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杀了本宫,你的小表妹也活不了!”
闻言,谢晋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我此生最不受得,便是威胁!”
他仍然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着乐安公主走去。
就在这时,萧沛之急匆匆地赶来,见状,他赶紧将乐安公主搀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乐安别怕,太子哥哥在。”
乐安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躲在萧沛之的怀里,“太子哥哥,谢晋要杀我。”
“胡说,谢晋怎么敢杀你。”
“可是,他刚才分明是想要我性命,太子哥哥,快,快将人杀了!”
萧沛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仍然继续安慰道:“你定是看错了,乐安,这无凭无据的事情,若是传到父皇那,想来又要责罚你了。”
闻言,乐安不自觉地瑟缩了身体。
前段时间,她不过是打杀了一个冲撞自己的七品小官的女儿,被父皇狠狠责罚了一顿。
母妃也不帮着自己,让自己要稍加收敛一些。
“太子哥哥,你千万别告诉父皇。”
“放心吧。”
他冷着一张脸,朝着外面的宫女厉声吩咐道:“还不将公主带下去,若是有了差池,孤要你们的命!”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过来,将公主搀扶了下去。
萧沛之走到谢晋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殿下,将那香带走,此事我决不罢休!”
谢晋眼光微动,浑身发烫,心中总有种念头,真的很想要她。
“润之,孤先带你去看太医。”
“我不走!”
“放心,你的小表妹没事,挺好的。”
话音刚落,谢晋身体微微一僵硬,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没事就好了。”
萧沛之眼里闪过一丝期许,忍不住赞扬道:“润之,你的小表妹令孤刮目相看啊,她竟然能从这屋子中逃走。”
“可你不是说她不会水吗?”
他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外,探身朝外面看去,“这四面环水,这不会水的人应该是出不去的吧。”
“莫非,这水不深?”
谢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心里莫名涌出一抹痛意,“此事,定不是那么简单。”
姜鸢,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陛下,她在何处?”
……
姜鸢做完这一切后,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那里。
沈元州几乎已经是翘首以盼了。
看到她过来,他立马走上前,围绕着她转了一圈,看到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阿鸢,你究竟在做什么?”
姜鸢眼里透露出一抹欣喜,她从怀中取出手镯和介绍信,将之递给了沈元州。
“元州哥哥,此生我能信的人没有几个,还望你帮个忙。”
沈元州取过了这些物品,低头一看,发现信封上竟然有庆国公府的印信。
“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他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嘴角带笑,眼里有一种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了一股担忧,“阿鸢,乐安公主此人不是好相与的,你可万万不能做傻事?”
“你可知道,前段时间,她将七品官家女活活打死了,起因只是觉得这官家女长得难看。”
“阿鸢,与虎谋皮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做。”
姜鸢伸手打断了他,“元州哥哥,我一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用为我担心。”
“此人住在京城西巷之中,然而西巷实在太大了,我没有时间细细查找。”
“此事过后,谢晋对我定会严加看管,我若频繁出入西巷,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话音刚落,姜鸢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明明说好见面不识,可我能想起的人,只有你。”
沈元州深深叹了一口气,“姜鸢,你记住,我很开心,你在为难之时还能想起我。”
“此事交给我,若是有了消息,我会在王记等你。”
沈元州受伤已经许久,如今更是脸色惨白,他几乎是站都站不住了。
姜鸢走上前,扶住了他,“元州哥哥,我搀扶你走一段路吧。”
“阿鸢,放心,我定会平安把你送出宫。”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送鸢儿出宫这种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旁边看去,却见谢晋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谢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看向沈元州的目光,几乎是淬着毒带着冰。
沈元州微微一笑,慢慢地将姜鸢的手推开了,“阿鸢,我没事。”
姜鸢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那伤口已经被池水泡开,虽然上过药,但根本没有用。
还是要找大夫看过才行。
何况,他又等了自己那么久,“不行,得去看大夫。”
闻言,谢晋眼神微微一缩,心中一下子就觉得不舒服了,就连口鼻之处,都泛着一股酸涩味。
似乎,正在慢慢地将他淹没。
他目光清冷,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股委屈,“鸢儿,过来。”
沈元州冲着姜鸢微微一笑,“阿鸢,过去吧,有谢晋在,他定能护你周全。”
姜鸢却并不理会这些,手更加坚定地搀扶住了沈元州,只微微说道:“你受伤了,必须马上看大夫!”
谢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握拳,周身慢慢杀气弥漫。
他冷着脸,“姜鸢,过来!”
姜鸢不耐烦地看向他,眼里透出一种嘲讽,反问道:“我今日差点被轻薄,只是那人是沈元州罢了。”
“若是陌生人,我还能有命在?”
“沈元州今日护我,已经深受重伤了,难道不应该看大夫?我们犯了什么错?需要在此时此刻被你质问?”
她的手一直紧紧护着沈元州,眼里竟然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坚决。
谢晋突然觉得心口处慢慢剧痛起来了,他伸出手捂住了胸口,慢慢蹲下了身体。
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姜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快点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不然,你觉得你能护得住沈元州?”
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两人交缠的一双手,眼里的光忽明忽暗。