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有惊无险的长到了六岁,也到了正式上学的日子,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因为前些年担心受怕的缘故,家里人都不敢给我过生日,不过六岁的我基本上和同龄人一毛一样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也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消散,所以我家里人决定给我办一个热闹的生日宴,也是弥补我的满月酒和一岁生日的缺憾。
这天早上,家里人忙前忙后,街坊邻居也过来帮忙,几年过去,那些街坊邻居也慢慢接受了我正常人的事情,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陌生了。
我也结识了不少的伙伴,同村的隔壁双水村的也有几个小孩过来给我庆生。
忙活到中午,家里摆了三桌酒席,除了自家亲戚还有隔壁的街坊邻居和一些熟人,酒席上大家伙侃侃而谈,皆是向往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我和几个小伙伴则是埋头干饭,一个个的生怕好东西被吃完了,和我最要好的是同村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子,我们都叫他胖墩,叫着叫着就这样叫了几年,我都忘记他大名叫什么了。
“吴邪,待会我们吃完饭去抓知了吧!今天知了应该挺多的。”胖墩一边啃着猪蹄子一边说到,那吃的满嘴流油的模样我都替他没脸见人,跟几天没吃东西的饿死鬼一样。
要说胖墩家里也不穷,甚至比我家还要好一些,不过他就跟吃不饱的小猪仔一样,一天恨不得吃八顿才好。
我在双水村读完学前班后,我家人给我转学到了红泥村小学,说是离家近每天好回家,村小学见我在外村没啥幺蛾子于是也没拒绝,我本身就是红泥村的人,哪儿能去外村上学的道理。
就这样,我和胖墩就可以一起在红泥村上下学了,只是他没上托管所,只上了一年的学前班,这么说来我比他还多学了两年呢!
“行啊!等会吃完饭就去。”我嘴里也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到,同桌还有个小女孩,她的吃相就比较斯文,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俩,我俩光顾着吃饭去了,没有搭理她。
大人们吃饭免不了喝酒,喝酒就是一顿胡侃,我就看到我爷和我爸喝的那叫一个烂醉如泥,我们几个孩子趁着大人喝酒侃大山的功夫朝着村口跑去。
临走时我妈还叫我早点回来吃饭,我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和胖墩还有红妮,哦对了红妮就是刚刚饭桌上的那个女孩,这小丫头比我俩小一岁,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吴邪哥哥的叫着,都是一个村的所以我们三个就一起玩了。
“吴邪哥哥,村口那颗大槐树上声音好大,应该有很多知了,咱们快去吧!”红妮忙说道。
我和胖墩对望了一眼,皆是点点头,这大槐树是村民纳凉的好地方,枝繁叶茂比较凉快所以知了也多,我们还没到近前,耳朵就快聋了一样,那声音好家伙响的有些过分了。
“红妮,你在下面待着,我和吴邪上去捉!”胖墩抹了一把嘴角的油说到,后者点点头蹲在了大树边上。
说罢,我和胖墩一人腰间别着一个塑料袋,轻车熟路的爬上了这棵大槐树,不开玩笑,这棵树我少说也爬了不下百次了,闭着眼睛都能上去。
胖墩由于长得胖所以爬的比较慢,等我上去的时候他还在树腰上。
我站在树杈上,目光都能看到我家的平房,不过这树上可比树下热多了,为了多抓一些知了,我没等胖墩上来就已经开始抓了。
要不说呢,热晕了的知了也挺傻的,这时候是最好捉的,我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几只了,兴奋的将它们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里。
忍着震耳欲聋的聒噪声我只想快些抓几只然后下去,这也太吵了我都有点受不了。
我身子朝着一棵树杈慢慢挪过去,这根树枝比较细,我尽量放轻脚步,树枝的尽头是一簇很大的槐树枝条,虽然是烈日当空的下午,但是这里面竟然有丝丝凉意,还有些黑乎乎的。
当我爬到树杈中间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在树杈的尽头那团树枝中间竟然有一张惨白的人脸,看到那张惨白的人脸三伏天的我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我啊呀一声吓得就要滑到,还好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树枝这才没掉下去,开玩笑要是从树上掉下来,少说也要摔断腿。
胖墩听到动静,这时候才爬上来气呼呼的问到“怎么了,吴邪,你叫什么?不会被知了给吓到了吧!”
他边说边笑,还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爬树真是为难他了,这一身肉可真够呛。
“胖墩,你刚刚看到什么没有?”我连忙问道,抬眼一瞧,那张惨白的人脸竟然不见了,树杈尽头什么都没有,奇了怪了,难道是眼花了?
“没有啊!什么都没看到,我就看到你和知了!吴邪你该不是耍赖故意的吧!是不是怕我抓的比你多!”胖墩满眼堆笑着。
树底下红妮不断催促着,她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心想着这小丫头我俩才刚上来你着啥急啊!
于是乎,我也忘了刚刚人脸这事,闷头和小胖抓起了知了,我们一直玩到太阳落山,又在树底下举行了“知了拉力赛”,就是用细线将知了的翅膀捆起来防止它们飞走,转而进行爬行比赛。
我们三个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三个家长喊我们回去吃饭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回到家后,我将知了放进爷爷特意给我做的竹篓里面,然后就去吃饭了。
晚上自然是亲朋满座,我也继续吃好喝好。
我爷和几个老乡侃大山一直扯到晚上八点多,那些人才回去,我妈收拾完后便带我洗澡。
大概睡到晚上两三点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爸鼾声如雷,我妈胳膊搭在我的身上,我热的一把推开,有些口干舌燥,伸手去摸床边桌上的凉白开。
就在我转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微风习习的窗户边站了个东西,定眼一瞧,竟然是一张惨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