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鸢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不是没有强迫自己待在他身边。
可往后他会娶妻生子,她将要面对的便是一方小小的院子。
他兴起时就过来看几眼,她并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她读了那么多书,与沈元州逛了那么多地方,心早已经是野了。
不想待在那一方小院子里,做一个苦等的女子。
何况,她还有了孩子。
皇室根本容不下这个孩子。
姜鸢伸出手拍了拍谢晋的后背,眼里是越发清冷起来了,只柔声道:“表哥又开始说浑话了。”
“你我之间早已经行了夫妻之事,何须要问这些。”
无论她想不想看,他都强迫她看了。
如今,为何又要来问她心中的想法。
姜鸢根本无心与谢晋纠缠,也不想去质问原因。
只是想着,能得一安隅之地即可。
为今之计,还是先将人稳住为妙。
“表哥,往后你别再怀疑我,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
谢晋倏地抬起了脑袋,眼里尽是欢喜,“鸢儿,我以性命起誓,此生定不会负你。”
姜鸢的心微微一颤,猛地抬起了头,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
心里不自觉地感慨,这一刻,谢晋应是真心的。
他一向是宠爱她的,可是他只会宠,却从不愿意尊重她。
头微微侧向一旁,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调侃道:“那我希望表哥是一只猫。”
谢晋眼里浮现出诧异,“为何?”
因为猫有九条命,她不想誓言成真。
满天神佛,眼前之人是胡乱起誓的,还望勿怪。
“若表哥是一只猫,我就能掐住你的后脖子,从此以后,翻身做主人!”
谢晋脑子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若是守孝结束后,她在上面,或许也是不错的体验。
“鸢儿,若是你想我自然是要成全的。”
视线扫描到她的腰肢,只觉得盈盈一握间,就能令人无比着迷。
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环住她的腰肢,慢慢地在这上面研磨。
姜鸢只觉得腰肢一片酥酥麻麻,差点站不稳脚跟。
幸而,腰上那只手及时扶住了她。
将身体往后倾,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杏目圆瞪,“谢晋,这是外面!”
此处并不算偏僻,偶尔还会有来往的人。
他竟这么大胆,直接在外面对她动手动脚的。
谢晋双眼迷离,唇慢慢地靠近她耳边,“鸢儿,他们不敢看。”
“胡说八道!”
即使能堵住他们的嘴,难道他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不成。
姜鸢心中有些气闷,真是烦死谢晋这种无时无刻发情的行为了。
明明不久前才刚刚胡闹一场。
“表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谢晋身体微微一怔,心里明白她还是放不开。
不过也是,鸢儿一向端庄自持,他三番两次的举动,估计是吓到她了。
身体慢慢地放开了她,“鸢儿,我们回家吧。”
他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往回走。
姜鸢惊魂未定,只好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离开的决心却在这一刻越发坚定了。
谢晋嘴上说的不辜负她,可实际呢,他从不关心自己的处境。
若是被人看到,背地里会不会给她冠之淫荡之名。
这种深情,她真的要不起。
她低头沉默着,耳边便传来了谢晋的询问声。
“鸢儿,怎么了?再想什么?”
姜鸢回过神,遮掩去了眼中的情绪,只淡淡笑道,“表哥,我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真的好累。”
谢晋微微一愣,这些路对于他而言,真的九牛一毛。
可看到她眼里的疲惫,终究还是放弃了两人一起漫步的心思。
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三短一长地吹了起来。
两人刚转过街角,便看到了谢府的马车,驾车之人她并不认识,看装束应该也是黑甲卫的人。
姜鸢松了一口气,在谢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刚到马车之中,心里便感觉一阵无力。
只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谢晋迟迟还未上来,好似有下属在给他汇报事情。
声音放得很低,只隐隐约约感觉提到了夜市、太子之类的词。
一听到太子二字,姜鸢便无心再听了。
在她心中,但凡牵涉到皇家之事,总没有好事情。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谢晋才上了马车。
见姜鸢靠在一旁休息,赶紧将人抱在了怀中,低声细语道:“鸢儿,睡吧,到了我喊你。”
姜鸢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了。
毕竟,怀抱还是比坚硬的车壁舒服多了。
等姜鸢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正在谢晋的怀中。
他正抱着她往留玉轩方向走。
“表哥,放我下来吧。”
谢晋充耳不闻,只宠溺一笑,“看来是真累了,坐马车都能睡着。”
姜鸢想从他怀中退出来,然而,挣扎了一会儿,发现依旧是无用功。
索性,她也就认了。
“表哥,你来之前让黑甲卫清场了吗?不然你怎么每次都如此肆无忌惮。”
毕竟,即使是从后门进来,到留玉轩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而谢晋不止一次地抱着她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但是府内并没有出现任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流言,即使是李氏也没有怀疑,只是在心中觉得自己碍眼罢了。
谢晋微微一笑,若是谢府都不能掌控,他谈何去训练一支军队。
但这一切并不想让她知道,掌控人心,不仅是要让他们敬,更要让他们怕。
铁血手腕,一向是她不喜的。
“鸢儿,晚上切勿贪凉,我今晚还有公事。”
闻言,姜鸢心中不受控制地欢喜起来,害怕心中的欢喜被他察觉,只好移开了视线。
“表哥最近好像一直都很忙。”
谢晋眼里露出一丝愧疚,“后面我多陪陪你。”
等谢晋走后,姜鸢欢欢喜喜地进入了自己的屋子。
洗漱好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照例想去看那簪子,竟发现那簪子不翼而飞了。
不信邪地将整个枕头都翻了过来,但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心中的怒火不断攀升,恨不得将她快要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