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厘头的原因,温婧还是头一次听说,眉头也随即皱得更紧了。
她看着付骁,正要说话。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沈会州打来的。
温婧想都没想的接下,“哥。”
听到这一声,付骁顿时警铃大作,偷瞄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注视。
在温婧与他视线对上时。
她伸手推正他的头,手指着前面的一辆车,NA打头的白底牌照,是军区的车,“别撞了。”
付骁还真没注意前面的车。
可却想听温婧这儿的电话,说,“那你开免提……免得又要坑我什么……”
付骁嘟囔的声音很小。
温婧提醒付骁别撞车的时候,又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只有模糊不清的几个字眼传到沈会州那边。
他正在处理盆景的枯枝黄叶。
剪子的咔哒一声。
伴随着沈会州平淡的询问传到温婧这边,“在忙?”
“没有。”为了自身的安全,避免付骁会分神会不小心撞了军区的车,温婧便开了免提,并问沈会州那边是有什么事吗?
和温婧独处时,付骁追求氛围,车内的歌单特意挑选缠绵浪漫的。
低喃的英文歌词如是情人低语。
到了**部分,又夹杂着朦胧氛围的轻叹呼唤,传入电话那边。
有一支枯枝还连着些绿,但生长的可能几乎为零。
因为那绿是在枝头,不是末尾。
沈会州眼不见波澜,从衔接处咔嚓一剪,淡声道,“你沈姨那边我替你圆了,公权私用是市局一次,澜云山派出所一次,不按规章程序走,至于其他的……”
枯枝掉落盆中。
沈会州平静看着,“是你身上百分之十三沈氏股份。”
说者许是无意,听者却是有意。
付骁听得出来,这句沈氏股份是在点他呢。
第一次去往沈家商议订婚时,沈会州便得知了他接近温婧的目的不良。
却是到现在才点他。
想到沈会州知道她和温婧如今关系的事,付骁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且无厘头的想法:沈会州该不会想拆散他和温婧吧?
不是,他有什么立场拆散吗?
又不是亲哥,也不像是真喜欢温婧……
等等。
付骁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温婧却没未有所注意,听着那百分之十三,错愕道:“不是只有您之前给我的百分之八吗?”
什么时候多了个五。
“爷爷遗嘱里给你的嫁妆。”
不管百分之多少,之后温婧都要还给沈母。
毕竟吃了沈家这么多年,走的时候还要带东西走,属实是不像话。
温婧应了声。
想到沈会州帮她瞒合作,又帮忙圆谎,还挨了沈母一顿说。
温婧内心有些愧疚地说。
“这两天给您添麻烦了。”
沈会州没有说话,倒是听到他那边的人喊道,“秘书长,梁书记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知道了。”
沈会州将盆中的枯枝丢入垃圾桶,淡淡对温婧说,“还有事,挂了。”
温婧不耽误他的嗯声。
随着电话的结束。
温婧这才抬头去看付骁,注意到他紧绷严肃的神情,冒出一丝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付骁下颌收紧,驶过两个红绿灯,他按捺不住地试探开口,“你不是说你哥发现了咱们俩是合作情侣,那咱们两天后的订婚……他什么意见?没说……取消这类的吗?”
温婧说,“没说。”
但是说了六个月后,她和付骁的合作结束,沈会州会出面取消两人间的婚约。
付骁再三确认,“真没说?”
“没说。”温婧好脾气地看他说,“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哥。”
“我没说不相信你。”
付骁解释,只是想仔细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不过现在看来,沈会州大概率是不喜欢温婧。
没有人是可以看着自己所喜欢的人,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何况沈会州还是个很强势的人。
要是喜欢温婧,哪会袖手旁观,不插手他和温婧的订婚?
想到这儿。
压在付骁心口上的一颗大石头被搬了下去,觉得整个人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
温婧的大伯一开始说订婚会来。
可就在当天早上,电话告知沈家,说京里边今天开会,他实属抽不开身,礼物会让秘书替他送达的。
沈母笑着应答。
但当电话结束,脸却是一冷的道,“菜都摆好了,才给准信说不来,他温长岭是真会玩啊。还说让秘书来送礼物……照我看,是借送礼物监督我们,背着他新开一桌!真是够肮脏的。”
“好了好了,喜庆日子呢,别生这么大气。”沈父连连劝道,“不管是不是监督,人来了,咱都得笑脸相迎,谁让他如今在京城比咱们要高一阶呢?”
沈母冷哼,“反正婧婧明年结婚,我不管他来不来,我都要大办,阵仗闹大,将邻省待上任的书记届时也请过来,我气死他温长岭还有他们温派!”
“气温长岭那一支队伍就够了。”沈父如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说,“拿婧婧当棋子的馊主意是他那一支队伍想的,和整个温派没关系,你要带整个温派,可是连咱家俩老爷子给骂进去了。”
“行,那我就不带温派。”沈母能屈能伸,态度坚决,“明年婧婧结婚,就定在新书记上任的日子,大办气死温长岭!”
说完,她瞟沈父,“你呢!你什么意见?”
“我听夫人您的。”沈父顺着她道,“想方设法,哪怕下跪也得帮你将邻省书记请来吃席。”
沈母这才露出一点满意来,“这还差不多,我去看看婧婧打扮得怎么样了。”
她说着,往楼上房间走。
但走到一半,却想起什么回头,询问沈父,“会州来了吗?他要是来了,让他替温肃,坐娘家哥哥的位子。”
“于理不合了,有温……”
沈父话未说完,就被沈母瞪了一眼,“婧婧现在的娘家是咱沈家,会州不是她娘家哥哥,难不成是那温肃?亲妹妹都能利用的人他配吗?”
沈父无奈,“好好好,我这就去和会州说。”
只是去了书房找沈会州说这事,他没说同没同意,只是问了句,“不是说温部长来吗。”
“他不来了,他秘书来,存心是耍咱沈家玩呢。”
沈父说起这事,也是有气的,可有气也没法,一是带头廉洁,二是开会要商议利国利民的新政策,瞧理由摆得多正:“我看他让秘书来,也是想借机试探试探咱沈家的心思,在婧婧的事上。”
“那就让他试,娘家哥哥的位置也由温肃坐。”沈会州目视沈父,“更何况,还要给付骁改口费,我和他沾着亲,给他合适吗。”
沈父眯起眼,“你是想当着温家的面,逼温肃认下付骁这个妹夫?可也就五桌人,还都是自家人,你就算是逼了,也一样宣传不出去。”
“沈家宣传不出去。”沈会州神情从容,不疾不徐地陈述,“那付家呢,付骁呢。听说付氏最近盯上了邻省的新型工业化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