这老头难道还有个老伴?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从草屋里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套古风的纱裙,脸上不施粉黛,端着一个水盆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